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
璃公子2025-04-11 09:372,103

“是啊。”

灵心接着道:“那老贼根本没想到皇上还活着,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见鬼了,直接就被打懵了。”

穆溪知听着这话,摇头道:“豪格也是带兵多年的老将了,没想到居然还信鬼神一说。”

灵心歪了下脑袋:“属下一直觉得您无所不知,没想到也有孤陋寡闻的时候。”

穆溪知微微挑眉。

灵心继续说:“西域人一向信封神佛,且不分男女老少。尤其是那些身份尊贵的人,无论大事小情都要先占卜一番。豪格作为土生土长的西域人,自然也深信不疑。”

穆溪知手指捻着袖口的布料,说:“别卖关子了,皇上打完胜仗之后呢,又折腾什么了?”

灵心沉默了片刻,道:“皇上打完那场仗之后,便又失踪了。”

穆溪知看着她,皱眉问:“什么叫又失踪了?”

灵心道:“具体情况属下也不清楚,好像昨晚喝庆功酒的时候皇上还与民同乐来着,然后今日一大早就找不到人了。”

穆溪知微微扬着的唇角慢慢沉了下来:“你立刻着人再去打探,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灵心应了一声,临出门时,被穆溪知叫住。

她回头看到穆溪知的神色,立刻语气恳切地说:“我知道,只问皇上的情况,不提您的伤,都记着呢。”

其实穆溪知原本并不是想说这个,但是被灵心这么一打岔,反倒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于是抬了抬手,示意灵心可以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他一个人,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他在椅子上坐了许久,直到深夜,才熄了灯躺倒榻上,但院子里的夜莺的鸣叫声却吵得他睡不着。

穆溪知只好爬起来去往香炉里添了两片安息香点燃,又过了许久,终于感受到一点睡意。

灵心准备的安息香味道清甜,但不知为何意识朦胧中却闻到了咸腻的血腥味。

他以为是自己的手臂又渗血了,无意识地向右侧翻了个身,背对着外侧。

不知是不是因为睡觉前心有所想,在梦境里他看到了殷无殇。

他看到殷无殇浑身是血的躺在一个巨大的陷阱里,周围全是拿着弓箭的西域兵,箭矢全部对着陷阱里的人。

他拼命想要跳下去替殷无殇挡住那些箭,可是身体却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拉着无法向前,他急得满头全是冷汗,焦灼间被汗珠浸湿了双眼,又火辣辣的顺着眼角淌了出来。

他眼睁睁的看着一支支利剑扎进殷无殇的身体,一股寒意瞬间从头到脚将他贯穿,他想起了方太傅。

当时他也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想大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手脚也不能动,只有眼泪不断的往外流淌。

就在这时,有人靠近了床榻,他几乎是即刻就睁开了眼。

殷无殇正在往下脱铠甲,已经十分的轻手轻脚了,结果刚脱到一半穆溪知就醒了,当即愣在了原地,手上还提着没来得及放下的金丝软甲。

穆溪知还沉浸在梦里,人也有些怔愣。

两人对视片刻后,殷无殇终于察觉出不对,他把金丝软甲扔在脚下的毛毡上,脱下被汗水打湿的外袍,蹲在榻边,手指在穆溪知直愣愣的眼前晃了晃:“怎么,多日未见,不认识了?”

穆溪知的眼神似乎这才一点点恢复清明,但依旧没说话。

殷无殇又凑近了些,蹙着墨眉目光锐利地盯着穆溪知:“为何不说话?”

床榻上方点着烛灯,烛光映在殷无殇漆黑的眼眸里灿若星子,明亮又沉静。

穆溪知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终于彻底清醒过来,嗓音干哑的唤了一声:“无殇?”

“嗯,是我。”

殷无殇摸了摸他汗湿的发丝,低声说:“这鬼地方到了夜里方向难辨,我绕了好几圈冤枉路才找到这里。”

穆溪知说不清为何,脸颊贴着殷无殇的掌心忽地笑了。

他才从噩梦里醒过来,睁开眼的时候殷无殇血淋淋的躺在陷阱里的场景还清晰的印在脑海里,那股恐惧却在这一瞬间蓦地消散了。

穆溪知笑到一半,又忽地敛起笑容,狐疑地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殷无殇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缓慢地说:“自然是来捉你回去的。”

穆溪知:“……”

穆溪知自知理亏,有些心虚的错开目光,坐起身问道:“饿不饿,我叫人送点东西进来给你垫垫?”

殷无殇跑了一天一夜的马,这会儿身上全是灰尘和汗水。

他收回手站起身,将身上剩余的盔甲全部卸了下来,低声骂道:“西域军这破玩意儿又沉又糙,穿在身上笨重得走路都费劲,难怪都骑在马背上不敢下来。”

穆溪知原本准备下榻的动作一顿,随即微微眯起眼睛仔细一瞧,这才发现殷无殇身上穿着的竟是西域军的盔甲。

他勾唇笑了笑,眼神带着点蛊惑的味道,问:“你是假扮西域军跑过来的?这么着急干嘛,左右用不了几天就能见面了。”

殷无殇盯着他:“我若是再不来,媳妇都要没了。”

穆溪知:“……”

他耳尖蔓延起红色,低声道:“谁是你媳妇?”

殷无殇将盔甲搁到一边,弯腰撑着膝头,就这么盯着穆溪知,说:“一会儿我就让你知道知道,谁是我媳妇。”

穆溪知被殷无殇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他抬手用一根手指戳了戳殷无殇的胸膛,小声说:“衣裳都汗湿透了,还不赶紧换了,小心着凉。”

顿了下,又问:“你这一路……没受伤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烛光的颜色太暖,穆溪知脸上的神情过分柔和,看上去像是还没又完全醒透的惺忪,但手指却不老实的在殷无殇的胸前轻车熟路地滑动着,状似无疑钻进衣襟里,明目张胆的告诉对方自己这幅似醒非醒的模样其实是在伪装。

殷无殇将发沉的呼吸竭力放缓,他怕自己克制不住,下一刻就将穆溪知生吞活剥连点渣都不剩。

他的溪知爱干净,他还没洗澡。

殷无殇用尽了全部克制力没让自己扑上去,只用着了火一样的目光盯着穆溪知。

两人一高一低挨得很近,穆溪知仰着脸与殷无殇呼吸交错,唇齿间的距离也近在毫厘,仿佛马上就要吻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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