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吓得大气不敢出，心道穆相今日这是怎么了，那可是皇上啊，就算关系再亲密，也不该这般冲动犯上啊！
关键还有他这个外人在，皇上又一向要面子……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一咯噔，皇上不会因此灭了他的口吧？
他默默的往后退了退，想趁这两尊大佛剑拔弩张对峙的时候悄悄从这间屋子里消失，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但其实殷无殇根本就没把那个“滚”字当回事，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穆溪知唇畔鲜红的血迹上，哪还有功夫生什么气？
他现在满心想的都是如何让穆溪知消气，一边给人顺着后背一边低声道：“你消消火，都是我的不对我的错，你想骂就骂，或者你打我两巴掌也行，你别这么吓唬我……”
李忠默默捂脸，是他高估皇上了。
在穆相跟前，皇上哪里还需要什么面子？那玩意而根本就不存在好吗？
穆溪知咳得肺腑生疼，耳朵嗡鸣作响，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脑袋一阵阵的眩晕。
但能看到殷无殇那张表情紧张无措的脸，和他微微颤抖的手指。
然而穆溪知余怒未消，缓过一口气便再次推开了他，哑声道：“陛下不必如此，我若死了自有更好的臣子来辅佐您，也省得我夹在你和皇后之间碍眼。”
殷无殇紧紧的皱着眉头，瞬间气得脸色发白，愤怒的吼道：“穆溪知，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千里迢迢的跑过来是为了谁？你找了别的女人我忍了，你跟别的女儿有了孩子，我也忍了，谁让我就是爱你放不下你呢！可你呢，见了面要么不跟我说话，说话就是往死里气我……这般折磨我，你还不如拿把刀直接捅了我。”
殷无殇这一怒吼没收半点力气，嗓音洪亮得大约整座驿站都能听到，把穆溪知震得耳朵嗡嗡的楞在当场。
站在角落里的李忠默默叹气，皇上这气势到是挺足的，可这话听着怎么跟深宫怨夫似的呢？
穆溪知当然也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委屈，再看看他那双微微泛红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的眼神，心里那点郁闷忽地就散了。
但面上还是冷着，只不过语气已经缓了下来，道：“拿刀捅·你那是弑君，你这是要陷我于不忠吗？”
殷无殇低声道：“还用陷害么？你做的那些事，哪件不是往我心口插刀子？”
穆溪知：“……”
还委屈上没完了。
“那你不是都插回来了吗？”
殷无殇脱口道：“谁让你背着我弄了两个相好的出来，我那还不是被你逼的！”
穆溪知微微眯起眼睛：“那我又是被谁逼的？”
“我哪里知道，你那两个相好又不是我塞……”【给你的】
殷无殇猛地闭了口。
灵心灵意是太后的人啊。
他抿了抿唇：“所以，那两个宫女的事……都是太后逼你的？”
穆溪知看着他：“你不是早就猜到了么，何必再问。”
殷无殇：“那你为何不早说？”
穆溪知凉凉的道：“因为我相信你早就猜出来了，毕竟太后是你的母亲，你肯定对她十分了解。”
殷无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