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策
璃公子2024-11-13 16:442,034

穆溪知伸手将那碟杏仁酥推了回去:“不好意思殷兄,在下不喜甜食,尤其食不得杏仁,否则就会呼吸困难,引发哮喘。所以我喝茶便好。”

殷无殇果然皱了下眉:“你有哮喘之症?”

“是啊,所以每到春秋时节,出行就极为不便,需要戴上白纱帷帽,否则一点柳絮芦花都能要了我的命。”

穆溪知一边贴着茶盏边沿吸溜着滚烫的茶水一边道。

“茶水烫,可以稍微晾一下再喝。”

殷无殇缓声道:“贤弟的病症,可曾找大夫看过?”

穆溪知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放下茶盏,轻轻吸气缓了下烫得生疼的舌尖,笑着道:“在下家里世代行医,大夫都是现成的,只可惜我这是胎里带来的毛病,无法根治。”

殷无殇漆黑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道:“这么说,贤弟也精通医术了?”

“精通不敢说,但毕竟跟在祖父身边学了几年,寻常小病还是能治的。”穆溪知故意做出一副谦逊的模样,笑着说。

“既如此,贤弟可否替为兄诊个脉?”

殷无殇说着挽起衣袖,将胳膊伸了过来。

穆溪知看着那截手腕,上面的好几道新旧交错的伤疤刺入眼底,浓长的眼睫不禁微微颤了一下。

手腕里侧是人的命门,一旦血管被割断片刻就能没命,殷无殇武功那么高,怎么会让自己受这种伤?

但这些话只在心里想了想,便从善如流地将手指搭了上去,垂眸凝神感受着对方的脉象,片刻后,他抬起眼睛看着对方问道:“殷兄可有惊悸失眠之症?”

殷无殇定定地看着他,深深的眸光在听到他的问话之后暗淡了几分:“并无此症,我每晚都能睡上三四个时辰。”

殷无殇也说不清为什么,下意识地就不想承认穆溪知诊对了。其实他夜里最好的时候顶多能睡两个时辰,不好的时候基本都是整宿睡不着。

而且一个月里基本没有几天好的时候。

“是吗?”

穆溪知微微蹙眉:“若是能睡三四个时辰也够用了,可为何殷兄的脉象上却显示,长期疲劳少眠导致气血亏虚呢?”

没有男人愿意承认自己虚,殷无殇也一样,他笑得有点僵硬,道:“可能是最近几日事务繁忙,没顾上休息所致吧。”

穆溪知缓缓点头,在他的印象里,殷无殇的睡眠的确是极好的,从前每次休沐跑到相府与他厮混,都能从头天夜里一直睡到第二日午后……想到这里突然顿住。

相伴多年,殷无殇对榻上之事有多热衷没人比他更清楚,兴致来了把人折腾到天亮也是常有的事。

在出远门之前,难免要跟心爱之人尽情缠绵悱恻几晚,毕竟黄庄别院里的那位如今可是殷无殇心尖上的人。

而男人纵欲过度,也会出现相似的症状。

他收回手指,勉强一笑,道:“让殷兄见笑了,看来在下还是经验太浅,回去之后须得继续跟着家中长辈多加历练才行。

“贤弟的医术,已然很好了。”

殷无殇定定地看着他,犀利的目光仿佛要将他那层人皮面具给撕下来。

穆溪知被盯得心中忐忑,忍不住问道:“殷兄为何这般看着我?莫非在下的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说完便抬起袖子在脸上用力擦了擦,希望这番镇定自若的举动能打消对方的疑心。

毕竟寻常的易容之法是不能这般用力擦抹的。

“崔公子真的很像我那位故人,除了身姿,这双凤眸尤其的像。”

穆溪知搁在桌上的手微微抖了抖,幸亏手指蜷着,否则以殷无殇的敏锐定会发现端倪。

“是吗?”

穆溪知假装荣幸的道:“听殷兄几次三番的说起在下与您那位故人相像,我倒是有点好奇了,若日后有机会,殷兄不妨引荐我与你那位故人见一见?”

没等殷无殇说话,灵心已经迈着曼妙的步子来到跟前,嗓音温柔的道:“夫君,在与这位公子聊什么聊得这般开心,连吃药都忘了?”

“在说崔公子这双眼睛生得好,很像我一个故人。“

殷无殇轻描淡写的回答,视线却如利剑般将灵心仔细打量了一番。

“我夫君的确是生得太过俊美了些,平日里走在街上就经常被一些媒婆拉着说亲,好在他对我一心一意,否则只怕早就姬妾成群了。”

灵心说着目光如水的朝穆溪知看了一眼,一脸的娇羞满足。

“内子口无遮拦,让殷兄见笑了。”

穆溪知故意笑得几分赧然,同时动作自然的牵住了灵心的手:“看来这局手谈只能做罢了,内子很在意我的身体,若是不按时吃药,她肯定是要跟我闹的。”

“无妨,我等贤弟回来便是。”

殷无殇嘴角轻扬,那笑容看着有几分僵硬,但目光里却又带着一股咄咄逼人不容拒绝的锐利。

穆溪知看着那张熟悉又英俊的脸,很想一巴掌扇过去。

但他心里清楚自己不能。

“那在下去去就回,劳烦殷兄稍待一会儿。”

穆溪知说完站起身,牵着灵心的手离开了花厅。

两人来到隔间,关好门,灵心才语气焦急的低声道:“他是不是已经认出公子了?”

穆溪知轻轻摇了摇头:“应该还没有,但方才言语间对我多番试探,应该是已经疑心了。”

灵心眸色一沉,道:“属下刚刚查看过了,那位并未带任何人上船,但后面跟着一艘官船,想来随行的侍卫都在那艘船上,一会儿我就去找船家买一艘小舟,等入了夜,咱们就悄悄离开……”

“不可。”

穆溪知打断道:“他现在只是怀疑,若咱们突然逃离,就等于自暴身份了,到时只怕更麻烦。”

灵心语气露出焦急:“那怎么办?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呀。”

“自然不会,这样,你先将徐顺藏好,等到夜里船在下个郡县靠岸的时候就让他随着人流下去,然后雇辆马车抄近路回去。我对殷无殇说我们世代行医,让徐顺一定要去医馆提前做好安排,切记千万小心,莫要叫他被发现了。”

继续阅读:虚与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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