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石亭明明看不上的工作,为什么还要为难我。”愤愤不平是今晚的辛永军给秦川最深的印象,说话都恨不得拿着棒槌把远在医院的顾石亭拎起来再打一顿。
看不看的上秦川不跟辛永军辩解,干脆地把条件摆了出来,既然是为了出人头地,既然是为了追名逐利,那说什么道理都是枉然,秦川只把刘虎烧烤店的代言让给了辛永军,这比说什么话都管用。
混迹娱乐圈确实是顾石亭最不在意的工作,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广告,顾石亭也不会动了转战电影界的心思,以前左航就说过这个建议,但是顾石亭一直没有同意,如果不是因为秦川……
事情解决了,左航看秦川却跟看仇人似的,刚才为什么拉窗帘,他跟辛永军在到底都做了什么?“秦小山的事情怎么说?”
“没事了。”车里的空调让人胸闷,秦川降下了窗户,让山风吹进来。
不出意外,最晚明天拍摄结束,秦小山就该被放回来了。
“辛永军那点伤根本没有破皮,曹贝贝也好意思让人弄来伤情鉴定报告。”左航小声嘟囔,他真想找人照着那份伤情报告依葫芦画瓢地给辛永军核实了。
“那什么,你是不是答应了辛永军什么条件?”左航猛地盯上了秦川的眼睛,“你可别做糊涂事情,顾石亭那里我可给你兜不住。”
车开进了山间别墅后边的训练基地,秦川下车,“今天的事情不用告诉顾石亭,我哥招惹来的麻烦,我们自己人解决,都是应该做的,跟你和顾石亭没有关系。”
“呵。”左航恨不得把秦川扔进车底下边,“你们是自己人……我懂了,以后我会跟秦小山保持距离的。”
秦川拉住了车门,不让左航走,他要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左航没有给他机会。左航目视前方冲着司机冷声说:“还不赶紧走,留着等人请咱们吃饭,做梦呢。”
“我这得调头不是,您别急呀。”司机给顾石亭开车好多年了,对左航并不害怕,都是打工的,谁不必谁高贵。
左航本来气就不顺,要是平时,他还能跟司机开几句玩笑,但是此刻看着车外站着的秦川,还有跟秦小山有些相似的眉眼,啧,左航看着他就来气,让司机加速离开。
车来了又走,熟睡的学员累了一天都不知道。此刻已经是半夜了,夜里负责安全问题的值班的人一点没有敢偷懒,发现是秦川的时候离开精神抖擞地过来迎接,“秦先生,您好。”
这地方正是开始上课之后秦川就没有来过,眼前这人,他看着眼生,确定没有见过。夜猫子叫了两声,听着有点渗人,秦川却不害怕。
那人又叫了一声秦先生,弯腰伸手要接他手里的东西。
秦川躲了下,把手里的东西提了提,“你认识我?”
“当然了,你是咱们学校的荣誉校长。”自己的老板之一,他能说不认识,他不敢。
秦川笑了笑,“我明天没事,想过来看看孩子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都睡下了吧。”
值班人员是个老实人,实话实说地把表给秦川看,“是有点晚了,要我去叫赵老师起来吗?”
教文化课的是赵老师,年龄跟秦川差不多,带着薄薄的眼镜,说话跳脱,根本不像个老师,记得顾石亭说过,赵老师的眼镜就是个摆设,不然太没有为人师表的样子。
秦川有点不适应被人仰视的恭维态度,“不用,明早不是还有晨练么,也没有几个小时了,我自己进去就好,不用管我。”
“那我送您回房间。”值班的大哥是个实诚人,就这灯光,小心地打量青川,这荣誉校长比照片里的人还要更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呢。
他了解顾石亭,那人的脾气在那里摆着呢,但凡顾石亭主动接下来承办的事情,他就一定会做好,这是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执拗和坚持。但是秦川没有想到,顾石亭竟然把自己这个微不足道的人也推到了自己以前可望不可即的位置上。
“真不用管我,你忙吧。”话是这样说,人家能忙什么,大半夜的山上,除了夜猫子哪里有人,这么说完秦川反而不好意思了,“我想先进去了,你值班辛苦了。”说完就走,溜掉似的。
秦川进了大楼,这里他住过两天,里边的大体陈设没有变化,墙上却贴了很多照片,连建校历史文化墙都有了,他不由地惊叹呵了声。
站在墙边仰着头看巨幅照片墙,起头两个并排的单身照片,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照的,一个是他,一个是顾石亭,他务必汗颜这波操作,如果可以他一定要把这事告诉顾石亭,这马屁到底是谁拍的,已经触及了他的马蹄子,他跟顾石亭的年龄加起来都合适把照片放在这个位置。
这里没有电梯,秦川不太想爬楼梯,他把东西放在了墙角,慢慢又走出了大楼,站在曾经爬过的那棵树下,他仰着脖子看那个住过的房间,值班的大哥突然冒了出来,“校长,按照顾校长的要求,您的房间一直有人打扫,里边很干净,东西也没有人动过。”
“呃,是么,谢谢你。”这次不用秦川再撵人,值班的大哥自己拿着手电筒走开了。
再次看了看房间的窗户,秦川使劲拍了几下树干,不由地轻轻叹气,他既然已经头顶着“荣誉校长”这个金光闪闪的头衔,他还是不要爬树进房间。
第二天一早,秦川是在整齐的口号声中睁开的眼睛,最近跟着顾石亭住院,感觉有好久没有起这么早,今天生物钟都失灵了。
秦川没有立刻起来,仰躺着盯着头顶发愣,这个时候还在,不知道顾石亭醒了没有,他先给医院的护工打了电话,询问情况,结果却是顾石亭接听的,“给护工打电话有事吗?我帮你转达。”
“你怎么醒这么早,憋醒的,要上厕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