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知摇了摇头:“没有啊。”
“你骗我。”
穆溪知抬起眼睛,愣道:“我哪有?”
“那崔太医为何又给你加药了?”
殷无殇将他睡前随手放在枕边的白瓷瓶举到他眼前:“你之前吃的两味丸药,一个是翡翠药瓶,一个是玛瑙药瓶,我记得清清楚楚。而这个药瓶却是白瓷的,你与我说实话,你的病……是不是被我给气的又严重了?”
穆溪知微微惊讶,没想到这个一向粗枝大叶的家伙竟然变得如此细心了。
“真没有,这就是一瓶滋养身体的补药,不信你去问崔太医。”
殷无殇冷哼一声:“崔太医现在是你的人,你若不想让他说,我又能问出什么来。”
穆溪知歪着脑袋笑了笑:“皇上这是在说我结党营私吗?”
殷无殇撇撇嘴:“谁结党营私结个太医党,想把朝堂改药房吗?再说你若想要这个位子,我立马抬屁股让给你,还用得着结党营私那么费事儿?”
穆溪知有些无奈,想提醒他作为君王这种浑话不要乱说,但想想还是算了,以前也不是没提醒过,还不是该说说。
“殷无殇,我们明日便启程回京吧。”
殷无殇微微一怔,问道:“怎么突然就要回去了?”
穆溪知笑着道:“哪里突然了,这边的赈灾事宜原本就该结束了,而且现在的情况,你也不适合长久离京,免得朝堂之上再生变故。”
最主要的是,他就剩两个月的时间了,不能再留在这里继续浪费了。
“但是你的身体,长途跋涉能吃得消吗?”殷无殇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穆溪知语气随意的道:“我只是身体暂时有点虚,又不是什么大病,再说不是还有崔太医随行么。”
殷无殇轻嗤一声:“你倒是信任他。”
穆溪知莞尔一笑:“你不是说了么,最太医可是我的人,我自然信任。”
返程的计划就这么定了下来,当天晚上李忠便和徐顺开始收拾东西。
徐顺一边整理穆溪知的随身物品一边低声问道:“师父,等回了京都,我是不是就得回宮,不能留在相爷身边伺候了。”
李忠抬头瞥了他一眼,道:“你身为内侍,回宫是必然的,但能否继续伺候相爷,还不一定。”
李忠闻言眼睛一亮,看了看周围,又往李忠身边凑了凑,用更低的声音问道:“师父的意思是,回京之后相爷也会住进宫里?”
“这话我可没说。”
李忠抬手推了推他,嫌弃道:“离我远点,这屋子里又没旁人,干嘛鬼鬼祟祟跟做贼似的。”
徐顺蔫巴巴的往旁边挪了两步,李忠才道:“相爷如今身子不好,皇上的意思是等回京之后便让相爷进宮养着,毕竟宫里太医和药材都是最好的。但是相爷那个性子,只怕不会同意。”
徐顺叹气道:“是啊,京都相府里还有两个美妾呢。”
李忠也叹气:“是啊,其中一位腹中还怀着相爷的孩子呢。”
两人同时深深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回去之后要咋整。
真是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