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封寂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欺负了
陶家明明2024-07-31 12:074,258

太后说完,又哆嗦起来,手还不住地抚着胸口,一副心疼不能自抑的模样。

那两个宫嬷连忙又是好一番劝。

胧月郡主亦是连声告罪。

一时间,主|席位置那里好不热闹。

沈雪见冷眼旁观,心想太后这演技,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不光是太后的演技好,那两个宫嬷,还有胧月郡主,演技也都不差。

要不是她提前从封寂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会儿说不准,还真就被太后这伙人的表演给糊弄住了。

可惜,像她这般知道真相的人并不多。

宴客厅里这么多人,除了那几个为数不多提前被安排好戏份的人,其他宾客们,基本上都以为自己今天就仅仅只是赴一场宴席而已。

就像他们以往参加过的无数场宴席一样。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太后会来。

此时此刻,太后虽然没有直接明着指责他们铺张浪费,奢靡无度,可这种事情,哪里还需要说得那么清楚明白?

大家都不是傻子,都是出身大家族,谁还没有听话听音儿的本领?

这下不光是胧月郡主,一众前来赴宴的宾客们也有些慌神了,生怕在太后那里落下一个奢靡无度,贪图享受的糟糕印象。

席上,太后还在不住地抚胸口,嘴里面还不住地念叨着“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之类的话。

气氛正在僵硬之际,就在这时,外面有人通传说“公子回来了”。

沈雪见扭头朝外望去,就见谢临川从外面大步进来,一进来就给太后请安行礼,又解释了一番自己方才临时出去的原因。

原来他方才着急出去,是去户部那里处理灾前安置事宜了。

太后的气这才喘得不那么急了,拉着她的手,连声直夸他是好孩子,知道心系百姓。

又扭头看向胧月郡主,沉着脸冷声训斥她:“亏你还是川儿的母亲呢,比川儿多吃了几十年的饭,认知和觉悟,竟是连川儿都不如,你是怎么给人当娘的!”

不动声色地就抬高了谢临川。

沈雪见看得惊奇不已,心中也是恍然大悟,她就说嘛,今天这样重要的场合,谢临川竟然还不等宴席开始,就中途离席了,原来是为了眼下这一出。

要知道,方才太后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再夸他是个心系百姓的好孩子呢。

国君必备的美好品德之一是什么?

不就是要心系百姓,苦百姓之苦,忧百姓之忧,乐百姓之乐吗?

太后刚才那话,就差没直接点明说,谢临川才是最合格的储君人选了。

用自己的脸面和名声来为儿子铺路,不得不说,胧月郡主今天的牺牲,确实有点儿大。

沈雪见心中暗叹,抬眸望向胧月郡主。

后者惭愧不已,脸红得仿佛刚从胭脂缸里面捞出来,却还不忘朝儿子身上贴金。

“太后训诫的是,臣妇确实愧为人母……幸亏川儿打小就是个聪明善良的好孩子。”

胧月郡主老实低头挨训,末了还不忘夸一句自家儿子。

太后认可了她对儿子的夸奖,但是对于她的认错态度却并不满意,蹙眉说道:“光口头说说有什么用,哀家问你,这些西域果子酒,你打算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

自然是喝进肚子里面去啊。

总不至于因为外面那些穷人正在忍饥挨饿饱受风雪催促,他们就要把这些好酒全都倒掉吧!

这可是从西域那边运来的果子酒,千里迢迢的,一坛酒价值千金呢。

一众宾客们面面相觑。

胧月郡主似乎也被问得傻眼了,茫然而又不安地看着太后,不知道该怎么办。

角落里面旁观的沈雪见,也微微蹙起了眉头,太后入席落座后,就一直盯着西域的果子酒不放,她到底想做什么?莫非要拿这果子酒作文章?

倘若太后真拿果子酒文章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这种酒稀有,拍回家去,日后招待客人,客人喝得欢喜,主家也有面子。

沈雪见私心里以为,与其花大价钱,买一堆别人戴过的首饰,还真不如买一坛果子酒。

她心中才这么想,就听一个声音忽然说道:“启禀太后,草民这里倒是有一个主意。”

是封寂的声音。

他这个时候站出来做什么?

不是说今天的募捐由太后牵头吗?

……他该不会又被推出来做替死鬼了吧?

沈雪见忙收敛心思,转眸朝封寂那边望过去。

就见封寂径直起身,朝太后那边走去,行礼参拜。

“草民封寂,拜见太后。”

太后瞥了他一眼,没有让他平身,而是扭头望向胧月郡主,眼神询问这人是谁。

那样子,仿佛她真的不认识封寂这个人似的。

但是她怎么可能真的不认识封寂,沈雪见心中冷笑,封寂现在也算是谢临川的军师了,谢临川所做的一切决策,基本上都是由封寂在幕后策划。

太后将谢临川这个侄孙,当成了自己余生的依靠,心心念念的想将这个侄孙推上储君之位,将来她娘家,也好依附着这个侄孙,继续繁荣昌盛下去。

毫不夸张地说,谢临川的一举一动,甚至连谢临川每天吃什么做什么,都和哪些人来往,都有可能在太后的监视之中。

如此情形下,太后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封寂是谁?

之所以表现出一副不知道封寂是谁的样子,不过就是想制造出一种她对谢临川的关注度并不是很高的假象罢了。

更没有插手储君之争。

如此以来,即便最后坐上那个位置的人不是谢临川,她也不至于得罪新君,她依旧还是太后老佛爷,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只能说,面前的这位太后老佛爷,不但能装会演,更是走一步看百步,心思深得,堪比一眼望不到底儿的古井。

胧月郡主显然没想这么多,领悟到太后的眼神后,她忙低声介绍封寂的身份,太后“哦”了一声,看向封寂。

“原来你就是封寂啊,你那个在庙内竖功德碑进行募捐的法子,哀家都听说了,难为你能想出这么个法子……你有心了,快起来吧。”

等封寂谢恩起身后,太后方又问他:“你方才说,你有法子处理这些西域来的果子酒……是什么法子啊,说来哀家听听。”

闻言,沈雪见险些气炸了,今天胧月郡主弄的这场顶着宴席的名义进行募捐的局,跟封寂上次向商贾们行的募捐一事又不同。

那些商贾们虽然出了银子,但是名字也是真真切切地刻在了功德碑上,摆在庙内,生生世世受香火供应。

可今天在座的这些个贵人们,除了全程被当抢使,掏出来大把银子外,并不会如那些商贾们,能够在功德碑上占有一席之位。

这种情况下,谁最先站出来提议,谁就会被她们恨上。

……封寂都已经吃过一次大亏了,这次怎么还不长教训?他脑子里面装的鬼主意不是多的很吗,就想不出拒绝的法子吗?

沈雪见被太后等人的无耻嘴脸惊到了,她又愤怒又着急,恨不能过去捂住封寂的嘴巴不让他开口。

她故意弄出了一些动静。

封寂果然朝她这边望了过来。

但也仅仅只是短暂的一瞥,在太后等人望过去之前,他便飞快地开口说出自己的法子,牵住太后等人的注意力。

他道:“启禀太后,这些西域来的果子酒,来之不易,扔掉的话,实属暴殄天物,草民觉得,不如就拿这些果子酒,来一场拍卖,得来的善款,全部用来安置灾民。”

“将来各位贵人们,既可以用这些果子酒招待宾客,同时又为救灾出了份力,贡献了爱心。草民觉得,如此处置,也算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了。”

他环视在场的一众贵人们:“不知各位贵人们意下如何?”

一众贵人们:“……”

他们能说不如何吗?

显然不能!

因为太后正盯着他们呢!

……这个姓封的家伙,从那些商贾们身上放血也就算了,如今竟然还把刀口对准了他们,实在是可恶至极!!!

一坛果子酒价值千金,真要按价买的话,他们也不是承担不起。

可没听那姓封的说吗,这是拍卖,而且拍卖得来的善款,将全部用来安置灾民!

他都这么说了,他们谁还敢原照价付款?

敢照原价付款,那就是没爱心,不关心百姓死活!

价格少不得要往上翻好几番!

原以为就只是来赴场宴席而已,结果没想到竟然还要大出血,一群贵人们气得牙痒痒,都恨不能用眼刀子戳死封寂。

可他们心里面再恨,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

甚至还得违心地附和说封寂这个主意出得好。

这就导致他们心中对封寂的厌恶更上一层楼。

眼看着封寂就这样成了众矢之的,沈雪见又生气又着急,一时间又想不出办法制止,烦躁的险些没把手里面的杯子捏稀碎。

“既然诸位都没意见,那我们就依照封公子的提议,将这些果子酒拿出来拍卖吧。”

太后一锤定音,接着她似突然又想什么般,问封寂:“就是这价格,封公子打算怎么定啊?”

太后的话问到了众人的心坎子上面,这可是关系到他们今天要放多少血的大事情!

一时间,在场的贵人们全都望向封寂,竖起耳朵,听他说价格。

有几个脸上实在藏不住情绪的,恶狠狠地瞪着封寂,用眼神威慑他,大有他要是敢漫天定价,就绝不轻饶他的意思。

沈雪见也不自觉地将身子往前倾,紧张地望着封寂。

她有一种直觉,封寂肯定不会规规矩矩地按照果子酒原来的价格定,肯定会定出一个足以让在场贵人们想将他剁成肉泥的高价,然后……

有个念头从沈雪见的脑海中窜出来,她急忙摁住,看清楚是什么后,她倒抽一口凉气,调转目光,眼神凌厉地望向谢临川。

封寂报出高价,将贵人们的愤怒挑起来后,谢临川出来做好人,将高价压到底价,如此以来,一个做恶人,一个做好人,在场的贵人们肯定对好人谢临川好感大增!

胧月郡主和太后,今天不仅仅是要设计往她和谢遇的身上泼脏水,同时还要借着这个机会帮谢临川塑金身,拉人缘!

这才是封寂被他们推出来做恶人的真正目的吧!

……封寂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欺负了!他就这样甘心被他们当枪使?!

这可一点儿都不像封寂的性子!

沈雪见又将目光从谢临川的身上移开,不可置信地望向封寂。

她头一次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可惜事与愿违。

正如沈雪见预料的那样,封寂果然报出了一众贵人们恨不能将他剁成肉糜的高价。

就听他道:“西域的果子酒属于珍品,市面上的售价是一坛千金,不过今天的这些果子酒拍卖得来的善款,将全部用来安置灾民,所以我觉得,这个价格,肯定不能按照市面上的价格来定,就……一坛一万金吧。”

轰——

饶是有太后在场,一众贵人们也憋不住了,都惊得瞪圆眼睛,愤怒地望着封寂。

西域来的果子酒果然珍贵,但再珍贵,也不至于珍贵到要一坛一万金吧,又不是什么喝了就能长命百岁的神仙酒!

他怎么不去抢!

不不不,他已经在抢了!

有人实在忍不住,出言讥讽封寂。

“西域的果子酒,我先前也听人提起过,奈何家中清贫,家父还笑言说,一坛酒千金贵,天外仙品也不过如此了。”

一坛千金就够贵了,结果你又给来个一坛万金,怎么,你那酒难不成比天外仙品还牛?

到底还是顾忌着有太后在的缘故,那人虽然心中愤怒,但也不敢当真完全由着性子来,话说得比较保留。

但在场的贵人们都能听出他话语中暗含的讥讽之意,并且用眼神给于他支持。

封寂全然不在乎那些刀子一般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淡淡地笑着给于回应:“那令尊可真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啊……啊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贵府前两天好像刚嫁出去一个女儿对吧?听说那嫁妆多的,都快赶上十里红妆的排面了。”

“贵府嫁一个女儿,就能陪嫁出去这么多嫁妆,看起来也不像是清贫之家啊,怎么会穷到连一坛西域果子酒都喝不起呢?”

眼波一转,落在那位穿着绫罗绸缎的公子身上,封寂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位公子,您要是不想贡献爱心,直接说就是了,何必拐弯抹角,扯那么理由呢? ”

“今日这场拍卖,虽然是临时组织的,但讲究的也是个你情我愿,钱在公子您的荷包里面,您要是不舍得拿出来,我也不会去您的口袋里面硬抢,您大可不必如此紧张,真的。”

继续阅读:第二百一十七章 封寂这人是真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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