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知错开目光,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眼下虽然还没查到忠勇侯犯罪的证据,但是南疆那边你也须得提前派个人过去了,一旦京中有变,也好能及时控制萧策。”
“晌午的时候我已下了密旨,命甲一带了一队暗卫出发去往南疆了。”
殷无殇说完抬手勾住穆溪知的漂亮的下巴,笑吟吟的道:“正事说完,是不是该轮到我收账了,好哥哥?”
听到“好哥哥”三个字,穆溪知便明白,就算自己想装糊涂,也糊弄不过去了。
穆溪知突然伸手抓住了舀水的木瓢,思量着若是出其不意能不能将对方给敲晕?
接着又忍不住纠结,若是真敲晕了,会不会把对方的头给打破?
若是头破血流的,明日还怎么去上朝?
要不然再想想别的办法?
他这边在脑子里天人交战纠结得不行,殷无殇却有恃无恐地一笑:“怎么,相爷这是恼羞成怒,打算赖账吗?”
穆溪知脑中的纠结被打断,理直气壮的反问:“就算赖账又怎样?”
“那我可就要找人评评理了。”
殷无殇表情认真的道:“你说我是找你义父评理好,还是找我的皇叔评理好呢?”
穆溪知:“……”
这种事你居然还想同旁人去说?
穆溪知面无表情的道:“谁都不用找了,因为本相打算弑君篡位。”
“弑君篡位……”
殷无殇低头凑到他的面前,眯起眼睛蹭着他的鼻尖道:“相爷这般,未免太过绝情了些。而且你若想要那把破龙椅,说一声我便会双手奉上,何必弑君这么麻烦?”
殷无殇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穆溪知听得眉心直跳,伸手就去捂他的嘴:“你给我闭嘴!堂堂皇帝,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不知羞耻!”
殷无殇握住他的手腕,轻而易举的挪开,眼神认真的说:“我说几句话就不知羞耻了?”
穆溪知:“……”
用另一只手掐在殷无殇的脖子上,恶狠狠的威胁道:“再不闭嘴信不信我掐死你!”
殷无殇看着他羞恼的模样,眉眼间的愉悦仿佛又深了几分,脖子都被掐红了还笑得出来:“只是相爷,你真舍得我死吗?”
“你少自作多……”
穆溪知反驳的话刚说出一半,便蓦然睁大了眼睛:“你——”
“我什么?相爷是想说我自作多情吗?”
卧室里一时间陷入死寂,安静的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