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知咬了咬牙,心一横,他扒开被子直接钻进了殷无殇的被子里,然后厚着脸皮一路贴了上去,脸颊紧紧的贴着殷无殇的后颈说:“我腰疼的睡不着,你给我揉揉吧,不然我真得去点‘百花魂’了。”
殷无殇闻言果然翻过身来,抄着他的腰一把将他拖到了自己的身上,干燥温热的手掌抚上去,力道不轻不重的开始揉·搓。
黑暗中穆溪知看不清殷无殇的表情,但想也知道那张俊脸的肯定还在阴沉着。
他清了清嗓子,缓缓的道:“其实吧,那‘百花魂’我只用过那么一回。”
殷无殇冷笑了一声。
那意思就是鬼都不信。
穆溪知悻悻的顿了下,继续道:“我知道你不信,但我说的都是实话。那东西有止疼的作用,我那日头疼的紧,不想你担心又怕耽误第二日出发,所以才用了一小片。而且那里面毒素并不高,我又不是傻子,难道还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不成?”
“那可说不定。”
殷无殇似笑非笑,“那日在大殿上你不还要血溅盘龙柱呢么。”
穆溪知:“……”
行叭,这话也没说错。
他抬手抚上殷无殇的左侧的胸口,轻轻的揉了揉:“我知道你这里不舒服了,我以后改还不行吗?”
殷无殇摁住他作乱的手,“少来这套,实话告诉你,这回若不好好整治你,我郁气难消。”
穆溪知松了口气,总算是肯跟他正常说话了。
缓缓将被按着的那只手翻了个个,用指尖轻轻的挠着殷无殇的掌心,微哑的嗓音慵懒的道:“那陛下打算如何整治我,砍头下狱还是流放?又或是把我压在榻上这样又那样?实话说,本相还挺期待的。”
殷无殇:“……”
穆溪知就像一只傲慢的猫,一番撒娇耍赖的话他非得用那种清冷正经的语气说出来,有恃无恐偏生还特别的勾人,就像一支羽毛轻轻的拂过心脏,又酥又痒。
殷无殇到底是没了脾气,这样的穆溪知世间人谁也见不着,是只有在他怀里的时候才会偶尔露出一两分的韵致风流。
殷无殇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是栽在穆溪知的手心里了,但是他栽得心甘情愿,栽得甘之如饴。
但是他也没打算就这么让穆溪知蒙混过关,这人心思深话又少,再加上被他惯得胆大妄为,以后指不定还会背着他干出什么要命的事情来。
“穆相高估自己了,砍头费刀,下狱废米,流放费马,把你这样那样又废床榻,想想便算了。”
穆溪知咬牙:“那陛下到底预备将臣如何?”
殷无殇似是认真想了想,道:“朕思虑再三,还是罚穆相诚心诚意认个错吧。”
穆溪知唇角一翘,从善如流的道:“微臣错了,请陛下责罚。”
“那爱卿说说,自己都错在哪儿了?”
穆溪知:“……”
“错在不该瞒着陛下偷偷使用‘百花魂’。”
“那你为何要用那种伤身的东西?”
穆溪知顿了顿,有几分心虚的道:“刚不是说了么,因为头疼,那个东西可以止疼。”
殷无殇在黑暗中闭了闭眼,都到了这会儿还是不愿与他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