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家乱
卧龙望花生2025-07-02 20:174,031

慕君原地坐下适才下人给她搬来的椅子,又从右手边搬来的茶几上,拿起一杯茶,慢慢悠悠的打开茶盖,喝了一口,却蓦地“噗”的一声,吐了出来,说道:“想不到田副帮主平日喝这种茶,简直淡的索然无味。要不要我赏你点上好的西湖龙井尝尝?”

  田骞深知自己吩咐下去给客人上茶,定是府上特地为招待贵客准备的毛峰山尖,茶中好茶,品中极品,决不会难喝或味淡,定是这人故意,不免脸上陡然带上一层怒色,道:“你若不识抬举,有意和我捣乱,我可再容你不得。”

  慕君道:“怎么?田副帮主想名正言顺的登上丐帮帮主大位,却连一杯好茶都不舍得奉上。你这未免太一毛不拔,一钱如命。”

  田骞咬了咬牙,道:“你最好待会说的话,让我听着满意,否则你今天休想活着离开。来人,把我的西湖龙井,给这位……少侠尝尝。”

  慕君听他改口美称自己少侠,更感好笑,道:“既然田副帮主一番美意,我且赏你点面子,尝尝你的龙井茶。”

  田骞恨得牙痒痒,道:“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慕君道:“呦!恼羞成怒。原来田副帮主的心胸,是这般博大。想必你是原形败露,本相毕露。其实是一位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之人。”

  陈南实、孙善北,包括淳于明,听言又是一声讥笑。田骞登时忍无可忍,霍然站起,暴喝道:“简直找死。我看你没什么大计献我,只有废话连篇。来人,把这二人我给拖出去砍了。”

  慕君道:“且慢!田副帮主,从这进门伊始,我这位朋友未曾说过一句话。讥讽嘲笑你的是我,为何你却要迁怒于他?你若便这等胸怀,如此容不得人,恐怕这二位丐帮长老,迟早反你。”

  田骞的怒气赫然一扫而空,阴狠的看眼陈南实和孙善北。孙善北察觉到田骞的眼神,忙站起身喝道:“大胆!竟敢挑拨我和田帮主多年的交情。看来你这人别有用心,暗有所图。快说,谁派你来的?这话都谁教你的?”

  慕君冷笑道:“如今连三岁的娃娃都知,田骞以下犯上,忤逆作乱,谋夺安素素的丐帮帮主之位,而且还派人去杀她。田副帮主的名声,在外便如此般。阴险狠毒,不择手段。我只是把我听到的,看到的,转告给几位,仅此而已。但我好心提醒二位一句,田副帮主现在手下有那么多死忠,如果田副帮主继位丐帮帮主,二位别说当丐帮副帮主,估计现在的长老之位都不保。毕竟田骞连个四袋弟子都容不得,更别说你们。”

  孙善北和陈南实眉头紧皱,眯眼出神。田骞急切道:“二位长老别听这小人谗言。我能不能容人,你们心里有数。他全是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指着慕君喝道:“说,你们今日来此,故意激怒于我,到底是何目的?”

  其实谁都知,若被人当面如此辱骂,谁都难免容忍不得。田骞想杀一四袋弟子,情理之中,并无古怪之处。但言者有心,听者有意。陈南实和孙善北不禁想以田骞的个性,会不会助他事成之后,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

  慕君冷笑道:“好似不是我们要来见你,而是你非要派人请我们前来。想必你之所以请我们来,便是怀疑我们是安素素的人。既想问我们一些关于她的消息,又想劝降我们,替你效力。”

  田骞双眼猛地喷出一束冷光,道:“原来你什么都知,看来你还挺聪明。想来你们当真是安素素的人。不过你们替她来这辱骂老夫,可知是何后果?”

  慕君叹了口气,道:“想必是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后果。可惜!”田骞道:“可惜什么?”慕君道:“可惜你无法得逞。”

  田骞道:“哦?哈哈!”狂笑两声过后,正想动手亲自杀了他俩,忽听门外有数个女子喊道:“死老汉在不在这?”“让他滚出来,我们要找他理论。”“死老汉,滚出来。”

  “报!”一六袋弟子跑了进来,道:“帮……帮主,七……七……”田骞不耐的摆了摆手,道:“让她们滚蛋!”六袋弟子面露难色,道:“这……帮主,我们岂敢对……七位姨奶奶……”田骞陡然大怒,一掌拍断手下的椅子把,愤愤的坐下,道:“让她们进来。”六袋弟子如释重负,长吁一口气,道:“是。”急忙跑了出去。

  不会便听数位女子叫骂着走了进来,淳于明看见她们不禁一愣,竟是梅兰竹菊,春夏秋冬,但不知为何却少一位,而且淳于明并不知她们八个究竟谁是谁,谁叫冬,谁叫兰。

  但此时这八位青楼女子,摇身一变,成了丐帮田骞的八位儿媳。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穿的都是绫罗绸缎,带的都是金钗银簪,风尘气也少了许多,宛如名门望族的少奶奶。不过这一出口,便本相毕露。其中一位直接走到田骞身前,一脚踩他椅子上,呵道:“老不死,告诉我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让你老婆子,带上田梅去前厅见客,却唯独把我们留在后院,还不让我们知道?莫非你想让田梅当正房?我可告诉你,等你一命呜呼后,丐帮帮主之位,一定要传给我儿子。不然我便不给你下葬,让你暴尸荒野。”

  田骞强压怒气,暗自咬牙,瞧了瞧陈南实和孙善北,道:“这件事一会再说,没见我有客人,你们先下去。”

  又一位走了过来,踩他椅子上另一角,道:“走?哪有那么容易?我才应是正室,田府的大.奶奶,她田梅算什么东西?你最好快让你老婆子,把她给我带回来,不然我便把你脸挠了。”

  田骞沉声道:“滚!”之前那位骂道:“滚你娘个头,你还敢让我滚……”忽听“啪”的一声,田骞却已打她一耳光,直接把她打翻在地,右脸红.肿。田骞暴喝道:“滚!”

  那女子不但不走,还捂着脸躺在地上打起滚,嚎啕大哭,道:“亏我天天伺候你窝囊儿子,比她们七个都卖力气,你却还打我。你这个老不死,我早晚咒死你个活王八。”

  田骞勃然大怒道:“把她给我打出去。谁把她打出去,我让她当二少奶奶。”其余六人一听,霎时扑向地上那女子。又是掐,又是拧,又是推,又是搡,活活把她从屋内打到门外。那女子叫道:“你们六个给我记住。”抱头鼠窜的跑着去了。

  但这六人并没理她,而是跑向田骞,争先恐后的叫道:“是我把我打出去的,快让我当二少奶奶。”“不是你。明明是我打出去的,我才应是二少奶奶。”“你少放屁。我要没跺她一脚,她能出去?”“你那一脚算什么?不是我把她一路给推了出去?”“我要不在前面拽,你们能把她打出去?所以我才应是二少奶奶……”

  你一言我一语,六人登时大吵大骂起来。淳于明暗觉好笑,原来这八位如花似玉的烟柳红尘女子,来到田府,带来的却是这般光景。

  田骞听的不厌其烦,暴喝道:“住嘴,都给我住嘴!”六人被他喝的一愣,随即大骂道:“你他娘的吼什么吼?吓老娘一跳。”“你老娘可不是吓大的,什么样的男人我们没见过?”“懂不懂怜香惜玉?”“一把老骨头,不怕你把你自己吓死。”

  田骞恨恨道:“我早晚要被你们气死。给我滚,都给我滚!”

  “滚去哪?伺候你那窝囊废儿子?”“他娘的。你那废物儿子,连个种都下不来。老娘伺候他快一年,那玩意就没好使过。”“怎听下人说,田梅肚子有喜?难道她跟这老不死有一腿?”“有可能。不然怎让她当大少奶奶,我们到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有?”“老不死,你要看不上你那老婆子,尽管给老娘说。老娘什么男人没伺候过,还差一个你?”“对呀,老不死。你那玩意还好使不?快点给老娘下个种,老娘也要当少奶奶。”

  一时又七嘴八舌的吵了起来。但田骞听了一会,蓦地语气缓和不少,道:“你们都听话,先下去。我保证让你们都有名分。”六人大喜,叫道:“好!老娘今晚在房里等你,你要敢不来,老娘拿刀去剁你。”“不行!今晚应先去我房里,你们得排我后边。”“凭什么排你后边?就你那瘦不拉几、小脸蜡黄的鸟样,一看就生不下什么种。你且省点力气,不然再累死这老不死,最后跟他儿子一样,都成窝囊废。”“那不行。谁先怀上,谁当大少奶奶,怎能先去你们房里?应先去我那。”六人又争起今晚先去谁房里。

  正当此时,淳于明忽觉身后走进一人,转头一看,不禁一愣。此人瘦骨嶙峋,皮包骨头,面目塌陷,半无血色,竟是以前膀大腰粗、生龙活虎的田信。田信咳嗽一声,六位女子和其他人皆闻声看向他。一女子愣了愣,随即不耐道:“你不在床.上好好躺着,还敢出来?也不怕一阵风,把你吹走?”其余五人要么咯咯嘲笑,要么呵呵冷笑。

  田信满面怒色,喝道:“都是因你们八个,如今我已成江湖的笑话,而且身体大不如从前。以前劈砖劈石,现在连柴都劈不动。不过你们是我的妻妾,如何能跟我爹做那些有悖伦常之事?待会田梅回来,我便一刀砍了她。”

  一女子道:“你可省省。你爹只你这一个儿子,难道你想让你田家断子绝孙?老不死还不能再留个种?”田信道:“那让他去找别人,你们不成。”另一女子道:“为何不可?你爹若找别的女人,那还有我们什么事?我们还不被逐出田府?”田信道:“有我在,谁敢逐你们?”又一女子道:“你可真好笑。你还有几年活头?我们还能指望你几年?我们当然得早作打算。”

  田信凄凉一笑,道:“还真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我还没死,你们却把我当做死人。你们不是想投靠旁人?滚,现在便滚出田府,永远不要回来。”

  一女子道:“你说了算?这田府是你当家,还是你老子当家?你快给我们滚一边去。我还告诉你,从今日起,我和你再也不是什么夫妻关系。以后我是你爹的女人,见我喊姨娘。”

  田信怒道:“我喊你.妈.个头。简直不知死活,不知羞.耻。”又一女子道:“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你有今天,休怪我们。你是风流成性,自食恶果。”田信喝道:“你说什么?”那女子道:“我爱说什么是什么,你少在这吓唬我。就你现在这身板,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说不定连我都打不过。”

  田信哈哈一笑,却笑容充满悲凉,道:“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架凤凰不如鸡。我这便把你们六个通通杀个干净。我田信再无能,也绝不带绿帽子,当王八蛋。”虽肾虚到极点,甚至肾已彻底损坏,气力全无,但掌风一吐,还是颇有当年“大碑手”田信时的风采,不过此时大碑手已成“小碑手”,威力大打折扣,但也比毫无武功的六位红尘女子强得多。

  六位红尘女子登时被掌风掀翻在地。若是以往的大碑手田信,恐怕此掌即使不要她们性命,也定筋骨全断,半死不活。但现在只是摔个趔趄,仅此而已。

  那六位女子叫道:“田信,你个龟儿子,还真敢打老娘?”“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们,不然我们早晚弄死你。”“对!用耗子药毒死你个龟孙。”

  田信切齿道:“最毒妇人心,果然如此。你们去死!”蓦地又一掌拍去,那六位女子被掌风所击,皆在地上打了个滚。但田信却忽然喷出一口鲜血,噔的一声摔在地上,身体抽搐,口吐白沫。

继续阅读:第一百三十章 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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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朱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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