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太医顿觉如释重负:“下官告退。”
李忠也忙道:“杂家送送崔太医。”
两人一溜烟的退了出去。
对视片刻,殷无殇被他盯得心里有点发毛,忍不住开口道:“溪知,你再这般盯着,我可就吃不消了。”
穆溪知轻轻笑了一声,问道:“陛下,你在心虚么?”
穆溪知冷着一张霜雪不化的俊脸,面无表情的道:“昨晚听说你身子忽然不好,我丢下我母亲,心急如焚的跑过来找你。”
说到这里他冷冷的嗤笑一声:“结果竟是你跟李忠两人……哦不对,应该还得加上崔太医才对,合起伙来蒙骗我。”
殷无殇顾不得左臂上的伤,连忙抬起胳膊搂住穆溪知,含混道:“我的错,咱不提这个了行吗?”
可穆溪知偏要提,一想起当时被耍的团团转,又是担心又是害怕又是心疼眼前这个家伙,就气得牙痒痒。
“装模作样,咳得惊天动地的,还特意在掌心里抹了朱墨假装咳血。我真是太担心你的病,想都没多想,跟我母亲说了一声便匆匆跑回来陪你,结果你竟然是在骗我!”
穆溪知气得在殷无殇的手臂上咬了一口:“若是我昨晚留在母亲身边,她至于冒着危险跑过来差点丧命吗?”
穆溪知那一口正好咬在伤口边缘,殷无殇吃痛的轻蹙了下墨眉,嘴里还是哄着:“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你这身子生不得气……”
但是没等他话说完,穆溪知便甩开他的胳膊,头而不会的离开了御书房。
摔门的动静震得李忠耳朵里一阵嗡鸣。
看了看穆相怒火冲天的背影,李忠忙将崔太医又传到了御书房。
穆溪知那一口咬的不轻,再加上殷无殇搂人的时候强行用力,伤口渗出的血已经浸透了白色的纱布。
李忠都不忍瞧,心道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呦。
*
穆溪知出了御书房,站在外头压了压火气,然后去了刑房。
丁一看见他吓了一跳,忙道:“相爷,有事您吩咐一声就行,怎么亲自来这种腌臜地方了。”
穆溪知直接道:“将供出长公主的那两人带出来,本相有话要问。”
丁一识趣的没再多话,亲自去将两个奄奄一息的人一手一个拎到了穆溪知的跟前。
两个刺客浑身浴血的瘫倒在地上,似乎除了眼珠和舌头还能动,已经没有一块皮肉是完整的了。
穆溪知脸色未变,甚至连眉头多没有皱一下,就那么淡然的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两个血人,慢条斯理的品了口茶,才语气温和的问:“你们两个是长公主府的人?”
许是觉得他这审问的方式太温和,两名刺客看着穆溪知,皆瞪着一双死鱼眼没说话。
穆溪知也不等他们回答,便又接着道:“你们在供词里说,公主和驸马感情并不好,表面恩爱,实则暗地里各自荒yin?”
两名刺客:“……”
眼里双双冒出问号,似是疑惑他为何会关心这种八卦问题。
穆溪知盯着他们的表情,语气平静的继续道:“也难怪锦阳郡主一个闺阁之女,竟然哭喊含·着要嫁给本相,作风如此轻浮,想来父母也的确端正不到哪儿去。”
两名刺客的眼睛微微睁大。
穆溪知眯起眼睛,忽然话锋一转:“你们背后的主子不是长公主,而是太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