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你就是那个内鬼家贼
陶家明明2024-07-31 12:074,290

此时雨势虽然停歇了,但是夜色降临,再加上雾气笼罩的原因,身周点起来的那些个灯笼,根本不足以让视线清明。

而且,沈雪见出手又突然的很,谢临川并没能看清楚她扔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只模模糊糊看清那东西散发着森白的冷光。

什么东西能散发出森白的冷光?

那肯定是刀刃之类的利器啊!

沈雪见该不会是想临死前拉他做垫背吧?

不是没这个可能!

人都说狗急跳墙,谋逆造反是大罪 ,那女人这次死定了,临死之前拉他做垫背,太正常了!

……好一个心肠恶毒的小贱人!!!

谢临川被脑海中蹿出来的这个念头吓得骤然变色!

他忙就要侧身避开!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铺着青石的地面上虽然没有泥泞堆积,然而上面却结了一层薄冰,脚下一滑,谢临川重重摔倒,脸像一张倒扣下去的大饼,严严实实地贴在了地面上。

谢临川的脑海中霎时间一片空白,周遭响起的惊呼声他一概听不见,只能听见自己耳朵中如炸雷般的轰鸣声。

等他熬过最初的那阵眩晕,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跟他块儿过来的一众随从望着他,全都震惊地倒抽一口冷气。

“公子!”

“公子你的脸……”

“公子你的胳膊!”

“怎么会摔成这样啊!”

就见来时还顶着一张清俊面容的谢临川,此时一张脸肿成了猪头,鼻血喷泉似的,哗哗往外涌,右边那条胳膊更是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外翻弧度,一看就是摔断掉了。

别说他的那些随从们震惊,就连沈雪见都震惊的很,正常情况下,摔一跤而已,好像还不至于摔的这么严重吧?

瞧谢临川这凄惨的模样,感觉他更像是被人从背后狠狠踹了一脚。

还有那条胳膊……如果她刚才没看错的话,谢临川方才是直愣愣地朝地上趴下去的,再怎么摔,好像也不至于将胳膊摔成那样一个外翻的弧度吧?

那样子,更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断的。

可谢临川又是自己摔倒的,并没有什么人靠近他……太诡异了。

趁着谢临川还没有缓过来,沈雪见扭头看向谢遇,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狐疑。

谢遇望着谢临川,他目光寒凉如冰,清冷绝尘的姿容上面不见半点波澜,淡淡地开口说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许是老天暗中出的手。”

沈雪见:“……”

好吧,她信,谁这话出自谢遇之口呢。

只要是谢遇说的话,再鬼扯她也信。

对面,谢临川终于从那股剧痛中缓过神来,一回神就听见谢遇说他是自作孽……狗屁的自作孽,他刚才是脚下打滑摔跤了不脚,可他被一股可怕的力量狠狠踹了一脚也是真!

他怀疑是谢遇!

然而对方距离他还足有五六丈远,明显不具备动手的条件。

再者,如果真是谢遇踹了他,沈雪见也不会问出那样奇怪的问题来。

……到底是谁暗中朝他下黑手!等他查出那人是谁,他非一根一根掰断那人的手指头不可!

谢临川痛怒交加,又找不到宣泄的对象,只能将所有火气都对准沈雪见一人。

他扭头望向沈雪见,愤怒得眼睛中能喷出火来:

“沈雪见!你不要太嚣张!别以为你身后有国公府和凌王府给你撑腰,你就能想杀谁就杀谁!”

沈雪见勾笑冷笑,心说我还就嚣张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不过这仗势欺人的罪名她可不会认下,毕竟她也没做过不是。

“谢临川,你是得了疯狗病吗?怎么张口就咬人?你说我要杀你……请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杀你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刚才要不是你向我甩暗器,我怎么可能会惊慌之下摔倒!暗器就在这里,你休想……呃!”

话没说完,他忽然顿住,瞪大眼睛,见鬼一般望着他手指指着的东西。

哪里有什么暗器!

他手下面指着的,分明就是一块糯米糕点!

所以,刚才他就是被这块糯米糕吓得肝胆欲裂?!

……这也太扯了!

身体上面的剧痛潮还在咆哮,心理上又迎来一股强力冲击,谢临川的眼睛瞪成了铜铃,他直勾勾盯着那块糕点,发神经似的摇头道:“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沈雪见此时也走到了他跟前,双手负与身后,目光讥讽地瞧着谢临川。

她用脚尖踢了踢那块糕点,咋舌道:“这就是你说的杀人暗器?啧啧,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一块普普通通的软懦高点,也能成为杀人暗器……谢临川,你也太看得起我的身手了。”

“……”

谢临川语噎,随即他像是又想起什么般,不甘心地叫道:“那你刚才为何露出那样一副凶狠的模样来!还说我来的正是时候!”

要不是这些话,他也不至于吓得眼神不好使,误将糕点看成是杀人暗器!

谢临川越想越愤怒,用一种要啃食沈雪见肉的恶狗眼神盯着她看。

沈雪见嗤笑一声,淡淡道:“我凶,是因为我心情不好,心情本就不好,又恰逢疯狗咬上门闹事,我心情自然就更加糟糕了,所以我对你凶不是很正常吗?难不成你还指望着我能对疯狗笑脸相迎啊?”

“至于我为何说你来的正是时候……”

她指指地上那块摔的稀碎的糕点。

“看见那块糕点了吧,厨房里面的厨子今天手艺欠佳,做出来的糕点滋味难言,估计也就只有狗才会吃了,恰巧你这个时候过来,可不就是来的正是时候。”

话里话外都在暗指谢临川是条狗。

谢临川几时受过这样的侮辱……哦不对,他是没在别人那里受过这样的侮辱,但是在沈雪见这里却没少受。

不但受侮辱,每次只要他一和沈雪见对上,还总会受伤见血,就没有一次例外过!

就像今天,他本来是要上门看沈雪见笑话的,结果笑话没看成,他自己先摔了个狗啃屎,摔断了一条胳膊不说,还被指着鼻子骂是疯狗……

只要一对上沈雪见,不管开局他多么占优势,最后吃大亏的永远都是他!

简直就成了一个破不开的魔咒了!

胳膊上的剧痛一波接着一波,浪潮一般,谢临川心中很清楚,这个时候, 他应该赶紧回去找大夫帮他将胳膊接上去。

可若就这么走了,又实在不甘心……

目光落在沈雪见额头上面缠着的白色纱布,他眼睛一转,有了主意,当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听说凌王世子妃今天一大早,就被宣召入宫去了,怎么这次没带赏赐出来,反而带了一头伤啊?”

“我带什么出来,跟你有关系吗?你算哪根葱?装什么相?”

目光落在谢临川那张鼻青脸肿的猪头脸上,沈雪见忽然笑道:“还别说,你现在这副猪头样,鼻孔里面若是再插根葱的话,还真有几分装象的潜质呢。”

“你!”

如果头顶真的能冒青烟的话,那么谢临川的头顶上面,现在铁定是浓烟翻滚。

他瞪着沈雪见,已经不仅仅是想啃食她血肉那么简单,恨不能将她的骨头都一块儿嚼碎。

“沈雪见,你少得意,我可是已经听说了,你们沈家意图谋反,东厂暗卫已经将你们国公府包围了,你们沈家上下所有人,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还有你们凌王府,你们娶了叛贼的女儿,还尊她为世子妃,有这层关系在,你们凌王府照样撇不清干系,你们一个也休想逃掉,就等着一块儿掉脑袋吧!”

这些话原本不该说的,可谢临川实在没忍住,脑子一发热就叫嚷了出来。

叫嚷完后他就后悔了。

宫里面的消息还没有传出来,沈家谋反还是秘密,他不该知道这些的。

果不其然,就见沈雪见斜睨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忽然,她似是明白过来一般,冷笑道:“哦,我明白了,原来你就是那个内鬼家贼!”

她抬眸,似有若无地望了眼谢临川身后,随即又收回视线,向众人解释道:“想必各位都知道,我的兄长们都驻守在边关。”

“大约两个多月以前,我给兄长们写了封信,嘱咐了他们一些事情。”

“边关事多,兄长们忙碌,直到前天,回信才从边关送到我手上,我看完信后面,随手就将信塞在了枕头下面。”

“可是昨天晚上我才发现,兄长写给我的那封回信不见了。”

“然后今天一大早,皇上就宣我进宫,我这才知道,我丢失的那封信被人偷走了,并且还碾转送到了皇上的手中,这是其一。”

“其二,偷走我书信的那人,对信中的内容大肆扭曲,强行渲染,力图让皇上误以为我沈家有谋反之心,皇上这才急急宣我入宫一问究竟。”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沈家满门忠骨,儿郎们在战场上抛头颅撒热血,岂会生起那种不臣之心?”

说到这里,她语气陡然转厉,似笑非笑地望着谢临川:“这件事情,到目前为止,知道的人就只有三个,我,皇上 ,还有那个偷走我信的贼。”

言外之意:你谢临川就是那个偷信的贼!

拜胧月郡主和谢临川母子二人演的那场苦情戏所赐,现在整个凌王府上下,都对凌王颇有微词,觉得他太偏心了,心里眼里就只有谢遇这么一个儿子,对小儿子不闻不问也就算了,最后还狠心地将母子二人撵出王府,实在过分的很。

这样好大一个恶名,沈雪见自然不肯让凌王背。

趁着今日王府众人闭门不出,消息还未曾传出去,她得赶紧帮凌王将身上的污名洗干净了。

果不其然,沈雪见的话音还没有落地,一众被太二和春竹撵过来看热闹的王府下人,瞬间炸开锅了。

“我就说嘛,咱们王府的守卫也算是森严的了,从未发生过刺客入府行刺的事情,结果二公子昨天却遇刺了……啧啧。”

“要我看啊,遇刺是假,二公子分明就是想借着遇刺的幌子,好光明正大地去世子妃的屋子,偷世子妃的信!”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大家想想看啊,郡主嫁到咱们王府都快二十年了,一直都好好的,昨天怎么突然就要跟王爷和离呢,因为人家已经做好了要将咱们王府倾覆的打算了!倾巢之下没有完卵,人家可不就得在大厦倾倒之下,先来个金蝉脱壳自保哇!”

说这话的人肚子里面是有点墨水的,分析的头头是道,还调理清晰简单易懂,一时间,四周全是骂胧月郡主和谢临川的声音。

他们被关了一天,也提心吊胆了一天,现在他们知道了这份提心吊胆全都是拜胧月郡主和谢临川母子二人所赐,心中没气才怪呢。

尤其是想到他们昨天竟还为那母子二人心中抱不平,就愈发有一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憋屈感,一个个全都愤怒地瞪着谢临川。

心肠如此恶毒,难怪王爷不喜欢他们!

眼看风向大变,风烧到了自己身上,谢临川急了,挥舞着双臂叫道:“大家别听她瞎说……她是在胡说八道冤枉我!”

“我胡说八道?”沈雪见冷笑,她往前走了几步,落在谢临川身上的目光冷冽中又透着讥讽,犀利的仿佛能直视人心,“你确定我是在胡说八道冤枉你吗 ?”

谢临川引火烧身,本就有些慌乱了,再被她用这样犀利的目光盯视,不免就更加慌乱起来,眼神躲闪着不敢和她对视,强撑着狡辩道:

“难……难道不是吗!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昨天是凌王先不问青红皂白地要用家法重罚我,想将我打死,我母亲为了保住我性命,不得已之下,这才跟凌王和离……沈雪见,你休要颠倒是非!”

他身上的伤还在呢!

尤其是他后背上面的板子伤,昨天那一板子,可是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背上面,真正的皮开肉绽!

大概是觉得自己这个说法很能站住脚,谢临川镇定下来。

他望着沈雪见,冷笑道:“你要是再敢颠倒是非,胡乱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就……”

“你就如何?去皇上跟前告御状吗?那你可得抓紧点儿,过了今夜,我明天可就没工夫陪你玩了。”

“你没工夫?哦也对,我忘了,你们沈家犯了谋逆大罪,怕是等不到明日,就要全部下狱问罪了,你确实没机会了,看在我们好歹相识过一场的份上,等你被砍头后,我可以考虑给你多烧鸡张纸钱。”

“那你怕是要失望了,谁下大狱,谁被砍头,还不一定呢 。”抬眸朝谢临川身后望去,沈雪见含笑问道:“大人,您说是不是啊?”

大人?

谢临川一怔,哪来的大人?

忽然想到什么,他面色骤然大变,猛地扭头朝身后望去。

继续阅读:第一百六十六章 谁是乱臣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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