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殇刷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他刚才要出来找我,还摔倒了?”
李忠:“是啊。”
“那你为何不早说!”
殷无殇吼完这一句直接踩着石狮子施展轻功从墙外掠进了院子里。
李忠:“……”
不是说去不去都无妨吗?
现在跑这么快干什么?
还有,翻墙做什么,大门就在旁边你为何不走?
殷无殇推开门的时候,穆溪知正靠着枕头与崔太医说话,见他进来,两人同时止了声音。
崔太医连忙跪拜见礼,殷无殇也没让起来,拎着一把椅子重重的往榻前一放,大马金刀的坐下,也不看穆溪知,直接朝崔太医问道:“他身体如何了?”
崔太医被他这气势汹汹的架势吓得战战兢兢:“回禀皇上,相爷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生调养。”
“那就给他多开些补药,不拘多名贵的药材,只要对他的身体有好处,尽管用。”
崔太医刚要答话,便听见穆溪知道:“太医不必麻烦了,本相不喜吃药。”
殷无殇这才朝他看过来,一双锐利的眼眸逼视着他,那眼底如冬日寒潭般没有一点温度,阴沉的俊脸更是冷得仿佛能刮下二两霜来。
穆溪知静静的与他对视,这眼神能吓唬住别人,穆溪知却丝毫不怕。
可崔太医怕啊,跪在地上的双腿都在微微打颤,恨不得拎着药箱立刻消失在这两尊大佛的面前。
可是皇上没吩咐,他就算吓尿了也不能走。
于是硬着头皮道:“相爷,病人最忌讳疾忌医,您现在的身体,若不用药调理,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养回来。”
穆溪知眼睛看着殷无殇,道:“养不回来就算了。生死有命,总活着不死的那是神仙。”
崔太医被噎得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以前便听闻穆相口舌锋利无人能及,今日他也算是见识到了。
殷无殇抿着唇,脸色阴得已然不能看了。
他皱眉盯着眼前的人,冷淡的问:“你到底在闹什么?”
难道是因为昨晚自己碰了他,便闹脾气不肯吃药么。
穆溪知听到殷无殇的话,却是轻笑一声:“我就是不喜欢苦味。”
殷无殇:“……”
他静静的打量了一下穆溪知的模样,此时的穆溪知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外面随意披着白色的锦袍,右手被白色的纱布包着,在加上那张苍白的面孔,整个人仿佛冰雪雕铸,眨眨眼就会化掉一般。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硬邦邦的道:“到底怎样你才肯吃药?”
穆溪知:“陛下陪我一起吃,我便吃。”
殷无殇听到这近乎撒娇的话语微微一愣,继而皱眉道:“荒唐,药也是浑吃的?”
就他这个体格,若是日日喝补药,那还不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穆溪知:“那就让太医给你把个脉,给你也开个方子。”
殷无殇下意识就反驳道:“朕又没病开方子做什么?”
穆溪知:“没病你吃止咳丹做什么?当糖吃吗?”
殷无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