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家会不会毁，恐怕你都看不到了，但是，你母亲的死，你怕是马上就会看到。”
夜荣安声音很轻，轻描淡写的样子。
然而，听在顾静雅耳中，却像是五雷轰顶，一双眼睛瞬间瞪大，盯着他，声音颤抖得厉害。
“你要干什么？”
“教唆杀人，还不止一个。”夜荣安声音更轻了，“你说，要判什么罪？”
“是我，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你不要搞我妈，不要……”
顾静雅忽然失控，大叫起来。
之前让何碧莲替她顶罪，就是想着，保住了她，就算不能嫁进夜家，她还可以找最好的律师，或者攀上其他人，还有可能把她捞出去。
就算捞不出去，大不了就是吃几年牢饭。
但是，如今，听夜荣安的意思，明摆着要置她母亲于死地，她怎么还淡定得下去？
“那你承认，云墨的车祸，失忆等等，等等那些事都是你搞出来的了？”
夜荣安做回红木椅上，坐得笔直，一张脸阴沉得可怕，声音冰冷，眼神更是可怕，盯着顾静雅。
没等顾静雅回答，夜云墨先开了口。
“爷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夜荣安摆了摆手：“我们一家人有什么话，等会再说。”
夜云墨抿着嘴角，沉吟半晌，没有再开口。
他一向信任爷爷，况且，如果没有他，他夜云墨如今会是什么样，他想都不敢想。
见夜云墨不再说话，顾静雅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惊恐地看向夜荣安，如果连夜云墨都不为她说话，那她，还有母亲就只剩下一条路了。
想到这些，顾静雅连声否认。
“我没有，不是我，至少不只是我，还有莫清婉和夜羽瑶，就连那枚袖扣也是莫清婉主动交给我的……”
夜荣安神情严厉，一字一句：“丫头，你说这话，把夜家置于何地？”
顾静雅僵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一颗心慢慢下沉，下沉……
夜荣安，作为夜家的大家长，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夜家要包庇莫清婉和夜羽瑶，把所有的事都算到她身上了？
当初，找上莫清婉，就是看中了她不甘心夜云墨接手夜氏，更以为夜家找回夜云墨，就是对莫清婉和夜云墨母女完全不重视。
没想到，就算夜家不重视她们母女，但是，她们好歹也是夜家人，而她从始至终都没跨进夜家的大门。
车祸在医院，莫清婉去看到她的时候，其实，她并不是完全昏迷，还有那么一点意识，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莫清婉那番恶毒的话。
莫清婉离开之后，她的氧气管被松，很快呼吸困难，陷入昏迷，赶来的安流风救了她，等她能开口说话，就见到了夜云墨。
夜云墨说起了之前所有的事，向她求证。
到了这种地步，母亲还在家监狱，她几乎崩溃，还好夜云墨并没有赶尽杀绝，倒是很在意帮她的到底是什么人，那她只能实话实说，所以，才有了之前暴毙的消息，还有今天的场面。
但是，夜家所有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有她的活路吗？
思虑及此，顾静雅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歇斯底里，笑得眼泪都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