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一脸震懵。
薛城跟穆相不是死对头吗?
怎么态度忽然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
居然亲昵的称呼穆相的名字……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陛下跟穆相此刻正在里面……若是贸然打扰,陛定会大发雷霆。
倒不是陛下有多重色,只要是穆相脸皮薄爱面子,知道自己跟皇上的私密之事被薛城这个外人给听了去,指不定要怎么恼羞成怒呢。
以皇上对穆相的宠爱程度,穆相若是恼羞成怒,那皇上必定就要勃然大怒了。
城门失火,那他这条池鱼肯定要被殃及……他可不想被殃及。
所以无论如何得将这位火爆的薛将军给拦住才行。
然而还没等他说话,就见徐顺端着水盆从开门出来了,他登时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刚才一直在里头伺候了?”
皇上与穆相办事儿的时候可是不许任何人在跟前的,哪怕是事后擦洗都是皇上自己亲力亲为,他们这些奴才只有在门外候着的份儿。
因为他们这位小心眼儿的皇上,不允许任何人将穆相承·欢前后的模样被看了去。
徐顺不明所以,以为李忠误会自己在皇上面前卖乖抢了他的差事,于是忙笑着解释道:“原本小的是想去请师傅您回来伺候皇上洗漱更衣的,但皇上说您既然在接待薛将军,便让相爷帮忙也是一样的,至于小的粗手笨脚,哪配近身伺候皇上,只在一旁端水盆了。”
徐顺这一番话说得语意委婉又滴水不漏,李忠自然听得明白,这是皇上与穆相和好如初了,所以又玩儿起情·趣了。
但薛城听不懂啊,当即气哄哄的道:“不是说溪知受伤了么,怎的还要使唤他干奴才的活计?而且我跟李公公听到溪知很疼,又是怎么回事?”
徐顺眼神询问的看向李忠。
李忠便道:“方才杂家跟薛将军还以为是皇上在用内力给穆相的伤处推药膏,薛将军还说要帮忙呢。”
徐顺想了想刚刚皇上跟穆相嬉闹的情景,反应极快的道:“方才穆相说脖子有些酸疼,像是落了枕,于是皇上便替穆相推拿了几下,现在已经好多了,皇上和相爷这会子正等着师父和薛将军呢。”
李忠无声的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然后便引着薛城进了屋。
此刻屋内的二人已经姿态端肃的分作在椅子上,仿佛前一刻嬉闹亲昵的两人不是他们。
李忠先躬身出声道:“皇上,相爷,薛将军到了。”
薛城也单膝跪地抱拳道:“微臣薛城,拜见皇上。三载未见,不知皇上一切可安好?”
两人虽为君臣,但也是出自同一师门的师兄弟,且是自小的情意,即便三年前闹了些矛盾,但此刻再见,薛城的心里还是觉得无比亲切,激动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但殷无殇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亲切之意,甚至有些不悦。
他盯着薛城看了一会儿,非但没叫人起来,还责问道:
“薛城,你虽为北疆军统帅,但穆相统领六部,品阶在你之上,你为何不向穆相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