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喜欢与拥一2020-10-27 22:033,094

  继跟林昭阳大吵一架后我们半个月没有一条消息,我尝试在东城附近找一家新公司继续工作,进程一直不太顺利,这些公司的要求都挺高的,尤其是对学历。

  我无数次或婉转或直接地被拒绝。

  如果没有林昭阳,我现在的生活应该也不会是这样吧,我至少会上一个正经的大学,学习或喜欢或有前景的专业,顺利毕业前往喜欢的城市工作。

  或者会找个女朋友也不一定。

  但这些在十七岁那年秋天突然被人一把撕碎,而我被以近乎筹码的代价送进了这清冷的别墅。

  幸桌严,也就是我的父亲,年轻时确实是个任劳任怨,努力上进的男人,虽然挣不到大钱,但一家人生活在津城外围的小镇上,和谐且幸福。

  后来他被调到京都,进了分公司做了个小高层,跟这世间无数前例一样,幸卓严有了钱,脾气也越来越大。

  幸卓严第一次跟我妈动手是在我十七岁那年,原因大概是公司账目。

  幸卓严动手打了妈妈,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他拽着我妈的头狠命地往客厅的桌子上磕,尽管鲜血已经不断从妈妈白皙的额头上涌出来,他也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妈妈满脸是血,慌乱无措地伸着手推着眼前这个被恶念控制的男人。

  人失去理智时手里的人越抵抗,他就越兴奋,下手也越来越重。

  我刚放学回来便看到这一幕,于是慌忙扔了书包就上去拉架。

  幸卓严疯了,客厅溅的到处都是血,他的手也被妈妈淌出来的血染的通红。

  幸卓严的眼睛好可怕,满眼的血丝和阴直的眼神,像恐怖片里被恶魔控制的人奴,眼里满是杀意。

  我的全力劝阻被他狠狠踹开,我疼的眼泪夺眶而出,半天爬不起来。

  而他继续狠命地对蜷缩成一团几近昏厥的吗妈妈拳打脚踢,嘴里什么污秽的词都有。

  “就你这婆娘话多……我今天,我今天就把你打死了耳根子清净——”

  “死婆娘,死婆娘——”

  我用尽全力把妈妈护在怀里,绝望地求他别打了,在客厅里喊破嗓子的救命也回天无力。

  那时候我太无能为力了,没有护住妈妈。

  “病人由于脑部受了严重的创伤,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你们家属要做好病人会留下后遗症的心里准备。”

  妈妈捡回了一条命,但却再没可能变回正常人,起初的两年治疗效果很差,妈妈经常失控,会突然被吓到了般在病房尖叫,会跟为她打药照顾她生活起居的护士打起来,甚至会自卫地咬人。

  幸卓严消失了好几个月,妈妈治病的前全是江阿姨一家垫付的。

  他是坐别人车回来的,黑色轿车,车标很少见但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幸卓严下车,他招呼车上的人,“林总,您稍等会。”

  我不知道他嘴里的那句“儿子,林总是来接你的”是什么意思,于是我跟他争论,我问他林总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他走,这么久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来看妈妈。

  幸卓严只挑了其中一个问题,颇为无奈的样子跟我道歉,“儿子对不起,是爸爸没用,公司那边已经在查了,你帮帮我行吗?除了这条路爸爸真的没办法了,以后,以后爸爸一定弥补你行吗?”

  幸卓严越来越走近我,他甚至伸手想哄我,我不住地摇头,眼泪扑簌而下。

  “怀语,儿子,你听话好不好?”幸卓严央求地像我靠近。

  后背突然递到墙面,我咬住嘴唇,恐慌极了,声音抖的厉害,“爸,你要把我卖了吗?”

  “这怎么能是卖了,林总人很好的,还有好多好多钱,”幸卓严抓住我的手腕,血红的眼睛闪着贪婪的光,“你跟着他不会吃苦的,儿子,求你。”

  我抽出手,不断摇头,哭着说,“爸,不要,我不要跟个男人…”

  “求你了儿子,你要是不帮我,爸就真要坐牢了。”

  “我求你了行吗儿子,”幸卓严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我往后退了好几步,拼命摇头,“我不要,爸,你别这样…”

  “我,我还要高考呢,我还要考大学,”我双腿发软,从床上拽起书包饶过他准备上楼,“我,我先去学习了。”

  房门被猛的关上,幸卓严趁我不注意一把拽住我胳膊拧到后背捆在一起。

  他那个样子好吓人,开门的动作像脱了笼见到光的困兽,血腥急切。

  我死死抠住门边,手指抠的生疼,甚至觉得鲜血要淋出来似的。

  “爸,我求你,我不要跟一个男人…”

  “爸,你放开我好不好。”

  我哭着喊着求幸卓严放手,他眼里只有停在家门口的车,不顾一切用手肘甚至用脚把我紧拽着门框的手踢掉。

  一阵钻心的痛,我的双手脱离门框,那一刻,那种无尽的绝望,被至亲放弃的心碎比十万支刀同时绞心还要痛。

  我放弃挣扎后,幸卓严动作更快了,他拽着我出家门,献宝似的把我推到黑色轿车后座前,笑的市侩,“林总,你看,这是我们怀语。”

  车窗被摇下半截,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只偏头看了我一眼,抬了抬手,副驾的另一个男人便开门下车把我领进车里。

  “啪嗒——”

  一个银灰色皮卡箱被副驾的男人扔在地上,身边这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冷哼了声,勾勾唇角道,“三百万,点个数。”

  幸卓严像得到了一车宝藏似的,两眼放光地开箱点数,兴奋不已。

  “谢谢林总,谢谢林总。”

  又一份文件扔在幸卓严面前,扉页清晰的两个字,“协议。”

  林昭阳出三百万,幸卓严卖我十年。

  美名其曰是签约到华帝做他林昭阳的私人助理,其实就是卖身契。

  我的前程和我的生活就是在那份文件被幸卓严毕恭毕敬传回林昭阳手里的那一刻开始,绝地脱轨,无处缝生。

  那天,林昭阳问副驾的男人,“何砚,像吗?”

  何砚回头看了一眼我的脸,点点头,“林总,是挺像的。”

  十七岁,我被以那个姓楚的男人的替身的身份安排进了东城,而后整日面对冷冰冰的林昭阳。

  按他的要求跟他做|爱,一复十年。

  这场交易,怎么看都是个荒谬至极的笑话。

  但更可笑的是,我居然真的爱上林昭阳了,在他对我百般冷嘲热讽,漠不关心中反复沉沦深陷。

  没想到吧,这被虐出来的,病态的爱居然撑着我死心塌地跟了他这么多年。

  我疯了,醉了,昏头了这些年,我把自己弄得神志不清,遍体鳞伤,面目全非。

  但今年我好像快醒了,在林昭阳一声声质问,一下下蹂躏抽打中,渐渐有了痛感。

  我吸了吸鼻子才滞后地发觉自己又流了满脸的眼泪,手机也不知道在手里震动多久了。

  我擦干眼泪,看了眼来电人,何砚。

  残酷破碎的回忆渐渐虚化,浮现眼前的是赤裸裸的事实。

  我接通电话,对面很吵,哄闹声,音乐声混成一片。

  “喂?幸少?”

  我平静地回应,“嗯,怎么了?”

  “林总喝醉了,他问你能不能来接他回去。”何砚声音越来越小,没等我回答,林昭阳的嘶吼声就透过听筒刺穿出来,“谁他妈让你给他打电话的?”

  “谁他妈让你这么跟他说的!”

  “滚——你们都反了天了敢这么对我!”

  我听着林昭阳在那边叫嚣,无奈地叹了口气,拒绝道,“我不方便,要不你找个地方给他住吧。”

  “幸少,”何砚又求了声,“你还是来吧,林总太恐怖了,见不到你他今天肯定要发很大火。”

  “何砚,你他妈胡说什么?!”

  “滚——给我把电话挂了!”

  我摁掉电话,捏了捏酸涨的眉心。

  手机又震动一下,何砚发了会所地址。

  附文:幸少,不管林总之前怎么惹着你了,求您了,真的来见见林总吧,他刚摔了好多酒瓶子,好可怕。

  我捏着手机撸了把头发,心里窝了一团火没出发。

  何砚没多久又给我发了短信:幸少,林总要砸场子了,你快来啊。

  “操。”我用力踢了脚床脚,摔门出去。

  到会所时问了前台林昭阳所在包厢的位置,坐电梯找上去。

  包厢门一打开,刺鼻的酒味瞬间灌满了我的鼻腔,冲的我差点反呕出来,何砚见我就跟见了救星一样赶紧走过来。

  “你可算来了幸少,”何砚拽着我进包厢。

  林昭阳西服被扔在桌上被酒液染脏了,他斜躺在沙发上,头发乱成一团,领结被扯开了,鞋子也掉了一只,跟平日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林昭阳判若两人。

  “林总喝了好多酒,这会刚眯了眼,你哄哄他我送你们回去吧,他不肯走。”何砚说。

  我看了眼颓废成这逼样的林昭阳,瞬间窝火。

  我还没开口跟何砚说话,林昭阳长腿动了动,而后掀起眼帘睨了一眼站在何砚对面的我。

  他坐了起来,眼神飘忽,视线在我和何砚身上扫了一圈,而后跟何砚说,“了不起了?擅做我的主张?”

  何砚无奈回答,“林总,您明天酒醒了怎么骂我都行,今天咱们回去休息行吗?”

  “何砚,”林昭阳眼睛盯着我,嘴动了动,“滚回车上。”

  “林总,你…”

  “我让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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