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不是急促的，只是象征性地敲了两下，便推门进来了。
王枫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瓶红酒，脸上挂着笑，关上门后，轻轻咂了一下嘴。
“陈然，你有没有空？我想跟你聊聊！”
陈然坐着没动，眼神平静地看着他。
“进来就别演了！”
王枫一愣，随即笑了。
“你这人说话，怎么总这么没情.趣？”
他把酒放在桌上，走近一步，低头看了眼陈然写在纸上的东西。
“还在写？你真是认真。
写这些有用吗？李家的人，谁会看？”
陈然淡淡道。
“不是给他们看的！”
“是啊，你就是这种人。
藏着掖着，搞得跟谁欠你似的！”
王枫语气轻松，可眉眼间却藏不住那一丝锋利。
“说真的，陈然。
你不累吗？在李家这么多年，舔也舔了，装也装了，你到底想混个什么结果？”
陈然抬起眼，望着他，眼神冷静如水。
“你说得对，我确实舔过！”
“我以为，只要真心，就会被看见！”
“可惜我错了！”
王枫笑了，坐在了床边，晃着脚，一只手拍了拍膝盖。
“你要是早点明白这点，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看看你现在这房间，这条件，这地位，不如一个佣人！”
“我说真的，你还不如离开李家！”
“你走了，谁都能轻松点！”
陈然没说话，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一下。
“你很怕我，是吧？”
王枫脸色微变，随即又笑回去。
“怕你？你想多了！”
“我只是觉得，像你这种人，活得太没意义了。
你再忍、再沉着、再高冷，也改变不了你就是个窝囊废的事实！”
陈然站起身，身高压过王枫一头，距离又近，带着一股逼人的气息。
王枫后仰了半寸，脸上的笑几乎维持不住。
“你打我一次，就以为我怕你了？”
“我不打你，是因为你不值得！”
陈然的语气不大，但每个字像铁块砸在石地上。
“你以为你掌控了一切，其实你什么都没有！”
“你靠的不是实力，是李卿卿的感情，是李家人的盲目！”
“你只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王枫的表情阴沉了一下，站起身，冷笑。
“那你就继续做你的狗吧。
等哪天李家真把你踢出去，我看你还能装得有多稳！”
说完，他甩手出门。
门被砰一声甩上。
陈然坐回凳子上，闭上眼。
他的呼吸很稳，心跳也没有乱。
王枫的激将法，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他不是没怒火，只是早学会了，把怒火压在心底，用最平静的方式，让人彻底难堪。
他知道王枫心里在想什么，也清楚王枫的底细。
王枫怕他，那是真的。
怕他哪天爆发，怕他突然翻脸，怕他揭穿那段精心掩盖的过去。
但他不会。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不能暴露。
第二天一早。
李家照常热闹。
佣人在厨房忙碌，李母一边选水果一边打电话，嗓门极大。
“王枫真的是我们家这几年最大的福星，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才知道他在公司多会说话，连老张都夸他了！”
“陈然？他算什么？他就是个住我们家吃我们饭的废物。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