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屋内的沉默,最后被没血性的阉人打断,他朝陈骁挑眉,
“你看不惯这些,便救了夜长辞?”
“是又怎样?!”
陈骁义愤填膺,本是不假思索的随口一怼,却在说出口后开启了思维。便索性将所有的事都串起来,也好给这帮阴险冷血的夏国人,重重一次反击。
于是,他反朝韦忠贤阴阴逼近,言辞犀利道,
“哼!不怕告诉你,我罗门谋划阳平关一役,就是冲着夜长辞!我赫连骁欣赏此人,死也要将其招致麾下!他忠肝义胆,劝不动;只能逼其无路!正好你们夏国又有那么多人要除掉他,如此一来……哼,到底是谁中谁的下怀?又特么是谁在弄巧成拙?!”
洋洋洒洒的一段话,虽纯属陈骁的编造。却也跟当时主谋——真正的赫连骁,动机对上了!
*
前文提到过,真相的赫连骁虽阴冷狠毒,却不失雄才伟略。他看好夜长辞,欣赏他的用兵才华。没法动摇其立场,便布下阴谋,逼其无路……
最后,他再出手相救!做好人!
这便是夜长辞未死的谜底!
所以,高悍的身份,是真正的赫连骁强加给他的!
*
闻言,韦忠贤深深吸口凉气:
“听都督这话,今晚横竖都不会说出夜长辞的下落咯?”
从始至终他担心和关注的,只有这点:慕如初的孽种,是不是要借燕人之势卷土重来?若赫连骁不遗余力的保夜长辞,则说明两人就是有阴谋。那么今晚,赫连骁一定得死!
这是韦忠贤的心理,暴躁不堪的陈骁难以猜到,只见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废话!!”
实则心里万般无奈:你们那什么长辞的下落,老子不知道啊!!
死女人,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
这句话在心里飘过后,他灵光一闪,猛地脑袋开窍……
对了!
温庭晚……
罗门……
招致麾下……
忠肝义胆,死活不攻夏……
这些条件结合在一次,能符合的,似乎只有悍将兄!!
莫非,他就是夜长辞?
陈骁瞳眸顿燃起惊喜,可转眼又扑灭……
讲真,有那么一刻他想把“高悍”供出来,去臭不要脸的换取自己的平安。如此一来,他既可以除掉一个情敌,还能除掉一个心系夏国的间谍,有何不妥?
终是忍住!
一方面,他得顾及高匪的感受,这憨货指定还不知自己的兄长是个冒牌货;另一方面,只有臆断,没有证据,不能贸然做决定;最关键……
尼玛,高悍有才,老子舍不得啊!!
而且,他曾还救过老子的命,岂能恩将仇报?
某男在心里如是权衡,一边的韦公公没空再搭理他,心里已基本确定他和夜长辞有阴谋。故,杀机已起……
“岐王,看来你今晚要空跑一趟了!”只见韦忠贤转向夏景煜,在动手前,他要把此人支开。
心里还是为大夏江山考虑的,夏景煜作为夏家仅剩的独苗,不到万不得已,韦忠贤不会动他。
“谁说的?”岐王却不上套,阴阴看向陈骁,掷地有声道,“此人本王带走,长辞既已入罗门,不信他不来救主公!”
可以看出,夏景煜的动机很单纯:只想见夜长辞!
问不出结果,那就放饵钓鱼!
却忽略了……
他能想到这出,老奸巨猾的韦忠贤又岂会落后?
“既是如此,那韦某,横竖都不会让你带走赫连骁!”韦忠贤轻轻拂袖,依然是轻声细语间,透着强势。
某男听着却只感好笑……
如果高悍是夜长辞,那他会来救我才怪呢!
上次兴许是想逃婚,不愿娶那宁芷菲,才……
不对!
那晚正值某死女人浸猪笼!!
卧槽槽槽,高悍啊高悍,你把老子蒙得不浅!
想我陈骁一世英名,回到古代当个皇帝,本以为游刃有余。哪曾想被你丫所骗?最后落得个“命陨望月楼”……
特么的,阉人和岐王都要杀老子?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然,把你卖了?
某男很不厚道的在心里如实腹诽,却见那夏景煜跳起脚来冲阉人咆哮:
“你还要杀长辞?!没听到这厮刚才说了吗?!娘是娘,儿是儿!!”
闻言,某男翻了个白眼……
你们特么的只关心夜长辞,谁来关心关心老子的死活?靠,我招谁惹谁了?本已经化险为夷,却生生让这纹佩玉,无端端的招来杀身之祸?
某死女人,你真特么是我的克星!
好在一时半会儿他还死不了,因为长辞没来“救主公”,他还有“鱼饵”的价值。
而眼前的两人仍在交涉:
“韦某心中只有大夏!!”但见韦公公说得大义凛然,“若长辞真如你们所说那样,忠肝义胆。就应拿出勇气,大义灭亲!!”
卧槽,把夜长辞钓出来,原来是想来这出?
“够毒!”
一时没忍住,某男又特么开口了,愤愤鄙夷的瞪着死人妖,
“你们夏国人真特么,一个比一个毒!!让儿子弑杀亲娘,哼,亏你们想得出来!”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现在没啥可顾及的了,想说啥就说啥。
却不知他的悍将兄在屋顶上,心急如焚……
高匪的大部队还没到,夜长辞迅速做出决定:一旦赫连骁被夏景煜带走,他便找机会在景煜面前现身,救出男人;但如果,赫连骁落在韦公公之手,那就有点麻烦了!
你懂的,在韦公公面前现身,就会给他和亲妈之间招来灭顶之灾。所以,不能贸然行动,只能想办法拖住,等候高匪的救驾。
“无毒不丈夫!”韦忠贤自始至终都不上陈骁的套,说着转向夏景煜,“请岐王放心,若此人能将长辞钓出来,韦某以人头担保长辞性命无忧,只要他……”
没说完,被夏景煜厉声打断:
“本王信不过你!”
他不会再让长辞陷入那样的危难处境,这一次,他甘愿拼上身家性命,也要保长辞无忧。
所以,夏景煜亦是铁了心要带走某男!和韦忠贤之间,又特么陷入僵局……
陈骁便索性抄起手,看好戏!
见夏景煜油盐不进,韦忠贤正欲拿出尚方宝剑震慑之,这时……
另一个不甘寂寞的人,登场!
“哟,岐王今个儿阵势有点大啊!”
但闻一个狡猾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见望月楼里布满了夏景煜的本军,他走进门后立马挑拨,
“督公,您也不管管?”
见来人虽穿得大富大贵,却一副大腹便便、油光粉面的猪头相,陈骁便嗤声笑问:
“你特么又是哪位?”
闻言,来人顿了顿,脸上抹过一丝愠色。继而秒眉开眼笑起来,朝他谄媚行礼:
“鄙人,曹敬之!”
陈骁:……
我靠,你怎么现在才来?搞得老子出洋相了吧?
喂,你丫是不是来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