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荒宅后,走了不到一会儿,温庭晚便感觉出男人没有假装。他身体发烫,应该是感染风寒了。加上天已入夜,回大营还有段路程;而高匪绿翘等人,还真就连影子都不见……
温庭晚无奈,只得在镇上找家客栈,让男人先修养一晚。
“卧槽,还真特么是同福客栈?”
豪华的客栈门口,陈骁抬眸看着匾额,很吃惊的感叹。
温庭晚扶着他,冷冷斜睨:
“怎么?你跟同福客栈有缘?”
“可不是?”某男秒大言不惭起来,“这里曾出过不少风云人物,有名震江湖的盗圣白玉汤、芙蓉女侠郭芙蓉、关中大侠吕轻侯、赤焰狂魔莫小贝,以及……”
正逐一数着,就见客栈的胖小二跑出来迎客,那副蠢猪样子,还真跟李大嘴有些像。陈骁便指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以及傻乎乎的胖厨子,李大嘴!”
话落,胖小二满脸惊奇的看向他。
“客官,您认识小的我?”
“我靠!你还真叫李大嘴?”某男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刚才的病怏怏,似是一下子被这巧合给治好了。
但见胖小二点点头,憨憨一笑道:“小的确姓李,因嘴大,故被大伙儿唤做李大嘴。但小的不是厨子,只是客栈的跑堂。”
有没有这么神奇啊?
陈骁只感不可置信,便笑问:“那你们客栈是不是有位风情万种的老板娘?”
闻言,某女的脸立马沉了下来,没好气松开手,再也懒得扶着他……
这货还真是三句不离一个“色”字!
“这……”
胖小二被问得一脸懵逼,见他俩这装扮,男人虽衣衫单薄,却华裳锦服;而女人则青衣素雅,未曾有半点金簪碧玉的装饰;
便以为女人是男人的小跟班,大言不惭的笑笑道,
“老板娘没有,但风情万种,只要客官想要,小的就能给您找来!”
这话一出,某女的脸顿更加黑了。
某男却视若无睹,朝胖小二一惊一乍:
“哟,暗/娼啊!”说着,双眸色眯眯的敛起,指着温庭晚,摇头晃脑道,“姿色如何?比起她怎样?”
胖小二正欲回答,被女人打断。
“信不信我拿根针,把你嘴缝上?!”但见她狰狞着脸,冲某男咬牙切齿。
男人却无丝毫怒色,还摸着鼻尖,抿唇偷笑。
见状,胖小二眼珠子一转,恍然大悟……
“哎哟喂,原来是嫂夫人啊?”以为他俩又是这种关系,生怕得罪贵客,胖小二忙朝温庭晚哈腰赔礼,“小的刚才失言,还望嫂夫人多多见谅!”
“什么嫂夫人?!”
某女拂袖,霸气走进店内,直接朝桌上扔下一锭金子,高声解释道,
“听着,我是他主子!他是我侍卫!”
本也如此,你丫既然化身迎亲特使,我便也懒得管你是不是皇帝。
“对对对,侍卫!”某男似是一点也不介意,忙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当众将她香腰一搂,笑嘻嘻的补上一句,“贴身的!”
真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温庭晚翻了个白眼,一脸的生无可恋……
“懂了,懂了!”胖小二秒开窍,收起那锭金子,朝柜台欢天喜地的喊道,“掌柜的,天字一号套房,走起!”
“好嘞!”男掌柜也自是喜上眉梢。
温庭晚也懒得解释什么,冷冷甩开某男的手,走到柜台又放下一锭金子:
“再开间房。”
掌柜愣了愣,见那厢的某男朝他挤眉弄眼,便笑笑回绝女人:
“抱歉,客满。”
“那套房也不要了,我等告辞!”温庭晚直接收回金子,转身欲离开。
“客官留步,客官留步!”掌柜急了,忙出来叫住她,笑笑解释道,“那天字一号套房带有丫鬟休息榻,有屏风隔开,您二位如若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就它了!”陈骁秒接话,走过来又扔给掌柜一锭金子,“多准备点热水,小爷我要泡澡!”
“得嘞!!”
一下子得三锭金子,欢天喜地中,掌柜也有点得意忘形。眼珠子转了转,又问,
“给您准备小桶,还是大桶?”
无疑,小桶是单人浴;大桶是鸳鸯浴!
某男心照不宣的坏笑:“您老看着办呗!”
刚说完,就被某女很不解风情的搅和了……
“腿上有伤,还能泡澡?”温庭晚板着脸,“小命还要不要了?!”
“那……你给我擦身呗?”某男又笑嘻嘻的凑了过来,在她耳边坏坏的说着,“正好你也想看我的后腰,今晚让你看个够!”
温庭晚:……
要命,没法不动心啊!
——
热水不是说有就有,客栈得准备。
于是这过程中,温庭晚给男人把了脉,又开了方子让胖小二去抓药煎药。忙活完后,浴桶和热水也送上来了。
待旁人离去后,陈骁很不避讳的脱去上衣,温庭晚这回瞧得真真切切……
他后腰,没有胎记!
顿也没兴趣给他擦身了,便借口空腹难忍、一整天没吃东西,要下楼。
陈骁也没强留,深知此阶段,她横竖都不会跟他“鸳鸯浴”,便笑笑道:
“这回看清了?老子不是赫连宸!”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脱裤子,“不过我也很好奇啊,你丫是怎么知道,那小子后腰有块胎记?”
扰得温庭晚忙转身背对他:“不是说了吗?我跟你皇兄有私情!”
“何时有的?”
男人走过来挡住她去路,温庭晚顿心惊肉跳,却见他出现在眼前时,下面仍然穿着一条裤子。只不过款式很异样,裤脚及膝,花不拉几。
并不知那是21世纪的沙滩裤,只感这裤子丑到极点!
“说啊,几时有的私情?是做苏落时,还是……”男人轻轻托起她下颚,狡黠一笑,“做昭月时?”
“跟你有关吗?!”温庭晚没好气将他的手打开,冷冷丢下一句,“管好你的伤吧!”
毅然出门。
留身后的男人抿唇偷笑……
看你丫还能装多久!
——
填饱肚子后,温庭晚发誓不想回那间房,跟他同宿一屋,终是不妥。
却又着实不放心他的风寒,便在楼下犹豫了好长一段时间,亲眼看着胖小二抓药回来、拿去后厨煎上后,她才静悄悄的上楼。
房门虚掩,门外就能听见他在里面哭哭唧唧:
“哎哟,头好痛!哎哟,浑身没劲……”
“还不是你自找的?!”
她顿气不打一处来,倏地将门推开,隔着屏风,朝里间的他斥道,
“大冷天摸鱼,好玩么?!”
那场景,就像一位严厉的母亲训斥孩儿一般。
“啊……你终于来了?”床上的男人没半点抵触,反而像看到救星一般,忙朝她伸手,“要抱抱,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