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的目标大了,不仅仅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还想将这个背后指使华服夫人污蔑她的幕后黑手揪出来。
不管她和这位倚欢郡主之间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可对方都这样不遗余力地要弄死她了,那就别想指望她手下留情。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这是她活了两世,用鲜血和性命换来的经验。
瞥了眼双目圆瞪,一动不动僵硬如泥塑木雕的虞紫鸢,沈雪见无声冷笑。
正一瞬不瞬盯着她看的虞紫鸢,被她这个笑激起一身的白毛冷汗,好险才控制住表情,不至于失态露出马脚来。
那村妇一家人的性命都在她手里面握着,对方除非不管家人死活了,否则绝对不敢出卖她。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不能自乱阵脚。
想到这,虞紫鸢咬牙闭眼,拒绝再看沈雪见。
这位倚欢郡主,心志倒是挺稳的啊,都这个时候了,还能表现得这般稳如泰山。
就是不知道对方这座山还能稳多久。
沈雪见啧了声,将余光从虞紫鸢的身上收回,重新落在华服夫人的身上。
华服夫人的眼睛已经红肿了成了烂桃。
见沈雪见望过来,她吓得浑身哆嗦,条件反射地一蹦三丈远。
“你……你又想干什么!”
这哪里是什么郡主,简直就是个大恶魔啊!
谁家郡主能干出往人眼睛里面泼辣椒水的行径来!
华服夫人拔脚就想逃。
沈雪见不拦,也不让别人拦,等华服夫人跑出七八步远了,她这才慢悠悠地将手中的麻绳甩出去,缠住华服夫人的腰,用力往后一扯。
下一瞬,被麻绳缠住腰的华服夫人,像风筝一样被扯了回来。
沈雪见抓住她头发,将她扯得脖子往后仰,然后将自己两排亮闪闪的小白牙送|入对方的眼睛中去。
“你不是要我给你女儿赔命吗,我还没死呢,你跑什么呀,怎么,你不想给你女儿报仇啦?”
她笑容温和地说道。
可落在华服夫人的眼里,那笑简直比午夜女鬼的笑还要阴森可怕!
尤其是那两排白牙,说是野兽的獠牙也不为过吧!
华服夫人险些没吓瘫掉!
可一想到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还在虞紫鸢的手中握着,她硬是强撑着,叫嚷道:“你、你仗势欺人!我告诉你,你就算是郡主,也不能随便欺负人……就算今天报不了仇,我早晚也要给我那可怜的女儿讨回公道!”
啧,嘴巴还挺硬。
沈雪见冷笑,懒得再跟她废话,揪住她头发将她拖到水桶边,往下一摁,直接将她整个头脸都摁进了水桶中。
头脸埋进辣椒水的滋味有多难受,她可是太清楚不过了。
因为她就受过这样的酷刑。
上一世,她在一次大战中遭遇伏击,对方想从她嘴里挖出军事布防图,用得就是这一招。
这种逼问的酷刑死不了人,但却比死还要煎熬万分,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得不说,壮汉官差拎过来的这桶加了料的河水,尤为符合她的心意。
她就不信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乡野村妇,心志还能坚韧到哪里去。
果不其然,头脸埋进水中,呼吸受阻,华服夫人本能地张大嘴巴呼吸,辣椒水灌入口鼻中,又顺着她食管而下,她整个口腔和五脏六腑,立马火烧火燎地剧痛起来。
尤其是眼睛,感觉里面像是有两团火在燃烧!
华服夫人惊恐万分,拼命挣扎。
可她后脑勺却被一只手掌摁住,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虞紫鸢起初看得还有些心惊,心惊沈雪见出手竟然如此狠辣。
不过很快她就笑了。
出手狠辣才好呢。
最好直接将那没用的村妇淹死。
死人是没办法开口的,这样她就彻底安全了。
因此,正常情况下的倚欢郡主,遇到这样的情形,肯定会上前阻拦。
因为倚欢郡主很善良,见不得人家疾苦和不公,看见只蚂蚁都要小心绕道走 。
可是今天的倚欢郡主,却连一句阻止的话都没有。
她跟在场其他人一样,冷眼旁观华服夫人的垂死挣扎。
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
沈雪见还没有问出自己想要的,怎么可能允许华服夫人死?
估算下时间,感觉手中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弱,沈雪见松开了手。
垂死挣扎中的华服夫人急忙将头脸从水桶中拔|出来。
她喝进去不少辣椒水,不但胃里面火烧火燎,整个呼吸道都难受不已,呛得连连直咳。
那模样,撕心又裂肺,险些没把五脏六腑咳出来。
好不容易平缓下来,华服夫人睁开泪蒙蒙的眼,就看见沈雪见又缓缓地举起了一瓢水。
“这位夫人,现在你听懂我说的话了吗?还需不需要我接着教你啊。”
她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水瓢稍稍倾斜了一下,笑容温和望着华服夫人。
在冰天雪地中冰冻了不知多少天,光是看着就直冒寒气的河水,顺着那丝倾斜拉出一条细细的水线。
她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还不懂,那就再来一瓢。
神情看似温和无害,威胁意味却十足。
华服夫人眼前一黑,哪还敢再来一瓢!
说到底,她也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野村妇罢了,刚才那一下,早就将她吓破胆了!
她急忙痛哭流涕求饶:“我说我说,我全都说……求求郡主饶了我这一次吧!”
原来,七天前有人找到她,给了她一大笔银子,让她按照吩咐做事,她就按照对方的吩咐做事了。
至于说她女儿用了假胭脂烂脸什么的……她根本就没有女儿,她只有两个儿子!
一口气全部招完,华服夫人哭丧着脸说道:“事情就是这样子的……我也不想干这种昧良心的事啊,可对方给的钱真的是太多太多了,我家穷,两个儿子都现在都还有找到媳妇……我拒绝不了啊!”
这倒是实话。
让一个穷了大半辈子的人,拒绝送上门的财富,确实很难。
不过这不是可以行凶作恶的理由。
沈雪见垂下眼眸,望着跪在地上指天发誓保证以后再也不敢做坏事的华服服夫人,她嗤声道: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我们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吧……老实交代,那给背后指使你的是谁!”
沈雪见收了笑意,浑身的杀意和压迫感倾斜而出,如倾倒的山峦一样压向华服夫人。
后者哪扛得住这种血雨中历练出的肃杀之势,当即吓得瘫软在地。
她本能地就要扭头望向虞紫鸢所在的方向。
预感到她下一步动作的虞紫鸢,面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整个人吓得摇摇欲坠。
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蓦地响起。
“是我让她这么干的,有本事,冲着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