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乔的担心非常现实。
他满嘴的经验:“第一,要是抓不到人怎么办?第二呢,这个费用不少啊?第三,凶手能主动来做检查吗!”
我早就想到了这些问题,理由自然也充分,却明白这时候的老乔听不清进去这些,就冲吴昊使了个眼色。
吴昊倒逼地问:“乔局,请问你还有别的办法了吗!”
老乔有些动容了,不过喝了几口水,表情很快恢复了常态。
我不依不饶地说:“从马明才会计被杀,丢失20万就是个不好兆头,正道集团瞄准政|府各单位的钱款,只要抓不到人,他们会继续大开杀戒。”
这些大胆的预判,乔文成自然能想到。
不过我俩这么一说,一下子把问题摆在了他面前,弄得他不得不抉择下来。
我穷追不舍地说:“再散布出去消息,警方已经策反了他们的人,同时在各地安插了特情耳目,抓老枪和刽子就是时间的问题,放长线钓大鱼,抓他们背后的大佬。”
案子越分析越清晰,这样给对手造成的错觉越复杂。
就这样,乔文成勉强同意了。
几天后,经过紧张的准备,乔文成报请上级同意,决定在城区部分人员中开展血型检测。
同时,根据公安工作的需要,凡是来的人都要采集指纹。
这几天,报纸、广播、电视里宣传的都是这些事。
这只是面上的,我们给各科所队的通知附加了几条。
比方说第一批只给男人测血型、采指纹。
还有,未成年的年迈的暂时不用。
作为专案组负责人,我挨个给各采集点打了电话:各处必须张贴老枪和刽子的通缉令,保持武装警力,一发现可疑人员,果断控制!
具体开展工作是星期一开始的。
当天早上,吴昊拍着桌子上新增加的两部电话,冲着我就发起了牢骚:“工作量会激增,咱得赶上指挥中心忙了,你不是负责吗,找老乔要人接电话记录吧。”
他的意思我俩马上就得去各个点检查,省得有偷懒的。
我靠在桌子上懒懒地翻了翻眼皮,慢悠悠地说:“都待在办公室里,养精蓄锐,还没到时候呢。”
“要不把老东西弄回来?”吴昊脱口而出说。
眼见我没吱声,他伤感地说:“……时间长了,真有点想他了。”
办公室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也没分析出老顾到底怎么想的,只是觉得有点怪,就顺着他的话说:
“老顾比咱都敬业,咱用心干活,他经常豁出去命!这段时间没提胃癌手术的事吧,估计也养精蓄锐呢。”
尽管我俩不出办公室,就是接电话请情况报告,也够忙乎的。
这种事一旦运转起来,各种想不到的困难都冒出来了。
一直忙到了星期四,一阵冷空气来了,吴昊裹着薄毛衣,冻得搓着手,说起了工作情况:“小虾米弄了一大堆,大BOSS没浮上来呢,这么弄各分局嘴上不说,心里都高兴呢,命案指标都差不多完成了。”
他说的没错,指纹是一个人特有的“身份标志”。
据说一个分局通知测血型,收集指纹,特情人员马上就来报告了,说是一个街道有个男子剁了手指头的,
还有个使电锯割破了食指的。
再后来竟然有来自首。
这些都是身上有陈年命案的。
到了周五的时候,这个兴师动众的工作竟然一下子停止了。
没捞着果呢,按说我和吴昊坚决不能同意的。
可这事谁都不能阻拦:东山煤矿突发严重透水事故,七十多个工人埋在了地下。
一时间,救援成了全市的大事,市里领导亲自坐镇指挥,消防、专职救援……各行各业的力量都涌了上去。
市局其他工作暂停,大量警力抽调上去,负责维护秩序、调查事故、协助安抚涉事工人家属情绪。
七十个多个人涉及了五十多个派出所辖区,因为人在里面生死未卜,各种传闻接踵而来,家属开始联络起来闹事。
这样一来,大量的警力用在了配合做思想工作上。
就在全市人民都期盼着东山矿难出现奇迹时,一个鬼影般的人物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