听说他因为接住了我被砸出了内伤。
我转头对后面的吃瓜群众道：
「接下来我要跟公子干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你们确定要看？」
众人立刻跑的干干净净。
陆林修瞪大眼睛看着我，身体却是半推半就：「申月！你要干什么！」
我看着陆林修，看他柔弱无助，脸色苍白，眼角微红，
他脸上还有独属于我的浅浅的牙印，嘴角带着我咬出的血痕，那般惹人垂涎，
可是想起他对我做的事情又很生气，
我伸出手握住他的脖子，我想看他的五官因窒息而扭曲，
可是看着他这张好看的脸，我却舍不得杀他。
「陆林修，你对得起我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好伤心啊。」
「我为了见你与亲人天人永隔！我为了见你独自来这陌生之地漂泊！
可你呢？你一把火想烧了我啊！
陆林修！你好狠的心啊！」
我想起我素未谋面的三个姐姐，想起坟场半夜的寒风，
我哭得梨花带雨，越来越委屈：
「可是看着你，我却舍不得杀你！陆林修，你怎么那么坏呢？」
豆大的眼泪掉在陆林修白净的脸上，他瞳孔颤动，眼睛里映满了我，
我十指压在他的喉咙上，感觉到他有力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别哭了。」
他说话的声音那么温柔，看着我的眼神带上了一些暧昧和深情，我都有些酥了，但还是怄气：
「硬的不行来软的对吧？陆林修，你当我还会信你？我告诉你！我……」
我话未说完，他一把将我拥入怀中。
「你找死啊！你伤还没好！」
我试图起身，但是他紧紧搂住我不放手，我没想到一个伤患还能有这样的力气。
「申月你知道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权势滔天，富可敌国，
所有人都惧我敬我，没有人敢主动靠近我，
曾经有三个女人主动接近我跟我说话，但是她们都是骗人的，
她们骨子里害怕我害怕得不行！
她们欺骗我！所以我让她们死得很惨。
申月，你不会骗我的，对吧？」
陆林修用他的大手捏住我的脖子让我与他四目相对，
我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睛，痴痴地笑了：
「我不会的。」
他邪魅一笑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那一夜我几乎被折磨得骨头散架，好几天没下得了床，
若他不是有伤在身，我怕是难逃一劫。
那一晚意乱情迷，男人眼神里几近疯狂的爱意让我如痴如醉，
从那天开始，我彻底疯了，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我和陆林修，变成了全天下最猖狂的疯子。
4.
谁人不知，京城那性格暴戾手段狠毒的第一富豪陆林修近来得了一美人，宠爱之盛，大有妲己亡商之风。
而那妲己就是我。
我爱鎏金，陆林修就给我修了一座镀金的宫殿，
我爱红色的衣裳，陆林修下令全城百姓不得穿红色，甚至穿亮一些的颜色他都不高兴，
我要学杨玉环吃荔枝，他便学唐玄宗从临海快马加鞭送来了大批的荔枝。
京城开始流传这样的民谣：
「月娘一笑百媚生，六朝粉黛无颜色。
京都春闺千千万，唯此金宫独一座。」
说的正是陆林修给我的宠爱。
一朝有人背后说我是祸国殃民的妖精并上街巡游抗议，说我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当夜陆林修就把此人的舌头割了下来盛在琉璃盏里送到金宫给我做礼物，
我阖扇而坐，因太高兴而发出的笑声吓昏了殿外的下人，一时这笑声成了全京城的噩梦。
「月娘媚笑，步步红莲。」这是京城最恐怖的灵异故事。
我一席红衣站在城门居高临下看着脚下的京城，
陆林修一身黑金，从后走来为我披上雪狐裘，
他搂着我的腰，在我耳边轻唤：
「月娘。」随后咯咯笑道：「这个称呼甚好，今后我就这么唤你。」
陆林修温柔地笑着，低头轻轻吻我的脸颊，痒得我咯咯笑起来，
作为还礼，我轻咬了一口他的脖子。
「这么软，舍不得我疼？嗯？」陆林修讪笑着将我拥入怀中：
「为你明灯三千盏，怎样，可喜欢吗？」
我看着京城黑夜里升起的星火般的灯笼说：「喜欢，像海底升起的气泡，好看。」
「你若是喜欢，我可以将这整座城都送与你。」
「你又不是皇帝。」我嗤怪着，
陆林修沉默了，我转头看向他漆黑的眼睛。
「怎么，你是想当皇帝吗？陆林修？」
我有些兴奋：「那是株连九族，悬颅示众的大罪。」
我说着，轻轻抚摸他的脖颈，手指从他的锁骨滑到他结实的胸部，
宽肩窄腰，他身材当真是好。
我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即使没有头颅，你也是很好看的，
陆林修，若真有那天，我会穿着红色的舞服与你共赴黄泉。」
「为了你，我不会的。」陆林修说。
我伸出脖子想咬一口陆林修的喉咙，被他破天荒地躲开了。
欲擒故纵四个大字就差写在他脸上了。
「陆林修？你怕了？」
我咧开嘴角呵呵笑起来。
陆林修看着我讪笑：
「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彼此彼此。」
陆林修猛地凑过来，扒开我的衣服在我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我吃痛，呻吟了一声。
他眼角泛红，嘴角带着我的血：
「月娘，
月娘，
你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这是他在我身上留下的独有的记号，
我毫不示弱，掀起他的衣服也在他肩膀上狠咬一口：
「还礼。」
陆林修痴痴一笑：「你以前可都是咬脸的。」
「哪能一样？脸上我可不敢下重口，万一毁容了岂不是可惜？」
「申月，」他盯着我，像是将溺死之人盯着唯一的光点：「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没法回答，因为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不过如果终有一天有人要带我离开，
陆林修，我愿意为你拼一次命。
「好。」
我抱住他，将头埋在他胸口，听他的心跳。
「陆林修，我想睡觉了。」
「好，我背你回去。」
路边的鱼贩子身上穿来一阵腥味，陆林修问我：
「你不是爱吃鱼吗，要不要买一点回去？」
我趴在他背上，轻轻勾起唇角：
「陆林修，你其实不喜欢吃鱼吧。」
「你怎么知道的？」
「有一次你去厨房，溅到了一点点带鱼腥味的水你都非常嫌弃，
既然不喜欢吃，以后我吃鱼，你陪着就好了，不用非要陪我吃。」
「好。」
千灯闪耀，灯火通明，我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我们混入集市，像众多普普通通的配偶一样，
男女老少，寻常百姓从我们身边经过，与我们一般无二。
我们是疯了，但是我们不是不懂爱，
只要找到互通心意之人，癫狂之徒也能享有正常人这样的宁静，
这到底有多可贵呢？
我想，就像想抓住飞上天的灯火一样，
一样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