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秦川是睡不好了，刚趟床上就听到有人拍门，才开一个缝就闻到了扑鼻自己的酒气，他差点厥过去，这是得喝多少，“你是泡在酒缸里喝的吧？”门口就顾石亭一个人，“你这是怎么回来的？”
电梯关闭下行，左航摸了一把汗，他这经纪人不容易，连家务事都得他亲自想办法处理。
“我是葫芦娃，葫芦小金刚，能随意变大，还铜墙铁壁，你摸。”顾石亭挂在秦川脖子上眼睛不睁开地拽着他的手往身下带。
“摸你大爷，你要是不嫌丢人就在这里自己表演。”秦川虽然是这么说还是把人半背半拖地往屋里拽。
顾石亭以为家里就他们俩个人，进了门就开始悄悄地解开了皮带扣，刚要在客厅来个床头吵架床尾和，敏锐地发现还有一个人。
大灯没有开，他竟然没有看清，只知道是个男的，还不是顾想，立马就炸了毛，“日，谁啊，你竟然敢把人领家里来了。”
“说什么醉话，你动静小点，顾想睡了。”
顾石亭也不管了，反正自己儿子每次上厕所都跟梦游一样，从来都是直奔目的地，放完水接茬睡觉。
秦川被压到喘不过来气来，眼前两道红色带着某种旖旎的视觉冲击，他脑子轰的一下就炸了，屈膝要把顾石亭从身上掀下去。
顾石亭踉跄没站稳，再次扑了过去。“呦呵，还跟我玩欲拒还迎啊，老熟人了是爷们儿就干脆点。”
玩你大爷，秦川重重地把顾石亭往地上一推，“放什么屁呢，你自己看看你衣服这口红。”就算他是乡下来的，也知道那是口红印子，还是亲上去蹭糊了那种。
半夜回来醉的跟酒洗的似的，做贼心虚到想在客厅就毁尸灭迹，没门。当老子是傻子不成，太欺负人了。
顾石亭莫名其妙，拽着衣服一看，靠，还真的是口红，这他吗是谁陷害老子。
秦川不想听顾石亭辩解，更不想跟顾石亭吵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吵的。他收拾了几件自己的衣服，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走人。
下到楼下才看到一人，竟然不知道石旭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显然不是梦游，秦川怕顾石亭追上来，跑的飞快，石旭就在后边跟着他。
“你跟着我干嘛，我又不是你爹。”秦川没有好脾气，烦着呢。
“我要回家，你送我。”石旭拽着秦川的背包不松手。
这里是居民区，大半夜的街上出租车就少，更何况是这里，根本没有出租。秦川烦躁的不行，又回去推了自行车，“你家那么远，非要回去吗？”
“你家的地板太硬，地毯扎人，被子有种陌生的味道，枕头不是我喜欢的高度……现在还有个疯子。”石旭面无表情地把别人家批评的一无是处。
“那你还留在这里，这都后半夜了，你才说自己择床，什么毛病。”秦川在老家的时候，一个人睡在地里随便一个草毡就觉得很舒服了，“有钱人家惯出来的富贵病。”
石旭已经不等秦川说请，自己坐在了后座，垫子勉强还算软和，没有顾想说的那么夸张，“赶紧骑车，我给你按公里算钱。”
“行，起步价一百，爱坐不坐。”秦川现在就缺钱。
“路上不停，四倍价格。”石旭冷冷地说，然后就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喷嚏。
秦川啧了声，从包里翻出来一件外套给他，“穿上吧，别忘了加服务费。”有钱人家的臭小孩。
顾石亭头顶冤枉俩个大字，去卫生间照了照镜子，愣是没有看到口红印，认为是秦川眼花，但是再想秦川刚才恨不能活劈了他的表情，他赶紧往自己脸上泼了好几下冷水才眼睛恢复清明，镜子里的他衣衫不整眼里还有禽兽的光，在看到胸口位置的口红印子时他傻了，直接把衣服从头上扯下来，一拳打烂了玻璃。
他听到关门的声音，以为秦川去了顾想房间睡觉，也没有太在意，他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解释，问题是他真的没有碰过女人啊。
日，镜子里的人此刻只有迷茫还有莫名其妙，很快转变成了愤恨，今天是撞邪了不成，姥姥的，难道说是犯太岁啦。
越看越觉得自己可怜，瞅瞅这眼角弄湿的创可贴，还有身上的今天新添的伤，秦川刚才还用膝盖顶他，委屈。
他才不要去哄秦川呢，自己还委屈着呢，“不能惯他这种臭毛病。”顾石亭自言自语胡乱冲澡之后回到自己的卧室，倒头睡着之前还在埋怨秦川不相信他的人品。
秦川累死累活把石旭送到了家里，石旭按照约定真的给他一沓子钱，得有秦川兼职一月的工资那么多，他以为秦川不会收下，没想到秦川只是愣了那么两秒钟，把钱接过来直接塞进了包里。
“要是喜欢坐自行车，下次还联系。”秦川随口开玩笑，这种有钱人家的孩子个个奇怪的喜好都有。
石旭抓住了秦川的车把，“我家没人，你留下陪我，我给你钱。”
“嗯？你小小年纪不学好，跟谁学的这样说话！”
“幼稚。”石旭拉着秦川往里走，秦川不动，他就放开了，语气毫无波澜，“你无处可去，我收留你，还给你钱，你脑子里是狗屎才不会算这笔账。”
越往里走越暗，五栋别墅占地面积真心不小，虽然有应声而亮的路灯，但是总觉的死气沉沉，秦川有些心软，快步跟了上去。
秦川看看这黑漆漆的别墅，一点光也没有，可以肯定里边却是没人，家长都是成功人士可能是出差了吧，但是也不可能只留一个比顾想大不多少的孩子在家里吧。
“你家佣人呢？”秦川说话的时候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回声，觉得石旭家里大的好像住在山洞里。
外边的路灯照进来，目之所及让秦川惊讶，不知道是不是他眼神不好，竟然没有看到什么家具，直到跟着石旭进了他的卧室，才看到几样东西。
这哪里像家呀，根本就是盒子，书桌、椅子、单人床还有柜子，没了。秦川自娱自乐地给眼睛做补充，那不是还有灯跟门，再找找，如果窗户也算一样的话，必须的家具还算齐全。
“这里真是你家？”秦川不确定地问，但是他是亲眼看着石旭开的门。
“我困了，你再废话，我就扣你睡觉的钱。”石旭睡下的时候衣服也没有脱。
秦川咬了咬牙，这孩子也太可怜了吧，他很奇怪石旭为何在进屋里之后还不把别墅的灯打开，留他下来肯定是小孩子害怕，不开灯难道是为了省电？
因为累所以秦川没有多想，很快就在地上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之后他把钱留下了一百，剩下地都给石旭放在了桌子上，留了张字条，【知道你有钱，谢谢收留。】
他不得不说自己昨天晚上可怜人家太早，别墅里东西什么都不缺，家具都是实木的，还有一种檀香味，他无法肯定是不是紫檀木，但是看做工肯定不便宜，卫生间比酒店还要好，他简单洗漱之后离开，觉得自己也不算白用别人东西，毕竟昨天的钱留下了那么多。
天才蒙蒙亮，早餐店的老板已经在忙，秦川的工作很顺利就确定下来，他小心地问老板可不可给个住的地方，老板打量他之后说不行，“你这是跟家里闹别扭了吧，还是早点回家住的好，跟我这做个小时工全当你体验生活就行了。”
等他赶到了驾校，差点迟到，好在看门大爷被他带去的早点收买，前天发生的摩擦只字不提，还把秦川送到了科目二教练那里，交代道：“老李，这是我亲侄子，你可给我好好教。”
“你亲侄子？少来这套，就你那老脸能有这么帅的侄子。”李教练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接过烟笑着冲看门大爷挥手，“放心吧。”然后两人又开了一阵子玩笑。
秦川去的虽然晚，但是模样好看，清清爽爽的年轻人，同组学习的还有两个三十多岁的大哥，一个很高，一个很胖，还有一个是全职妈妈，小孩才一岁，上车开一圈然后下车回家奶孩子，然后再回来，可谓是最争分夺秒的。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狄婉婷故意的，他们还在一个组，秦川跟狄婉婷相视一笑，“那个混蛋今天没有来上班，你不用躲着。”
“我又不理亏，再见到他不惹我就算了，要是再敢，看我不亲自打他到娘都不认识。”秦川故意狠狠地挥拳头，咬牙切齿的样子十分可爱。
狄婉婷要揉他头发捏他脸，被秦川躲开了，人家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问他，“你没睡好，黑眼圈这么重，要不要眼贴，我常备着呢。”
狄婉婷穿的是运动短裤，时尚清爽，跟秦川站在一起说话时笑声不断，李教练直开玩笑，“金童玉女，两人不只是朋友关系吧。”
羡慕的人不少，开玩笑什么的也只是听听，俩人都知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