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知想要挣扎,只可惜他这副尚在病中的虚弱身躯根本无法撼动对方分毫,殷无殇就像一座小山一样,只需一只手,便能轻易将他制服。
唇齿相依,亲吻的水声,粗重的喘息,全部都清晰地钻进了耳朵,嘴唇更是被斯磨得隐隐刺痛。
穆溪知挣扎得更加厉害,然而一切都只是徒劳。
殷无殇像是一只发了狂的猛兽,恨不得咬死他,将他吞吃入腹。
而他则被深深的压进被褥中,身上的衣服被扯得凌乱,胸前男人滚烫健硕的胸膛紧紧地贴着他,铜墙铁壁一般不可撼动,剧烈的心跳彼此交错着,唇齿相互纠缠着。
呼吸被剥夺的时间太久,穆溪知感觉脑袋里开始产生嗡鸣声,他后知后觉的发现,殷无殇这个吻中似乎带着强烈的恨意,仿佛恨不得让他窒息而亡。
在穆溪知胸闷得快要炸裂开时,忍不住张嘴咬了下去,想让殷无殇吃痛放开他,然而直到彼此的嘴里全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殷无殇也没有放开他,反而吻的更狠更深了。
穆溪知呼吸越发艰难,眼前开始阵阵发花,就在他放弃抵抗以为自己真的会就这么窝囊地被吻死的时候,殷无殇终于放开了他。
空气如潮水般涌入肺腑,让他止不住发出一连串的咳声。
他恨恨地盯着眼前的人,但那罪魁祸首却一脸享受地欣赏着他狼狈的模样,居高临下的眼神带着轻蔑的睥睨,染着鲜血的薄唇红得极为妖冶艳丽。
殷无殇是在故意折磨他,并以此为乐?
穆溪知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缓了一会儿,然后抬手朝殷无殇的胸膛狠狠推去。
殷无殇单手支着床榻,重心不稳,竟被他轻易就推开了。
穆溪知顾不得什么姿态风度,一骨碌从榻上爬起来,下地就往外走。
然后还没走出两步便被提着后领捉回榻上,刚刚还如赤阳烈火般的人,此时声音却如裹了冰霜般冷漠寒凉,殷无殇问他:“又想逃离我吗?穆溪知,你以为,你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穆溪知胸膛起伏,气得脑袋发晕,他嗤声冷笑:“皇上此话何意,难道还想让我这个已经娶妻之人,做你的禁脔吗?”
听到这句话,殷无殇的脸色果然又阴沉了几分,眼神阴鹜地盯着他,低低的冷笑出声:“一句话就能挑起我的怒火,你真是好本事。”
穆溪知看着文弱,其实主意特别大,心眼儿又特别小,爱记仇,睚眦必报。
就因为当年自己冲动糊涂,在那事上强了他两回,伤了他两回,又在攻打南疆的时候收到他的信时故意拖着没有及时回京都,这个人便用这种决绝法子来报复他,还在这里娶了妻……
“只是,穆溪知,”
殷无殇用拇指轻轻地摩挲着那两片水红的嘴唇,冷漠沙哑的嗓音呢喃着低音:“朕很好奇,你这副在朕身下承欢了多年的身体,当真还能娶妻吗?“
“殷无殇,你这个混——唔”
后面的“蛋”字没等骂出来,殷无殇就再次低头堵住了他的唇。
穆溪知无力反抗,浑身已经折腾出一身细汗,凌乱的发丝黏在鬓边,衣衫不整眉尖微蹙,雪白的脖颈不满了细密的汗珠,唇瓣更是被吻的水润嫣红……
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神情,每一声喘息,仿佛都带着极致的诱惑。
此刻的穆溪知,整个人就像一支在雨雾中绽放的白玉兰,清雅洁净中透着一抹惊心动魄的瑰丽,叫人忍不住想要采撷,将其据为己有,沾染上自己的气息,与其迷乱,潮湿,灼热地沉沦。
眼瞅着殷无殇的眼神越来越深,眼底的欲望越来越不加掩饰,穆溪知心里的火气也跟着越发炽盛,忍不住偏开头骂道:“殷无殇,你是禽兽吗?”
他还生着病,这死人脑子里竟然还想着那档子事。
什么油尽灯枯,这根本就是色鬼上身才对!
“我若是禽兽,一早就将你关起来了,还由得你有机会用假死骗我,在外面潇洒快活这三年?”殷无殇冰冰缓缓地道。
这三年他日夜受着锥心之痛,而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却和别的女子双宿双飞。
一想起这件事,他就感觉整颗心都在剧烈地抽搐发疼。
他们明明对天盟过誓,此生此世只爱彼此,可是穆溪知,他怎么敢?
怎么敢背弃他,去爱别人?
而且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他恨不得掐死这个人!
“说,你将那个女人,藏在哪儿了?”
两人面对着面,穆溪知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杀意,他声音慌乱而愤怒,声音不由得抬高了几分:“殷无殇,你想做什么?”
殷无殇看着他这急怒的模样,脸上的怒意反而缓了下来,他轻描淡写的道:“我奈何不了你,难道我还奈何不了别人吗?我舍不得杀你,不代表我也舍不得杀别人。”
穆溪知听完这句话脸色彻底冷了下来,那双素来沉静淡然的凤眸里猝然燃起了怒火,甚至露出了几份狰狞:“除非我死,否则我身边的人,你一个都别想动。”
在殷无殇的心里,穆溪知从来都像是山巅白雪般疏离明净,如皓月般淡薄温润,即便是在暗潮汹涌的朝堂,面对百官们的唇枪舌剑,也从来都是从容淡定,处变不惊。
但是现在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女人,却让他如此惶然失态。
殷无殇的心里仿佛被灌进了五斤陈年老醋,酸得都冒气了。
但偏偏脸上还低低的笑着,薄唇一下一下地吻着对方的指尖:“溪知,你在发抖,是在怕什么,嗯?”
穆溪知闻言怔了一下,盯着自己的指尖看了一眼才发觉自己的确实在发抖,但不是怕,而是被气的。
“你放心,那个女人既然怀了你的孩子,我怎么可能杀她。”
殷无殇用牙齿一下一下细密地啃噬着那白嫩的指尖,“我只是想派人好生照看她,待她生下孩子,便带回宫里,立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