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你说我脑门的发胶是女人用的,你身上呢?闻着都刺鼻子。”吴昊上下打量着我,有些逼真有些夸张地说。
说话间,他走到窗前,拽开了窗户,一副闻不下去的样子。
外面风大,别说没味了,就算有,也吹的差不多了。
他sese的目光继续审视着我,满脸的狡诈,手重重地揉着腰部,暗示我在男女关系上出了问题。
我的目光从他腰部刚要收回来,竟然看到他那地方露出了黑乎乎的东西。
过去拽起来看了看,有些意外地说:“膏药?上次行动你没受伤啊。”
火车站前,还有土产公司,吴昊狡猾的像条泥鳅,时而虚张声势,时而巧妙地躲避,基本毫发无损。
“学着点,干活别太实在了,飞车党和刨锛帮的活我都参加了,头头们和同事见了就问,咋说啊?”他重重地拍着贴膏药的地方,狡猾地说:“这么一整,没功劳也有苦劳。”
以前,我鄙视他这种小伎俩,不过这会竟然没那么反感了。
我俩弄了个平手,老顾帮我问起了疤爷的消息。
吴昊重重地叹了口气,慢慢举起了手掌,板着脸说:“这事不开玩笑了,疤爷这条线断了……”
昨晚他抓了陆钢柱,紧急审讯,狠招用上了不少,弄出了不少线索。
吴昊虚荣心强,小算盘打的精明,擅自扩大了行动范围,一下子决心动疤爷。
照猫画虎,今天大早上,他去了站前广场,找到了那天的倒霉蛋黄毛,拿着我的照片,愣说我是他手下的,吓得黄毛有什么说什么。
说完了这些,吴昊双手一摊,满脸的无奈:“那天晚上之后,土产公司的火着了很长时间,很多东西烧没了,疤爷没影了,找了一大圈的人,都说他去山里修仙了,还说什么顿悟了。子瑜,顿悟什么意思?”
我没心情解答他的问题,遥望窗外远处连绵不断的大山,气的眉头紧皱。
鹤南山多矿多,山里山外大大小小的煤矿几百个,那种地方人员复杂,管理混乱,混在里面躲起来,想短时间找出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老顾表情复杂,不由地看向了门口,想赶我们走。
我掏出了一沓子账单,冲着他晃了晃又收了回来,说:“老兄,账都替你结完了,赶紧出院,省得遗臭万年,给咱母校丢人。”
……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到了办公室,收拾好了卫生,坐在老顾桌子上,等他一进来就是一连串的连珠炮:
“老家伙,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叫人干死也不能叫人熊死,案子重新查……”
我摆出了一副不依不饶的态度。
他狠狠地瞪着我,我迎着他的目光看去。
彼此眼神异常冷厉,如同无声的角逐,谁也不退让。
忽然,他伸手要挠头。
本以为他退缩了,就见他冲着我肩窝就是一拳,还气呼呼骂了起来:“给我立规矩?你小子还太嫩,连疤爷都没逮着,有脸指使我?”
这一拳猝不及防,我差点从桌子摔了下来,踉跄着才站稳,老顾第二拳又上来了……
他不仁我不义,脑子冒出一个念头:还得继续刺激他,逼他找回状态。
刑侦系出来的人有点野性,动起手来谁也不惯着谁。
老顾哪是我的对手,才过了十几招,他就有些招架不住了。我一脚踹去,他本能地躲开了。
这一脚揣在了办公桌抽屉上,揣的木板稀碎。
一堆通红的东西掉了出来,老顾擦着汗,刻意看了看,脸色异样。
是证书,大小不一的证书上印着警徽和奖励项目。
察觉出来老顾在意这些,我一本本地翻看了起来。
余光里,门口探出了一个大大的脑袋,不用细看也知道是吴昊。
老顾背对着房门,没发现这家伙正冲着我扮鬼脸。
我拿着一本走到了门口,静静地看着他。
老顾也蹲了过来,慢慢地捡着,翻看了其中的几个,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做过警察的人都知道,身处刑侦一线,每一个证书都有特殊的故事。
它的含金量很高,白纸黑字描述的往往是一个极度危险的故事。
“这些玩意很多是以前的,扔了可惜,放着也没什么意思。”他语气沉重地说着,很是随意地往抽屉里塞去。
我刚刚看到的希望,似乎一下子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