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预兆的噩梦
璃公子2024-11-13 16:372,074

崔铭听得直皱眉,恨不得捂住他的嘴,若是被人听出那是皇上的名讳可不得了。

好在李忠很快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徐顺和两个家丁打扮的年轻后生,手里抬着一副担架。

徐顺立即将人群疏散开,李忠上前,蹲下身叫了两声“相爷”,却发现穆溪知根本没有反应,就那么死死的抱着怀里的人不肯放手。

李忠无法,低声说了句“得罪了”,接着便直接将他的双手掰开,几乎是用抢的才把人从穆溪知的手里夺出来,然后迅速将殷无殇抱上了担架,回头对徐顺道:“相爷就交给你了。”

然后便和崔铭带着那两个人一起朝西院飞奔而去。

怀里猛然一空,穆溪知仿佛才从之前魔障一般的情绪里清醒过来,随即艰难的撑起身体,抬腿便要追上去。

结果刚迈出一步,脚腕便倏地传来剧痛,那股疼仿佛生生将脚腕里的筋抽出来一般,顺着大腿直冲脑顶。

他的右脚腕崴了。

应该是在他伸手去接殷无殇,但是没接住反而被砸倒的时候伤到的。

但是他当时居然毫无知觉,直到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疼。

徐顺手疾眼快地扶住了他,语气关切地道:“公子,你的脚也伤着了?”

因为穆怀今日大婚,又要扮成“高堂”,所以一向偏爱白色的穆溪知特意穿了身深蓝色的锦袍。

这个颜色即便沾了血迹也很不明显,但是徐顺还是眼尖地发现了他背上被瓷片扎伤的痕迹,大大小小的口子好几处,衣料破损的地方周围都有一圈深色的湿痕,虽然看不出颜色,但并不难判断那些就是血迹。

穆溪知没看他,也没说话,眼睛一直盯着殷无殇被抬走的方向踉跄的往前走。

他的脚崴了,背上也受了伤,每往前走一步都是钻心刺骨的疼,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脚步迈得很快,只是呼吸越发的急促沉重,苍白的额头也跟着冒出细密的汗珠。

徐顺看不下去,直接快走两步拦在了他的身前,说:“公子,您受伤了,若是脚腕伤到了骨头,这么走过去脚可能就废了。”

穆溪知终于将视线挪到了他的脸上,嗓音沙哑的吐出两个字:“让开。”

徐顺好声好气的道:“公子,您稍微冷静一下。皇上那边有崔太医,不会有事的,你受伤了,等我把宴席的事跟黄叔交代一声,然后就送您去西院。”

对,今日是穆怀大婚,待会儿还要宴宾客敬喜酒。

穆溪知闭了闭眼,想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刚刚殷无殇躺在他怀里的时候是那么的无声无息,仿佛死去了一般……这让他怎么冷静?

“你去忙你的,我自己可以。”

说完便执拗地继续往前走。

穆溪知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很吓人。

平时那般清雅出尘的一个人,此刻却衣服凌乱,衣摆沾满了酒菜混杂的污渍,走路一瘸一拐,后背上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口子,往外汩汩地冒着血。

脸色更是白得像纸,一双凤眸却红的滴血,在微微摇晃的红色灯影下,像是一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一样。

但徐顺仍旧拽着他的胳膊没撒手,喊来黄伯匆忙交代了几句,便背对着穆溪知弯下腰,道:“公子,我背您过去。”

徐顺话音刚落,一道黑色的身影便悄无声息地落到了他的跟前,冷漠低沉的道:“我来吧。”

徐顺听出声音,“甲统领?”

甲一微微点了下头,便动作极快的将穆溪知拉到自己的背上,几个起落便已不见人影。

甲一轻功极好,眨眼间便到了西院,将穆溪知放在屋门口便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穆溪知推门进去的时候,崔铭正弯腰在榻边,面色凝重地给殷无殇施针。

穆溪知看得出来,那些银针每一根都扎在了痛感最强的穴位上,这种手法是想用痛感将昏迷的人刺激醒过来。

可是一根接一根的银针扎下去,扎得穆溪知看着都觉得心疼,躺在榻上的那个人却依然毫无反应。

平日里那么倨傲爱面子的一个人,此刻衣袍凌乱半敞,手掌垂在榻边还在滴着血,裸露的胸膛毫无起伏,整个人像是一条已经失去生机任人摆弄的鱼。

穆溪知感觉自己一下子就不能呼吸了……

紧接着李忠又将医馆里其他大夫全都从宴席上带了过来,崔铭一边行针一边语速很快地跟几个老大夫说明殷无殇的病情,那些平时背的很熟的医术字眼此刻落在耳朵里,他却好像一个字都听不懂,就那么怔怔地望着殷无殇被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围在中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是一刻钟还是一个时辰,殷无殇的胸膛终于有了明显的起伏,然后便听见所有人都沉沉的呼出了一口气。

崔铭这才转身朝他走过来,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他紧紧抓着桌角的手,出声道:”情况暂时稳住了,你过去看看吧。“

穆溪知从进来就站在桌子旁边没有动,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毫无预兆,突然得就像是一场噩梦。

穆溪知这才缓缓松开抓桌角抓得发酸的手指,一瘸一拐地走到榻前,缓缓坐在跟前的脚踏上,很轻地捧住了殷无殇垂在榻沿上的手,轻声问:“义父,他的手在流血,为何不包扎?”

崔铭正弯腰洗手上沾染的血迹,闻言动作顿了顿:“现在流点血对病情有好处。”

穆溪知感觉自己又听不懂了。

但他对崔铭的医术有种很盲目的信任,于是也没有再问,只是很心疼地看着掌心里那股刺目的鲜红。

殷无殇的手生得很漂亮,白皙修长,掌心宽大,指腹覆着一层薄茧,那是平时握兵器磨出来的。

可是这只能拿刀握剑上阵杀敌的手,此刻手腕却无力地垂着,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穆溪知像是捧着一块易碎的宝玉,血迹顺着殷无殇的指缝低落他的身上也不介意,小心翼翼地托在掌心里,想将那冰凉的手背捂热一点。

可是捂了好一会儿,殷无殇的手还是好凉,尤其那指尖的温度,冰冷的凉意仿佛顺着他的掌心一下凉到了他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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