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石亭自己在病房里睡了一晚上，还真的有点不适应，没有秦川在身边，他上厕所确实有点困难，但是也没想到秦川打电话过来会毫不避讳地就问这个，他有点恼羞成怒，说话没有好气。
“你无不无聊，难道我还不如三岁小孩迟念念吗，别每次跟我说话都先说吃喝拉撒睡。”
“念念今年不是三岁，你这个小舅舅吃完早饭一定要好好反省下，真是不合格。”秦川扣着床头上的弹弓，那是他又给顾石亭做的，不过还找到合适的皮绳，“正常人见面不都是这么说话的么，难道你不是正常人？”
“越来越坏了。”训人都不忘提醒他吃早饭，他经常被秦川嫌弃说三句每个正经，而秦川现在张口就是刺激他，就是吃准了他动不了故意的。
顾石亭玩笑开完了直接进入主题，“听说你去咱们的基地了，感觉怎么样？看到照片墙了吧，我亲自选的照片。”
“墙上的照片是你选的？挂在那个位置你不怕折我的寿么。”秦川揉了揉眼睛更想说的是他何德何能。
顾石亭的笑声从电话里传过来，秦川翻了个身，枕头的软硬程度是他喜欢并且熟悉的，下意识地用掌心摩擦旁边的枕头，带着体温的枕头好像某个人，甚至可以感觉到顾石亭这么笑的时候胸膛震动的样子。
玻璃窗上传来了敲击声，秦川直着脖子回头看，“咦？”石旭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了？”顾石亭很敏感地察觉出了秦川的异样，却听秦川说：“没事，我这边也该起来了，你的那些徒弟现在个个都很勤快，我这荣誉校长不能带头偷懒。”
在石旭跳窗户进来之前，秦川挂断了跟顾石亭的通话，这两人上次闹得很不开心，他还是不要刺激顾石亭比较好，不然顾石亭知道石旭来了这里，肯定要闹着过来。
石旭没耐心等秦川把电话跟顾石亭讲完，他直接敲烂了玻璃，他才不怕顾石亭听到，恰恰相反，他宁愿顾石亭知道，气死他最好。
玻璃碎了一地，秦川不赞同也来不及了，干脆不说石旭，先拿了笤帚把地上清理干净，石旭反而很生气，在他看来这样是直接被秦川忽视了，“你都不问问……”
“问什么，你要进来，不弄烂玻璃怎么进，只要没有从树上掉下去就行。”秦川收拾干净了地面，毫不避讳地进了卫生间洗漱，连门都没有关严实。
石旭听着哗哗的水声一阵烦躁，顾想跟在他也露了头，小声问他，“我爹地没生气吗？训你了没有？”
“进来吧。”石旭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毛给他使眼色，跟在顾想后边进来的还有迟念念。小丫头第一次这样爬树，兴奋的不行。
秦川还在刷牙就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他不敢确信地赶紧出来，被扑过来的迟念念抱住了腿，“小舅妈，念念想你啦。”
秦川抱起迟念念先去漱口，顺便给她把手洗干净，出来就把顾想训了一通，“你是怎么看你妹妹的，怎么把人带到这里了，怎么还爬树。”
顾想吐舌头，“在乡下的时候你不是也带着她爬树了么，这的树还没有老家的高呢。”
“能一样么，你又不是我，你才多大，念念要是掉下去了，你能接住他。”秦川给迟念念检查有没有哪里受伤，万幸只有胳膊上蹭掉了一点皮。
石旭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刚才敲烂玻璃的时候还划到了手呢，你都不看一眼，这小丫头就蹭掉一点皮而已，你这么紧张。”
“你跟顾想都是混小子，受点伤没事，我们念念将来可是要成为大美女的，当然不能受伤。”秦川发现顾想要动桌子上的食物赶紧把东西收了起来。
“这些东西不是给你的，不准吃，走吧，我带你们去吃饭。”秦川抱着迟念念出门，依旧不管顾想跟石旭。
顾想瘪嘴，一直以来他都比不过迟念念在秦川心里的地位，但是跟石旭就不用说了，石旭看着在秦川这里压根没有存在感，还不如他的。
石旭自从不在玩手游之后，要打发时间就只能发呆了。他发现了没有做好的弹弓，刚要伸手碰就被门外的秦川喊了一声，“不准动里边的东西，你们俩赶紧出来。”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让我爹地生气了，我怎么觉得这次见面他对你跟不友善了。”顾想拽着石旭往外走，小声问他。
顾石亭对吃这方面一向很在意，身为职业拳击手，他对吃这方面多注意，没人比秦川了解，但是当他进了厨房还是愣了下，不由地在心里感叹：这个家伙，还真的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顾想跟知道秦川会怎么想似的，“爸爸说了，在自己的学校自然都可以随心所欲。”
不过秦川看了墙上的规定之后就知道顾石亭的用意了，食堂做了改善，不止有大锅还要小灶，可以自己做饭，字面的意思，大锅饭是专门的厨师做的，如果学员觉得不好吃的话可以不吃，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做，需要的食材写在单子上，提前交给采购的人就行，但是做饭必须自己动手做。
秦川不得不佩服顾石亭，这样有人抱怨食堂就没有理由了，吃不好只能怨自己动手能力太差，学员家长也赞同这个规定，一个个在家里四体不勤的大少爷，在这里不但可以锻炼身体还能培养生活技能，多好。
“所以这个其实是锻炼了大家的动手能力？那你们是不是不需要我做饭了？”
“我又不是这里的学员，算是客人吧。”石旭抱着胳膊跟顾想一起靠在了墙上，给顾想使眼色，顾想拉着迟念念让她撒娇，“小舅妈，我想吃你亲手做的早饭，什么都行。”
秦川给四个人做好了早饭，刚刚吃过还没有洗碗筷，赵老师就过来了，“校长好，听说您昨晚就过来了。”
“别这么叫我，咱们年龄差不多。”秦川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