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开战
卧龙望花生2025-07-02 20:505,421

玄空道:“不知哪位英雄,要率先守擂?现在即可登台。”

  诸人都在观望,谁也不想第一个登台,皆想先看看虚实。沉默良久,有人叫道:“快登台啊,墨迹什么?”“还打不打?不打就解散。盟主大会到此结束,各回各家。”

  忽听有人站起身喊道:“我陆向天,愿第一个登台。”抽出长剑,翻身一跃,已威风凌凌的站在封擂台之上。

  玄空道:“好,陆掌门乃是第一个守擂的,谁要攻擂?”人群中有个魁梧风霜大汉缓缓站起,道:“在下金问天,斗胆领教一下陆掌门的高招。”抽出一把金光灿灿的纯金宝刀,翻上封擂台。

  显然目前一方在替顾成峰守擂,一方在替沈腾飞攻擂。

  陆向天冷笑道:“金当家,你问天,我向天,咱们这一架,原本是要打的。”金问天冷冷道:“那是自然。”

  玄空带着四位师弟走下平台,道:“咱们今日意为推选武林盟主,号召天下武林,消除纷争。比武点到为止即可。倘若谁输了一招半式,或被打下封擂台,当即判作落败。本人和本门,都不得再登台。”

  陆向天冷笑道:“大师放心,我尽量不伤金当家。”金问天大怒,道:“刀剑无眼。既然敢上来争夺武林盟主,应早抱好缺胳膊断腿的信念。若怕死怕伤,还不如早点回家领娃娃,来这争什么武林盟主?”

  玄空道:“还是以不伤和气为妙。只决高下,不决生死。不然有违举办盟主大会的初衷。”陆向天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我定留金当家一命。”金问天喝道:“闲话少说。死了只怪自己技不如人,命冲晦气。方丈大师快去坐下,金某已迫不及待,想请陆掌门指点一二。”

  玄空合十道:“阿弥陀佛。好吧,盟主大会正式开始,二位请。”他话音刚落,金问天的金刀已一刀劈向陆向天。气势雄浑,煞气大作。陆向天急忙举剑而格,但二人刀剑一交,皆觉虎口隐隐发麻,均想:这老小子还真有点能耐。

  二人当即使出看家本领,斗作一团。皆五步一转,十步一回,羊肠曲折,势势甚险。刀法转的越来越快,剑法也转的越来越快。每一刀,每一剑,都跟对方的要害之处,擦身而过。

  众人皆看的暗自胆寒,这二人一开场,便是性命相搏。看来今天登台之人,非得死上几个。

  太阳灼热,阳光耀眼。二人的金刀和银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夺人眼目,眼花缭乱。忽听金问天一声大喝,右手金刀横砍,左手“呼”的一掌,拍向陆向天。陆向天登时陷入两难之地,躲掌非中剑,躲剑非中掌。情急之下,把右手之剑转在左手,左手举剑掸开他的刀刃,右手也是“呼”的一掌,二人双掌一接,皆退一大步。

  陆向天侥幸扛住致命一击,心有余悸,冷冷道:“妙啊妙,金当家看来果真早有准备,刀掌都能一起使上,双管齐下。”金问天冷冷一笑,道:“还有更妙的。”金刀一划,又劈向陆向天。

  陆向天急忙把剑又转在右手,举剑迎上。二人比比划划,又过去二三十招。但金问天蓦地又出掌拍向他。陆向天因经过刚才金问天的突然袭击,心有防备,立即身子一侧,躲开他的刀尖,左手一掌拍出,二人登时又是双掌一交,皆震得全身发麻。但倏忽之间,金问天突然藏匿的袖里箭齐发,击向陆向天。

  陆向天大吃一惊,忙曲腿蹲下。而那三支袖里箭,擦着他头皮飞过。倘若蹲的慢一点,恐怕便已毙命。但他刚蹲下,金问天的金刀已紧随而至,“刷刷”两剑,陆向天的左右腿都被砍了一刀。陆向天惨叫出声,双腿中刀,霎时膝弯一软,跪了下来。强强用剑尖抵住台面,稳住身子。但金问天的金刀,已横在他的喉咙前。

  陆向天大骂道:“卑鄙!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金问天冷笑道:“登台角逐武林盟主,理应各使看家本领。武林中,主修暗器的门派五花八门,层出不穷,谁规定不可使用暗器?”

  玄空叹道:“的确不曾规定,盟主大会不可用暗器。这一场是金当家赢了,陆掌门请下台。”

  金问天撤下金刀,大退三步,以免陆向天突然偷袭。冷笑道:“陆掌门,请吧。”

  陆向天实在心有不甘,奈何数千人众目睽睽,正在看着他,实在没脸赖账。堪堪站起身,道:“老子愿赌服输。不过你赢得也不怎么光彩。你给我等着。”一瘸一拐的下台去了,但满面懊悔之色。

  不过不少人依然大声欢呼,轰然叫好,鼓掌喝彩。毕竟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死伤越惨,他们越觉精彩,不虚此行。

  金问天拱刀道:“金某情急之下,未拿捏好分寸,伤了陆掌门,实在愧恨不已。海涵,海涵。”

  有人喊道:“比武夺帅,本便会有死伤,这简直不足为奇。”“不错!既然敢登台,理应做好必死的准备。”“谁要领教金当家的高招,快去登台,不然武林盟主便是金当家。”

  人群中一满面肃杀之色的老者站起,拱手道:“昆仑周杨松,领教金当家的高招。”翻身一跃,登上封擂台。

  众人又鼓掌叫好,吹口哨起哄。

  淳于明心道:想必他便是昆仑四煞的父亲。而昆仑四煞的拳劲十分刚猛,自己虽侥幸胜过昆仑四煞,但昆仑通臂神拳,全然不容小觑。

  金问天拱刀冷笑道:“周掌门请了。”周杨松并未带任何兵器,抱拳道:“请。”

  二人皆凝视着对方,谁都未率先出手。毕竟他俩初次遭遇,弄不清对方的虚实。过了半响,有人急道:“你们俩还打不打?不打换别人上台。”

  周杨松闻言深吸一口气,嚯的一拳,击向金问天。金问天金刀一划,砍向他的拳头。但周杨松双足急点,中宫直入。左拳砸向刀背,右拳长驱,打向他的前心。金问天急忙拨刀回转,狂扫刀光。登时密密麻麻的织成一幕刀光蛛网,一个不小心,便手腕齐断,又把全身要害罩的滴水不漏。

  周杨松霍然缩拳,蓦地又双拳叠合,突然齐推。一股汹涌澎湃的拳劲,击向金问天。金问天依然狂扫刀光,去破他的拳劲。但周杨松见己暂时攻不进金问天的刀幕,一直在连击拳劲。二人登时从比拼外家招式,变成比拼内功。

  淳于明看的暗自担忧,直至今天,他也不怎么会比拼内功。他始终想不通,如何用剑法中的破气式,去破拳脚掌手。倘若能遇到清丰,定要请教一下。不过清丰岂会再见他?只能自己去琢磨。

  二人刀气拳劲纵横,风声大作,呜呜直响。打着打着,已连拼三盏茶的功夫。皆已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显然内力已大为损耗。但倏忽之间,周杨松连击八股拳劲,然后身形闪动,紧跟着一拳打向金问天的前心。金问天拨刀狂扫,护住周身要害。但蓦地刀背被周杨松一拳砸来,差点没拿稳,脱手而飞。与此同时,胸口猛地一痛,向后趔趄出去。但周杨松乘胜追击,又是三掌砸来。金问天被他三股澎湃的拳劲一激,脚步踉跄,一个没站稳,竟被打下封擂台。幸好凌空翻身,没摔倒地上。但他已然被打落下台,算是输了。

  但有人忧愁有人欢喜。不少人又大叫出声,鼓掌喝彩。

  玄空道:“这一场是周掌门赢了。谁若想攻擂,这便请。”

  周杨松抱拳道:“周某等着领教诸位的高招。”南边人群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有登台的意思,还想继续观望。

  有人不耐道:“快登台呀!没人登台,武林盟主便是周掌门。”

  这句话十分管用,登时有人沉不住气,跃上封擂台,那人抱拳道:“断魂一刀帮,胡一刀,讨教周掌门的高招。”

  周杨松抱拳还礼,道:“不敢,请。”

  胡一刀冷笑一声,大刀已然出鞘。左扫三下,右扫三下。周杨松的衣服已然破烂不堪。

  诸人看的瞠目结舌。胡一刀的刀气竟这般凌厉,不但打破周杨松的无形气盾,竟还震碎他的衣服。

  周杨松更是大吃一惊,心道:这胡一刀的武功,难道竟这般厉害?

  见周杨松愣在当场,胡一刀哈哈大笑,道:“别啰嗦,快进招。老胡在下面看的干着急。咱们快点打。不然你们这么打下去,明天也打不完。”

  有人叫道:“对!快把那些虾兵蟹将全收拾。让少林武当、丐帮神农帮登台较量。”

  这话胡一刀听着大为刺耳,暴喝道:“有我老胡在这,谁登台谁死。”刀光一闪,周杨松的束发发髻,便已散开。登时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周杨松恼羞成怒,唰唰两拳,砸向胡一刀。但胡一刀刀光连闪,耀眼夺目,已完全看不清他的刀势,只能看见刀光。忽听周杨松一阵惨叫,竟已双拳被斩落在地。但胡一刀毫未停手,拔足一踹,便把周杨松踢下封擂台。胡一刀哈哈狂笑,道:“这才叫比武夺帅,刚才那可是江湖卖艺?”

  他虽说的十分狂妄,但极少有人在意。欢呼声更加浓烈,大家只觉越打越精彩。有人喊道:“没胡帮主这功夫的,就不必再登台。贻笑大方,自取其辱。”“对!有没有敢跟胡帮主一较高下的,如果没有,胡帮主便是武林盟主。”

  淳于明一直在看向玄空和正虚,但他俩并未点头示意,所以他一直按兵不动。却听身后青泺嘟囔道:“瞧胡一刀那样。怎没人上去把他打个落花流水,让他当众出丑。”淳于明只是一笑,依然无上台之意。

  但身旁的瞿太渊却已站起,朗声道:“凌山门,区区瞿太渊,斗胆讨教胡帮主的高招。只不过瞿某并未争夺武林盟主之意,全当班门弄斧,抛砖引玉,为大家助个兴。”

  不少人轰然叫好,道:“当代两大使刀用剑绝顶高手,比武较量,看着才有劲。瞿掌门快登台。”

  瞿太渊团团作礼,从身后弟子手里拿过长剑,迈步走去,一步一步拾级而上。众人顿时大为失望,索然无味,毕竟瞿太渊并未彰显他的轻功,美中不足。

  胡一刀待瞿太渊登上台,拱刀冷笑道:“能与瞿掌门比武切磋,乃是老胡的荣幸。瞿掌门待会可要手下留情。”

  瞿太渊拱剑还礼,道:“胡帮主言重,瞿某还望胡帮主能够手下留情。”

  众人又感失望,有人叫道:“留什么情?放开了打,打的越激烈越尽兴。”

  瞿太渊朗声道:“我辈习武,不为好勇斗狠,乃为行侠仗义。瞿某登上这封擂台,已然惶恐不安,岂敢再失了分寸,伤了他人?”

  有人叫道:“别说废话。等决出武林盟主,我们武林中人,到底是行侠仗义,还是好勇斗狠,全凭盟主一人说了算。现在你说再多亦是无用,谁会听?”

  胡一刀冷笑道:“仁兄高见。瞿掌门,既然如此,小弟待会倘若失了分寸,乃是激斗之际,不易把握,你可不要怪我。”

  瞿太渊淡淡一笑,道:“岂会岂会?”

  胡一刀又道:“瞿掌门出江湖之日,比我老胡要早,也算我半个前辈,瞿掌门先请。”

  瞿太渊道:“不敢不敢。”缓缓拔出长剑,刀锋璀璨,却冷光直射。胡一刀暗自心凌,这瞿太渊拔剑之间,竟已灌入内力,寒光照人,当真不敢小瞧。

  瞿太渊把剑柄轻轻放在地上,左手捏个剑诀,右手横剑在胸,立个门户。却浑身隐隐约约笼罩一层白气,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胡一刀见他举手抬足之间,便已蓄势无穷,如被阻塞的滔滔江水,倘若一经决堤,便一发不可收拾。双眼直勾勾凝视着瞿太渊,连抱拳礼都不敢再行,冷冷道:“请。”

  瞿太渊道:“请!”长剑一闪,若有若无的刺向胡一刀。胡一刀摸不清他的剑势来路,不敢贸然进攻。大刀微微一划,也端的是若有若无。二人试探着你来我往,已比比划划二十多招,但刀剑却始终未曾相交。都是使到半招,不等招式变老,即换新招。

  淳于明对剑法颇有造诣,看个明白。二人都心下戒惧对方,不敢率先进攻,露了底数。都在以虚招引对方先进攻,寻找对方刀法或剑法中的破绽,一击制胜。

  但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不少人叫道:“这是在干吗?为什么不放开了直接打?你们要是这么比划下去,能比划三天三夜。难道我们在这等你们比划三天三夜?”

  胡一刀被言语一激,率先沉不住气,刀法忽然间变得凌厉至极,显然已展开攻势。他的刀法快的让人目不暇接,完全看不清他的刀路走势。但瞿太渊却长剑左砍右削,上挡下格,已把胡一刀的刀锋一一格开,攻势尽数化解。

  淳于明早在昨日,已看过凌山门的剑法,自然是瞿常洛与沈连城相斗时看见的。而瞿常洛的剑法已如双燕游林,轻巧灵动。但瞿太渊的剑法,乃是鸿鹄翱翔,雄鹰盘旋。轻巧中不乏雄浑,灵动中不缺威势。天远任鸟飞,山高海地阔。自不可相提并论,同日而语。

  突然,瞿太渊脚尖连点,长剑连刺,电光火石之间,已连攻三十八剑。忽听“嗤嗤”两声,胡一刀胸口已被剑尖划开两道伤口,鲜血直流。瞿太渊见他已受伤,撤剑后跃丈许,拱剑道:“承让。”

  胡一刀一愣,后勃然大怒,道:“开什么玩笑?老胡还没认输,再来打过。”

  玄空忙道:“胡帮主,咱们有言在先,谁若输上一招半式,便即取消资格。还望胡帮主遵守约定,这便下台。”

  有人附和道:“对对对!胡帮主已输,快点下台。让其他人登台跟瞿掌门一较高下。”

  胡一刀心有不甘,道:“老胡今天倘若不死,说什么也不下台。谁若有能耐,便登台杀了老胡,不然就闭嘴。”

  登时有人大骂出口,不要脸,无耻,下流,云云等等。

  胡一刀被骂个狗血喷头,满脸憋得胀红,忽然暴喝道:“我看谁还敢骂,现在就下台剁了他。”

  今日来参加盟主大会的,都算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完全没人怕他,依然指着他破口大骂。

  胡一刀恼羞成怒,突然飞下擂台,劈向东边骂的最欢实的归不桐和康鄞。而他俩因支持者不足一千,甚至不足五百,没资格参加竞选,早早坐在东边。胡一刀刚跃下擂台,忽听玄空道:“胡帮主已下台认输,有哪位高人若想展现风采,现在即可登台。”

  胡一刀暗叫糟糕,自己怎么轻易下了台?本已十分丢人,倘若再登台,简直颜面荡然无存。台既然已登不上去,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杀他俩个胆敢骂我之徒,不然以后我老胡还如何在武林立足?

  归不桐和康鄞因是顾成峰的人,自然对沈腾飞一伙,恨之切骨。不但大骂出口,而且还骂的最大声,带头骂。胡一刀双脚落地时,他俩还在骂。胡一刀雷霆震怒,一刀砍向归不桐。但胡一刀刚砍来,归不桐身边六七十人,不约而同的齐刷刷霍然站起,抽出兵器,迎上胡一刀。

  胡一刀暗叫不好,他们这伙人现在都坐在这,我怎这般冲动?简直羊入虎口。

  他思索之际,六七十人已包围住他,东攻西打。胡一刀很快寡不敌众,连连后退。归不桐康鄞等人,武功虽不如他,但现在又非单打独斗,双拳难敌四手,胡一刀很快已然中招。康鄞道:“是你自己自投罗网,可怪不得我们。大家一起上,把他宰了。”

  见他们要一哄而上,胡一刀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保命要紧。道:“行,你们有种。”双足一点,翻身逃跑。

  归不桐等人皆是一愣,后哈哈大笑,骂道:“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如漏网之鱼。胡帮主的威风,今日我们算彻底领教。”

继续阅读:第一百七十一章 角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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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朱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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