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谦容:“…”明知故问很有意思吗?
殷越见他不答话,手也越来越过分,直接从锁骨处伸了进去。
忍住!要是让殷越发现自己以这副鬼样子在这种地方,绝对会再次把自己弄回去囚禁起来的。
“不愿意说吗?”
“有过的人太多,一时想不起来名字了。”当你的金丝雀时不能随意忤逆你,现在怎么让你不爽怎么说。慕谦容报复性的想着。
“呵。”
四目相对,殷越身上散发危险的气息逼近慕谦容,让他只想退后。正当他动摇着要不要示弱时,外面的门突然被打开,门口站了一个白衣飘飘的男人,柔声道:“贵客,萧玥临时出了点状况来晚了,还请不要见怪。”
好险。慕谦容暗暗松下一口气:再这么看下去,殷越绝对会将自己身上这身薄到可怜的纱裙撕裂。
殷越有些疑惑地朝外面看去,又将目光转向慕谦容,眯起眼睛问道:“他是萧玥,你是谁?”
“怎么了?客人是不愿见萧玥了吗?”萧玥在门外说着,话音里皆是委屈。
慕谦容隔着面纱冲殷越笑了笑,让殷越有一瞬间的晃神:这个眉眼……是凤…
啪!窗户被大力的撞开,站在殷越前面的人没了踪影。
“怎么了?客人可是生气了吗?”听到动静,萧玥急忙问道。
凤皇。殷越知道这位冒牌货是谁后,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你回去吧。”
萧玥不甘心这大好赚钱时机就这么没了:“可是……”
“钱一分都不会少。”殷越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萧玥在可是什么,打算用钱搪塞他滚蛋。
果然,得到满意回应的萧玥立马换了一副嘴脸:“那…萧玥就不打扰贵客休息了。就先退下了。”
凤皇…你为什么会跑到这儿来?殷越将手放在慕谦容刚刚站在那的位置上,轻轻触摸着什么,像在细细摩挲自己的爱人的脸颊。
慕谦容几乎用尽了全力才能一口气逃回客栈的房间里。刚换下身上那身红色薄纱,就听见故里和沐风的脚步声邻近。
“殿下,买的东西都给她们分完了。”沐风半跪在地上隔着门给慕谦容行礼,道。
“她们还跟我们说了一些东西,可能公子需要听一听。”故里倚靠在门上,接着道。
“进来说吧。”慕谦容将头发放好,整了整衣裳一副很临危正坐的模样让两人进来。
沐风复数着那些人对他们说的话 :“那里的一个老人说,现在的青州知府跟扬州城里的梅家是远亲。梅家成为扬州富甲也不是靠卖什么起来的,是突然有了好多钱然后出现在扬州城里的。”
慕谦容疑惑:“他与梅贾是远亲?”
“她是这样说的。但属下觉得还要查个明细跟王上和百姓一个交代才是。”
“嗯。确实要查。”
三日后日,慕谦容拿着显示封主的玉牌进了那个知府的府邸里,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封主……这是做什么?”
慕谦容将刀架在知府的妻子儿子上,说道:“把你们记的青州城的账本都给本封主拿出来。如果知府你不想看你的妻儿死在你面前的话。”
“下官……遵命。”知府听言,只能妥协让人去拿账本。
故里给慕谦容从屋里搬出来一张桌子,几个管账的先生每人都抱了一堆厚厚的账目过来。
“封主,是要想在此处核对账目吗?”先生恭敬地问道。
慕谦容大方表示是的。
慕谦容一页一页看完这些账目,知府的额头上也开始冒出细细的汗出来。
太阳快下山时,慕谦容简略地看完了一本账目。一把将那本账目摔到地上对知府怒道:“江理!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贪这么多朝政发放给百姓的银子!”
“封主冤枉!”江理立即辩解道,“封主冤枉啊!”
“账目明细清清楚楚,你的账根本对不上。说!发给青州城的银子都去哪了?”
“被……被劫了。”江理低下头,支支吾吾回答着。
“被谁劫了?”慕谦容分毫不让逼问道,显然不相信江理的这番鬼话。
“姑苏。故苏山上的土匪们!”江理道,“她们劫走了官府发给这些百姓的银子,下官也是一时糊涂,这才让人改了账目……”
慕谦容继续问道:“既然有匪?为何不出兵围剿?”
“这……”他跟那些土匪来往密切,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出兵围剿合作伙伴呢?
“是没有兵力?还是没有粮草?还是那些原本给百姓的钱都被你们这些人贪了所以不愿意去干苦差事对吗?”
“下官……下官不敢。封主大人明鉴啊。”
“江知府。本封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得把账目里失去的东西查出来。”慕谦容沉声说道 。
把钱通通查出来没说要治他们的罪慕谦容已经给了他们台阶了。就看他们是下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下这个台阶,就意味着要把之前吞的钱全部吐出来。但已经挥霍一空了的钱短时间里根本补不上这么大的漏洞。
不下,就变相与慕谦容成为敌人了。江理不知道这个新上任的封主会有多大能耐,但吞下去的钱再想让人一分不少地有交还,那根本不现实。
“补上亏空,将钱财发给百姓。”慕谦容在两句话之间停了好长时间在思考问题:他们会怎么办呢?破罐子破摔带钱跑路还是浪子回头争取自己的不被惩罚呢?
江理被吓得一身的冷汗,但一时之间不可能有那么一大笔巨款,只能暂时答应下来:“是。”
慕谦容看着跪在地上把头低进膝盖里的江理,意味深长地对他说了一句:“希望知府大人不要只是口头承诺才好。”
“下官谨记封主教诲。”
入夜,灯火阑珊的大街上,慕谦容一左一右带着故里和沐风在闲逛。
今夜是灯笼节。青州城的灯笼节与元宵节是分开的。其他地方过元宵逛灯会,青州城是除了元宵节还有一个专属节日能看灯。
本来应该繁荣吵嚷的灯笼节因为今年的灾难而不再热闹。目前为止,只有这城东依旧那么的热闹,但比起以往,人少了一倍不止。
即使这样,灯笼节的人还是挺多的。不小心就会撞到前面的人,拥挤之间慕谦容跟沐风故里走散了,只好一个人闲逛。
走走停停,这一个买糖的,那有一家不错的卖灯的。这边一个猜灯谜,那儿一个灯笼接龙。
慕谦容在一个卖面具的小贩前面停了下来,觉得有趣就买了一张狐狸样式的面具带在脸上继续走。
一道白色身影扑进了慕谦容怀里,让他措不及防。
那女子看着慕谦容开口就是:“相公。”说完,眼角朝后撇了一眼。
慕谦容被她这一声相公叫得如雷贯耳,自己什么时候跟女子勾搭到这种程度了?
“帮帮我。后面有人在追杀我。”女子踮起脚低声在慕谦容耳边说着,试图打动慕谦容让他帮自己一次。
慕谦容抬眼朝人海看去,根本没发现什么刺客的身影。可没一会,他就在刚到来自不远处的两个男人的身上发现了危险气息,同样,两个男人也注意到了他们追杀的人此时正窝在男人怀中。准备接着用路人掩饰自己悄悄到慕谦容身边,好达到杀掉女人的目的。
“跑!”慕谦容看出来他们的意图,对女人突兀地喊了一声,拉着女人一路狂奔。两个男人见他们被发现了,也急忙追了上去。
离喧闹的城东越来越远,灯火也越来越弱。确定两个男人追不上后,慕谦容松了一口气。
他出声问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女人,带着些许的不悦:“他们为什么追杀你?”
“不知道。可能他们眼馋我家有钱,想绑了我去敲诈我家里人的钱 。”女人耸了耸肩,随意地答到。
慕谦容听她的声音有些耳熟,试探性地说道:“姑娘听着声音有些耳熟…”
“苏颜颜。你呢?”苏颜颜也不觉得自己被冒犯了,直接报上自己的大名。
苏颜颜?慕谦容暗道真是缘分。笑着解开了自己脸上的狐狸面具,居高临下看着苏颜颜说道:“在下李卿何。好巧,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嗯?你是卿何?”苏颜颜听言,向慕谦容投去打量的目光,“这么巧,今晚上那么多人,我们居然又碰面了。”
“是啊。”
回去的路上慕谦容一路听苏颜叽叽喳喳跟他说个不停,直到碰见了再找他们主子的故里和沐风。
“公子,属下失职。”故里作揖,低头向慕谦容请罪道。
“无碍。”慕谦容道,“正好,你送这位姑娘回去。”
故里虽然心中疑惑慕谦容何时认识了这位姑娘,但依旧答应了下来:“是。”
苏颜颜不满道:“不再玩一会儿吗?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不了。我还有事要处理。你既然是偷跑出来的,应该尽快回家免得家里人担心。”
苏颜颜听慕谦容的回答后泄了气,努了努嘴一脸失落:“那好吧。不过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慕谦容笑了笑:“不会的。”
故里带苏颜颜离开后,慕谦容吩咐沐风道:“盯紧江理他们,不要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是。”沐风出声应下,“梅府那边也要让人盯着吗?”
“不用。我们明日就回扬州城。”
“那这边的百姓……”
“沐风。”慕谦容声音冷了下来,“我不是秦国人。”一句话表明了他的立场。
“属下知道了。”
趟这趟浑水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新封主到封地需要树立威信应得民意,而殷越甚至都没给他安排封主府邸,就悄悄把自己塞进了一个有问题的富甲府里。又正好让他看见那笔账…
这个暗示还不够明显吗?
殷越在利用他除掉这些贪官污吏,如果自己处理不好可以将事情闹大另外派人过来查。如果处理得好,不仅向那些大臣证明了他慕谦容的能力与效忠秦国的忠心,还给楚国旧部那些大臣做了表率。而作为奖励,殷越会默认自己在封地培养势力。
同样是帝王,又怎么会猜不出他的意思?
“你跟公子是什么关系?”离开慕谦容的视线,故里就暴露出了自己对这个靠近慕谦容的女人的敌意。
苏颜颜吊儿郎当走在故里前面,全然没有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她听到故里带着警惕意味的质问,转过头来朝故里笑道:“你不妨猜一下?”
故里并没有理会苏颜颜的戏弄,接着问:“你跟公子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苏颜颜停下脚步,平静的看着故里,道:“这是我与你家公子的私事吧?你一个下属有什么资格过问?”
“离公子远一点。”故里警告道。
苏颜颜丝毫不畏惧他:“如果他觉得我该离他远点,那应该是他亲自跟我说。”
“我到了。侍卫大哥你可以回去了。”苏颜颜说完,上前去敲了敲一户人家的门,门很快被打开,出来一个管家激动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嗯。”苏颜颜点头,又看向不远处正要离开的故里,朝他挑衅般的喊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与你家公子什么关系吗?”
故里顿住了向前走的脚步,回过头看她。
“我叫他相公。”
故里楞了一下,淡淡回了一句: “不知羞耻。”随后迅速消失在了黑夜里。
“小姐你说什么呢?叫谁相公啊?”管家不解的问道。
“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妇人怒气冲冲的声音直冲苏颜颜脑门,苏颜颜悻悻地笑了笑:“娘亲,我错了!”
客栈
“人送回去了?”慕谦容喝了口茶,淡淡问道。
故里站在他面前,回道:“是。”
“我这有一封给殷越的密柬,你想办法送给他。”
“是。”
慕谦容沉默了一会儿,出声警告故里道:“别提不该提的。”
“是。”
“嗯。明天启程回扬州城,好好休息一下吧。”
“公子明日就回去吗?”故里对此有些吃惊,那些青州城的百姓怎么办?
“不能逼江理太紧。那么多钱他不可能一次性拿出来,让他露出马脚来才好连根拔起。”
“公子是想通过这笔钱查到江理跟土匪勾结的证据好一网打尽?”
“这不正是殷越想要我的吗?”慕谦容抬头看了故里一眼,“必要时让他悄悄调一队兵力给我。”
“需要多少?”
慕谦容反问:“我怎么知道?”他将目光投向窗外那些灯火,道,“足够剿匪就够了。你的王上不是最擅长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