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旧识白商
京木绯华2021-01-02 20:464,117

  “长生不老?那他不应该去修佛吗?”故里戏谑道。

  青悦挑了下眉,没再说什么。

  房屋里的蜡烛燃的正旺,悠悠的琴声从屋里传向屋外。

  “殿下的这首曲子,似乎很忧伤。”

  “嗯。琴声如心声。”慕谦容停下了弹琴的手势,沉默了一下,道,“梅府的布局图拿到了吗?”

  “已经到手了。”沐风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了很多次的纸,双手递给慕谦容。

  梅府要抢人,肯定要有一个地方来安置他们。别处都会有隐患,只有自己家里才是最好的选择。但那么大的梅府,那么多间房屋,谁知道他们会把抓来的人藏在哪儿。

  慕谦容打开布局图,粗略地看了一遍,道:“查有没有人失踪的事,问了吗?”

  “查了。”沐风点头道,“一共有五户人家的男子不知去向,据他们各自的家人说,都是那天早上出去后来就没再回来过。毫无音讯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都住的离梅府近吗?”

  “这倒没有。都是些靠近鱼目混杂一带的人。”

  “我没让你查哪啊?”慕谦容有一丝不解,从梅府附近的平民人家到鱼目混杂的地方,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

  沐风见慕谦容问了,就一五一十地答了:“是那个新来的青悦。她提议出来的。”

  半夜十分,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空无一人的书房里,隐隐能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和翻找东西的声响。

  “有线索吗?”慕谦容小声地问着。

  沐风冲着慕谦容摇了摇头。

  “走。去梅仁贾的书房看看。”

  这间书房可比刚刚两人去的那间隔了天差地别。如果是梅贾的书房是别致大方的,那他儿子这间书房简直就是下流猥琐。

  山山水水的图一件没有,全挂的是不堪入目的各色美人眉目含春的春色图。

  摆件也是各式各样的闺房用具。

  慕谦容黑着脸找了大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殿下。”沐风冲慕谦容唤道,抬手示意他过去。

  面前上一幅名家的山水画,与这个书房里的其他东西相比,变得格格不入。

  慕谦容疑惑地看了一眼沐风,这上山水画下面还能有什么吗?

  只见沐风双手在那画上摩挲几下,像是碰到了什么,轻轻按了一下。

  一旁满是摆件的墙面突然动了起来,缓缓移开了一条可供一人进去的门缝。

  慕谦容与沐风对视一眼,闪身进入那道门缝里。

  啪!

  火折子微弱的火光在这个黑漆漆的密室里亮了一小块。

  慕谦容跟在沐风后面进来了。两人就着火光往里走,看到了足以让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幕:三面墙面,每一面墙上都是满满摆件,而这些摆件不是什么奇珍异宝,是各种各样的玉…势。

  …

  慕谦容扯下夜行衣遮面的面布,满身都透着无处可发泄的愤怒。

  沐风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殿下,你没事吧?”

  慕谦容狠狠瞪了他一眼,把头扭到了一边。

  显然,是被惹到了。不知是那满是不堪入目的秽物惹得还是沐风没眼力见的问候惹得。

  “公子。”故里悄声推门而入,就感觉到了这诡异凝重的气氛,“属下打扰到公子了吗?属下看公子屋里的灯还亮着…”

  “没有。”慕谦容努力调整过来自己的心态,尽量在表面做出平静的样子,问道,“什么事?”

  “青州城的黑市会拍卖一种令人长生不老的神草,公子要去看看吗?”

  慕谦容想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嗤笑一声:“不去。我对长生不老可没兴趣。”

  沐风疑惑地瞅了一眼故里,那眼神像极了在看一个脑子坏了的胡说八道的疯子。

  故里见两人都没有打算再听他的话的意思,急忙解释说:“青悦说,这个东西可能跟死的那些百姓有关系。”

  “故里你听听小姑娘讲故事就得了,用不着当真来说给我和殿下听吧。”沐风显然不信,两杆子打不着边的两件事,怎么可能会有关系嘛?

  故里舔了舔嘴角,给了沐风一个眼神警告他闭嘴。

  慕谦容摸了摸自己的脸,示意故里继续说下去。

  “她的师父就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情,李婆婆和青州城外的那些尸体跟之前她们查到的人死法大致相同,她们怀疑是一个人干的,而那个人的目的就是为了长生不老。”

  “你的意思。是凶手想长生不老所以用同样的办法杀了这些人?”沐风迷茫地眨了眨眼,总觉得这个因果事件中少了点什么。

  故里补充道:“凶手要草药是为了研制出长生不老的东西。他杀这些人是想用这些百姓做实验,结果失败了才导致他们死亡。”

  沐风摸了摸脑袋:“这么说,那又跟那个什么长生不老的草有什么关系?”

  故里无语的对沐风反了个白眼,表示不想理他。

  “凶手因为实验失败,所以想直接去找可以长生不老的草?”

  “是。听说这种草极难得,凶手肯定是之前实验想自己种出这种草,所以才间接杀了这么多人。”

  “那你怎么保证凶手一定会出现在拍卖长生不老的草的拍卖会上呢?”慕谦容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漫不经心地问着故里。

  “他杀了那么人会没研制出长生不老的东西,如今有现成的出现于世,他肯定会不计一切代价拿到手。”

  “话不要说太满。”慕谦容悠悠地说道,“这种黑市的拍卖会不是一般人想进就进的。就算我去,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进入拍卖会场吗?”

  慕谦容这一下倒是问住了故里,他之前光是想着让慕谦容去一趟,却没想过那地方不是什么随意进出的场所。

  两天后,慕谦容他们一行人还是顺利进去了拍卖会。

  “你们殿下这是有多娇贵?出个门还把自己包裹成这样?”青悦跟故里他们汇合后,看着慕谦容从头遮到脚的装扮不屑道。

  “我穿什么,还用不着阁下来品头论足吧。”慕谦容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算了。”故里急忙跳出来打圆场,说:“青悦,我们先进去吧。离雨前辈也应该到了。”

  青悦这才将入场牌给了守在门口一个虎背熊腰一脸凶相的男人。

  “进去吧。”男人粗着嗓门说道。

  这个地下会场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大部分都是混迹于江湖之中的人。拍卖会没开始前,台上会有名妓暖场来活跃气氛。

  慕谦容有些不适这里噪杂的环境,上了隔间就一直没在说话。

  隔间里已经坐了一位粉衣女子在等他们了。

  “师父。”青悦见到离雨,眼里掩饰不住的开心。

  故里也尊敬地点头叫了一声:“离雨前辈。”

  与慕谦容沐风两人只点了点头就过去了,毕竟两人不相识。

  “师父,你就确定那个叛徒一定会来吗?”

  “师父心里也没底。”离雨笑了笑,“不过他一定会拿到篱草。不管是不是他亲自来,只要看到拿下篱草的人,就会知道他在哪。”

  慕谦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上,他们这是在四楼,从上往下看也是能看到一些非常有意思的事情的。

  青悦几日不见自己师父,自然是想念的紧,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话。沐风和故里皆是插不上嘴就坐到圆桌边边喝茶边等着拍卖会开始。

  慕谦容隔着白色的纱罗百无聊赖地望着场下,那些行走在江湖上的各种各样的人十个有十一个怀里都搂着一个打扮艳丽穿着暴露的或男或女。

  满口粗鄙之语和男女妓子的调笑声是整个拍卖会的背景乐。这种人群里,稍微正常一点的打扮就很容易在里面被注意到。慕谦容就注意到了一位。

  他有些恍惚地盯着那个红掛花色的挺拔身影,思绪放空。

  那个人似乎注意到了有人在盯着自己,突然抬头向上看去。慕谦容措不及防撞进了他眼里,慌忙将自己过于失礼的眼神收了回来,将目光投向别处。

  还好隔着纱罗。慕谦容一手抚上自己的手,暗暗庆幸道。

  可在慕谦容没看到的地方,男人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白老板,怎么了?”跟男人说话的人见他突然抬头,不由问道。

  “没什么。好像看到了一位许久未见的故人。”白商轻轻摇了摇头,回道。

  “那快入座吧!拍卖马上就要开始了。”

  “好。”

  会场周围的灯突然被人吹灭了,这预示着拍卖会的开始。

  片刻之后,灯又亮了起来。台上在表演的绝色名妓已经换成了身材火辣的主场人。

  “想必大家都知道,这次拍卖的都是什么好东西。我就不用一一报名称介绍了。”主场人挂上得体的笑,说道。

  底下站着的一大群人欢呼躁动起来。

  只见主场人一拍手,就有两个大汉搬来一座鼎。主场人说出鼎的来历和底价,让人们开始竞拍。

  “五百两!”

  “五百五十两!”

  “……”

  慕谦容听了没趣,关了窗门将目光投向了屋里。

  “慕公子戴了这么久的幂䍠,不用拿下来透透气吗?”离雨突然看向慕谦容,关切地问候道。

  慕谦容不冷不淡地回应道:“不用。我已经习惯了。”

  之后便没有了话题可聊,屋里又安静下来。

  “离姑娘。这是我们场主命小人送给离姑娘的一点小点心,还请姑娘赏脸尝尝。”屋门恰到时宜的被打开,倒是缓解了一丝的尴尬。

  离雨瞥了一眼小厮端来的几盘精致点心,心情缓和了一些:“替我谢过你们场主。告知他有时间离雨会过去与他叙旧的。”

  “是。”男人退了下去,“姑娘慢用。”

  “下面这件宝物,想必在场的各位有不少都是奔它而来。”主场人的魅惑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就是传闻中,有着可以永生之神效的仙药…篱草。”

  主场人一掀开托盘上的遮布,一株鲜活的篱草就出现在人们眼前。甚至它的根部还连着一块血淋淋的鲜活的肉。

  “起拍价:五千两!”

  “六千两!”

  “师父,开始了!”青悦提醒离雨说道,然后走到另一个窗边,开始观察。

  “七千两!”

  目前叫价的全是下面站着的五大三粗的人,雅间的四十位通通没有开拍卖窗叫价。

  “八千两!”

  “一万两!”

  “一味有价无市的神药起拍价才五千两,未免太掉价了点吧。”女子下了一步棋,轻轻摇了摇头说。

  “那只是传闻。谁都没用这种药真正尝试过长生不老。”白商接着话说道,“万一被人高价买走了却一点效果没有,白某人岂不成了骗人钱财的骗子了吗?”

  “非也。你这个狐狸要是能这么想,这大秦的帝国离亡也就不远了。”女子叹道。

  “瑶。你怎么能妄论家国命运呢?”白商调侃了一句,走了一步白棋,吃掉了一颗黑棋。

  “对了。你刚才朝四楼上看什么?”被称作瑶的人突然想起,问白商这件事,“你说是见到了故人?”

  白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嗯。”

  “是谁?我怎么没听过?”瑶来了劲,追着问道。

  “有七八年再没有过来往了。”白商微微俯身下了一步棋,就没再拿子了。“他的棋还是我教的。”

  瑶偏头思考着下一步棋,随口问道:“下得如何?”

  “有过之而无不及。”白商感慨万千,道,“当年我跟他说,如果他能下赢我我就不会留在他那里。”

  瑶哼笑一声:“他赢了。所以你就跑去从商了?”

  “他故意让子让我赢了。”白商笑了笑,连眉眼都满满是笑意,“后来我看出来了,跟他吵了一架,就负气出走了。”

  “人家想留下你你都不给人家面子。可伤了人家的心吧。”瑶盯了棋局好半晌,也没想出来将子落在何处,泄了口气,将手上捏着的黑子丢进棋篓子里,“又输了。”

  “嗯。别灰心,世上下棋能赢我白某的,除了我师父也只有两人而已。”白商颇为得意的说着。

  “五万两!”雅间外,篱草的叫价已经从最初的五千加价到了五万,但加价的人远远不止于此。

  “七万两!”

  “十五万两!”

  “三十万两!”二楼的一间雅间推开了叫价窗,举起了牌子。

  “草,那些雅间里的人全是钱多的没处花的,跟他们抢肯定是抢不过!”

继续阅读:第十八章 故友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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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物是亡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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