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明跟慕君往北行不到十里,便看到折返而回的混通覃玮、青阳青云四人。来到近前,混通道:“公子,合一门诸位弟子已被送到齐王府,他们那个王爷也已回来,但我和覃老六不想跟中原朝廷中人有任何瓜葛,毕竟他们跟我们可是血海深仇,所以我和覃老六便走了。”
慕君道:“办得好!等杀了春秋逍遥,稳住我教内大势,我便好好来对付中原朝廷。”
青阳、青云、淳于明听言皆叹口气。青阳道:“掌门,咱们现在怎么办?”淳于明道:“我还得回天津卫客栈一趟。我落下东西,得回去拿。”慕君忽道:“不必了。你的东西,安素素都给你放着。”淳于明一惊,道:“安素素?”慕君道:“不错!”给淳于明使个眼神,二人往旁边走出七八丈。慕君小声道:“我只说她娘跟我爹是兄妹,她并不知其它事,你可别给我说漏嘴。”
淳于明大喜,道:“只要你俩解除仇怨即可。安夫人在天有灵,一定非常开心。”慕君淡淡一笑,道:“其实安素素还不错,比我印象中好。只是……有点小家子气,我不太喜欢。”淳于明道:“你是指?”慕君叹道:“非让我顺着她,不然就不依不饶。跟她呆了几天,我快呆疯了。”淳于明大笑道:“安素素和你一样,都是很有主意的人。向来喜欢别人听她的,她却不喜欢听别人的。只不过你为何跟她……”
慕君道:“咱们边走边说。”掉个头,往东北走去。混通、覃玮、青阳、青云四人,见他俩本是走到一旁说话,却突然越走越远,连个招呼都不打。混通覃玮各生闷气,青阳青云忙快步追去。混通覃玮见青阳青云一追,虽百般不情愿,却也快步追去,但四人始终跟淳于明慕君保持五丈距离。
慕君道:“那日我带安素素走后,她一直大吵大闹,我就把她打昏,封住穴道,装在麻袋里,扔到马车上,跟着我们上路。可谓是受尽颠簸,吃尽苦头。不过这小丫头从小是丐帮弟子,吃过不少苦,竟还能忍一路,绝不服软。于是我不想再为难她,有意放她走。却突然接到北方密报,春秋逍遥趁我被困在京城天牢时,重出江湖。回到教内,大肆铲除异己,整顿敌我势力。而他又去找我们天可汗,许以他当教主后,定带人找中原朝廷报教内血海深仇,甚至说要闯进皇宫,取下你们新皇帝的首级。天可汗听了一高兴,便支持了他。封他为金国国师,而我却成私通中原的叛徒。”
淳于明一惊,道:“那岂不跟我私通金国一样?”慕君苦笑道:“算是。不过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成王败寇。只要我把春秋逍遥杀了,谅天可汗也不会说什么。而且还会把我失去的都还给我,甚至更多。所以这个天下是给强者准备的,尤其在这乱世之中。”淳于明似是而非,不置可否。
慕君又道:“我当时接到消息,即觉为时已晚。回到东北,只能送死,且那时丐帮、神农帮、春秋逍遥都在找我。而你们之所以才刚刚得知春秋逍遥的消息,便因辽东你们中原武林所有明的暗的帮派分舵,皆已被春秋逍遥连根拔起,赶尽杀绝,因此你们中原才收不到消息。可见这个人是非常可怕的,极其残忍。他对敌人从不留情,你千万不要对他抱有任何希望。他既然盯上你,你不死他绝不会善罢甘休。”淳于明点了点头。
慕君再道:“因那时许多人都在找我,我便带着他们乔装打扮,白天睡觉,夜里赶路,没被任何人发现踪迹。本想偷偷潜回东北,谁知却在天津卫城南遇到春秋逍遥的埋伏。当时不少人都中了玉非花的毒香,连我也猝不及防,吸入不少,浑身酸软无力,以至被春秋逍遥一掌打伤。无奈之下,只能带着麻袋里的安素素一起逃。毕竟她若落在春秋逍遥手里,下场可能比我还惨。我带她一路往东,直到海边才停,躲进海边悬崖下的一座山洞里。春秋逍遥内功虽深,却非比我高出许多。我受伤并不重,但也需潜心疗伤。
不过安素素有时太烦,我便把她打昏,去海里抓鱼充饥。这么过了几天,安素素却因我给她烤鱼,对我慢慢改变看法。她说,你既然烤鱼时还想着我,为什么一直打我?我说,你要不烦我,我就不打昏你。她说,是你非抓走我!你要放了我,我定不烦你。我说,你不再找我报仇?她说,本来想,但现在不想。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其实愿主动照顾别人的人,不说绝对是好人,但心里定还存有善念。而她之所以跟顾成峰在一起,便是因顾成峰经常照顾她。她虽是丐帮帮主,但其实是小女孩,喜欢被人照顾。
我当时说,你不是说我是魔教少主?魔教有好人?她说,有。我问她,谁?她说,我不知。但我相信什么地方都有好人。我无言以对,就没理她。
过会,她道,其实我过去一直很恨你。你杀我娘的事,我每天都在想。但淳于明说的不错,我娘是甘愿为化解与你和你爹的恩怨才死。她没有怪过你们,反而觉得对不起你们。甚至我觉得,我娘应该不喜欢我,甚至更喜欢你和你爹。不过我娘既然甘愿为我奋不顾身的挡剑,就算她对我再不好,打我骂我,我也实在无法再怪她。而且我还很想她,每天我都会拿着她那副油画看看。有时我还很想她能打我两下,骂我两句。可她……慕君,你到底为什么要杀我娘?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我始终想不明白,我娘为什么对不起你们。你们都是满人,我娘是汉人,你们怎会认识?
我回答她,你娘从小在北方长大,与我爹……是兄妹。她问道,汉人跟满人也能是兄妹?当时我没想那么多,随口编了一句,但没想到她却抓到我话中的毛病反问我。我说,又不是亲生兄妹,是表兄妹。她说,表兄妹的话的确可能。不过你们为什么那么恨她?我说,我不恨她,别忘了我当时想杀的是你。因你是狗皇帝的女儿。她气道,难道我有的选?我要能决定我爹我娘是谁,我绝对……我要我娘,我也不要那个死皇帝。他都不要我,我要他干甚?
我当时并没理她。过会,她叹口气道,其实看来,好像该死的确实是我。你本想杀的也是我,却无心杀了我娘。不过你们为何那么恨皇帝?我说,你们狗皇帝杀了我爹,你不知?她说,那是朝廷派人去的,又不是皇上派人去的。之前的木匠皇帝,根本不管事。
她这句话倒难住了我。过去我一直认为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朝廷都是狗皇帝的人,我理应找罪魁祸首报仇,但那时我却不知该说什么。她说,你要想报仇,应找乔三拜,朝廷上书支持铲除魔……你们圣教的大臣,还有东厂、西厂、锦衣卫、御林军,跟木匠皇帝没有关系。我想了想,说,可木匠皇帝老子巧取豪夺,霸占你娘,这总跟我有仇?而她却不知该说什么。
过会,她道,你要这么说,我无话可说。忽然觉得我对不起你们,甚至对不起我娘。我说,你知道就好。她气道,慕君,你别得寸进尺。就算我对不起你,你也不该杀我,我是无辜的。我要有的选,谁想对不起你?再说你可别忘了是我娘为救你爹,才自愿进宫。而你爹莫不是想造反,我爹……皇帝为什么要抓他?我娘早已牺牲自己,救过你爹和你一命。你们却恩将仇报,以怨报德。
我当时竟不知该说什么,甚至觉得好像也是。但凭什么天下只能是他朱家的,别人却不能当家?我觉我爹的雄心壮志,根本无错。不过我娘竟愿生下安素素……”
淳于明虽早想过安夫人或许是慕君的娘亲,申屠武霸便是安夫人愿委身下嫁给老皇帝,保他性命之人。但听慕君亲口承认,仿佛晴天霹雳,全身一颤,大惊道:“安夫人真是你娘?”慕君疑惑道:“你不早已猜出?”淳于明道:“我……我确实想过,但……但……但我无从确认。你说不是,我便信了。没再多想。”
慕君不禁一笑,道:“我说什么你都信?”淳于明傻笑道:“我都信。”慕君呵呵一乐,道:“其实我觉我娘既肯生下安素素,或许是爱惜她这个孩子,觉得安素素无辜,不应打掉肚子。而且我娘生安素素时,她已到柒安数月,或许她只是想给自己找个陪伴。我很理解我娘当时生安素素的心情,对我娘生安素素的恨,消去不少。
于是我说,以后你是我妹妹,我不再为难你。我解开给她身上下的重穴,过不多会,她便全身能动,能使内力。她说,你当真肯放我走?我说,君无戏言。她笑道,此君非彼君。不过既然你肯放我,我也不再跟你计较。至于做你妹妹一事,恐怕有些为难。我问,为什么?她说,我是汉人,你是满人……我说,我有一半也是汉人,我娘便是汉人。她说,啊?你娘也是汉人?那你爹一个满人,为何娶个汉人?
我说,不行?她说,行!没什么不行。只不过不是说你们轩月圣教都是满人?我说,我爹与我娘相识时,还未加入圣教。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说,这样啊。好吧。既然你也算半个汉人,只要你不帮你们金国攻打中原,我便不再与你为敌。我说,过去我会,现在不会。她问,为何?我说,因你不是第一个,劝我别杀汉人的人。她问,那谁是第一个?我并未回答。而她却问道,是不是淳于明?我问她,你怎会提起他?她说,除了汉人,谁还会劝你别杀汉人?而且你的汉人朋友不就淳于明一个?
我问,你怎知我和他是朋友?她说,我有什么不知?我现在可是丐帮帮主,耳目遍及天下。你和淳于明在辽东的事,我早就知道,只是不想拆穿你们。不然淳于明一回来,恐怕便被中原朝廷、中原武林所不容,我只能替他瞒着。不过我早晚要收拾这个叛徒。”
淳于明不禁笑道:“我可是为化解你们姐妹……”慕君道:“嗯?”淳于明忙改口,道:“其实我只是为化解你们兄妹的恩怨,起初才会救你,帮你。”慕君道:“是吗?这么说,我还得谢谢安素素?”淳于明道:“谢不谢她你自己看。你们同母异父亲兄妹的事,我这外人多管什么闲事?不过安素素虽有点小孩子脾气,但确实心地善良,从我认识她时便知。”
慕君道:“不就照顾一个王大娘,上街偷点银子,这就算心地善良?”淳于明道:“难道不算?她可是数年来如一日,照顾王大娘和那帮孩子。比丐帮的田骞田信之流,可强上百倍。”慕君道:“这些她也跟我说过。这小丫头特别崇拜大英雄。本把我当仇人,和解以后,便把我当英雄,什么都跟我说。听的我耳朵直起茧子。”
淳于明极为认可,连连点头,道:“是!她就是个小女孩,从小崇拜大英雄。当然,其中还有一些她一直没爹的原因,希望有个大英雄保护她。而你和顾大哥,便是她心目中的大英雄。”
慕君道:“但我和顾成峰可并非她心中的第一个大英雄。”淳于明顺口道:“那是?”慕君一笑,道:“你。”淳于明哭笑不得,道:“我可不是什么英雄。世上最差劲的护花使者,算什么英雄?我都不想去京城见齐王,真不知该如何说这件事。”慕君道:“那就别去!我也不喜欢齐王和那个郡主。因他们都姓朱。我很讨厌。”淳于明摇头叹息,道:“恨乌及屋,我很理解。因我心中也有恨的人,便是乔三拜。他只因怀疑劫囚车的是我,便让煕煌山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他为何不直接来找我,却去杀那些与我无关之人?我现在真觉愧对合一门,连累柳掌门和数百条人命。我非一剑一剑的在乔三拜身上刺回来。”慕君道:“我帮你。等见到安素素,我们便去京城,杀了乔三拜。”淳于明道:“不!一剑杀了他太便宜,我要把他千刀万剐。”
二人说说话话,这时已走进天津卫北边一庄村落。慕君带着淳于明拐进一户农院,只听一女子道:“你回来了。”过不多久,这女子便从房内走出。虽穿着一套农妇装,但袅袅婷婷,清澈纯净。她惊道:“淳于明!”淳于明笑道:“在下见过安帮主。”安素素道:“少跟我来这一套!你们俩果然有猫腻,还死不承认。你已背叛我,我跟你再不是什么朋友!”淳于明赔笑道:“安帮主,怪我怪我。你想怎么处置我都行,千万不要不认我这个朋友。”
安素素道:“我可以原谅慕君,但我不会原谅你。因那时你明知我恨慕君,却不但救他,还跟他交朋友。看来你心里从未有过我这个朋友,以后咱俩见面,只当陌路人。”淳于明急道:“安素素。莫不是我从中调解,你与慕君公子今日能否化解恩怨,和好如初?我可是遵照安夫人遗命,绝不伤害你们俩其中任何一个。”安素素道:“别跟我提我娘!我娘当时可是活生生死在你面前,你却还能与慕君交朋友。看来你这个朋友,我不交也罢。”
淳于明无奈道:“那你能与慕君交朋友,为何我却不行?”安素素道:“废话!我和慕君本是表兄妹,我们自己家的事,当然可以和解。你却与他非亲非故,还背叛我。反正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淳于明道:“行行行,我无话可说。你若不肯原谅我,那且罢了。以后你出事,我可不管你。”安素素道:“拉倒吧!我要不跟慕君在一起,你会为我去红花院,见那个妖女?”
淳于明右手三根指头朝天,诚恳道:“天地良心。我就是担心你出事,才去的红花院。”安素素道:“是么?我看你定是听说秦汉八艳之一要见你,贼心大动,美色所诱,便匆匆忙忙的前去。别忘了我可陪你一起去过青楼,我知你是个什么人。”
淳于明叫道:“我什么人?当时莫非你非领我去怡情园,不然我去那种烟花之地作甚?”安素素道:“呦!还倒打一耙,怪起我。那在合一门时,你们为什么都不下山帮我?”淳于明道:“你们俩都是我的朋友,我只能两不相帮。”
安素素忽怒道:“淳于明,你拿我当傻子?你们能不知我不是慕君的对手?你们不下山助我,就是想让我死。你们都在帮慕君!我真是……我再也不想回中原,再也不想看到你们。亏我还挺身而出帮你们,你们却出卖我。我永远不能原谅你们任何人。”转身回屋。
慕君和淳于明对视一眼,都无奈的摇了摇头。二人先后走进屋内,慕君道:“其实你们一行刚到天津卫,安素素便已看到。她一直扮作小叫花,在城中替我打探消息,而我当时却在找囚禁你们的那个大牢。”
安素素接口道:“不错!你们刚进天津卫,我便已看到。只是我并未现身相见,以免打草惊蛇。再说我也不想见你。我在楼下亲眼看着醉卿楼的人上楼请你,你又坐轿跟她们走。本来我也想去红花院,却见数十个醉卿楼的女人突然冲进客栈,刚进去便放迷香。我不敢进去,以免被迷晕,只能躲在外面。没一会,她们便把合一门的弟子全都迷昏抓住。一人扛一个,往城外行去。我本想追去,却瞧见上官行和四魔罗。我担心被他们发现,便没敢追。只能潜回客栈,看看还有什么线索。不过我找来找去,只看见你们的包袱和玉萧玉笛,一本剑琴曲,一本剑籍。我便把我觉得重要的带了出来,其它的都扔了。”说着拿起一个大包袱,有棉被大小,道:“这就是你们的东西,我可什么都没看!”
淳于明接过后打开一看,发现剑琴曲和剑籍还在。暗自安心,道:“幸好幸好!倘若这两本秘籍落在春秋逍遥手里,后患无穷。”慕君道:“这剑琴曲和剑籍谁给你的?我猜绝不是你以前就有。”淳于明苦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其实是一位武林前辈,只是我答应过他,不能透露他的行踪和姓名。所以……”安素素道:“嘿!我们还不听了。只不过你们眼下既已安全,我们接下来如何打算?”淳于明道:“进京。合一门弟子还在京城,我得去接他们。”安素素狡黠一笑,道:“是么?不是去瞧那位郡主?”淳于明道:“别瞎说!你……你有什么打算?你现在是丐帮帮主,倘若再不回去,你让丐帮怎么办?”
安素素道:“爱怎么办便怎么办。反正帮内一群资历长、辈分高的副帮主、长老,处处与我作对。只有李长老看在我师父的份上,对我忠心耿耿,唯命是从。不然我带人去营救合一门时,岂会只有李长老这一些人?”
淳于明这才想起,确实营救合一门时,田骞、刘东、易玺、陈南实、孙善北等人都没来。
安素素又道:“既然他们觉没我这个帮主,丐帮的天塌不下来,那便由他们去。其实我也当够了,丐帮这一大帮子人,每日都快把我烦死。还有那田骞,非让我去给田信运功疗伤,续命延年。我才懒得管他,他活该!”
淳于明一拍脑门,道:“不说我都忘了,田信现在怎么样?”安素素道:“别提了!八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为了正妻之名,已把田府掀个底朝天。田骞有次看不过眼,教训她们几句。她们八个登时一哄而上,把田骞的脸都用指甲挖开几道血口子。而田信身体极虚,每况愈下,恐怕……活不多久。”慕君道:“这可是你害的。”安素素道:“怎是我害的?我花多少银子,下多大血本?我完全对得起他。再说是他自己不洁身自好,他若坐怀不乱,我拿他有什么办法?”
淳于明连连点头,道:“说得好!以后不管谁请我去青楼,我都不去。”安素素道:“我呸!说不定秦汉八艳,二艳、三艳、四艳便来请你,我看你到时肯定去。”淳于明正色道:“决不去。”安素素坏笑道:“不过你觉得,是玉非花漂亮,还是你的郡主漂亮?”淳于明道:“当然是……”看了慕君一眼,道:“咱们赶紧动身。”拿着包袱,转身走出屋子。
只见混通、覃玮、青阳、青云正在院里。混通一脸不高兴,覃玮见淳于明出来直接冷哼一声。青阳青云上前行礼道:“掌门。”
淳于明把玉萧玉笛、剑琴曲、剑籍取出,但觉倘若以后再把剑琴曲、剑籍带在身上,难免何时中招,再被迷昏,便即丢失,落入他人之手,该当早点还给武当才是。把两本秘籍装好,把自己的尺许短剑再别进后腰,玉萧玉笛挂在身后。背起包袱,道:“走吧,进京。”
刚要迈步,青阳却上来抢过包袱,道:“掌门,我来背。”淳于明没再跟他争,毕竟争不过他,道:“有劳。”三人便即出村。
见慕君和安素素走出,混通道:“公子,我们接下来去哪?”慕君边走边道:“进京。”出门快步追去。安素素叫道:“等等我。我还没去过京城,我也要去。”跑着跟上。混通和覃玮面面相觑。覃玮叹道:“唉!走吧。”拉着混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