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姜绾绾猜到这一切跟自己有关这件事情，姜姒并不是很意外。
毕竟对于她而言，她已经留下了破绽。
而姜绾绾跟周茹不同，并不是单纯的傻子。
不，或许周茹也并非是傻子。
只是，未曾把这份心思放在自己身上罢了。
故而，这样简单易懂的浅显原因才不知道。
但是，姜绾绾能够猜透又如何？
到底，还不过是被左右罢了。
如果没有自己的首肯答应，眼前人又算是什么呢？
姜姒知道，现在的她已然是占有了主动权的。
只要她想，一个点头就可以对眼前人提出条件。
可如果要提出条件的话，那么问题又来了。
什么样的条件又是合适的呢？
如果，仅仅只是让姜绾绾不费一点心思不吃一点苦的就这么过去了似乎也不好。
而且要求若是简单了反而会让姜绾绾心中生疑。
但若是难了达不成，却也是没有任何的必要。
姜姒这么想着，眉心不自觉地皱了皱。
或许，可以让她带自己去…
唔，有了。
不如就先什么都不说好了，让她郁闷个几天也是好的。
姜姒这么想着，拿起边上的轻罗小扇放在手中轻轻扇着风。
虽然是极为寒冷的天气，但是因为靠着火炉边倒是并不怎么寒冷。
这迎面吹拂而来的热风，倒是确实有些小小的热气冒出来。
“那大小姐觉得，怎么才是符合的一件事儿。”
“又或者说，怎么才肯跟姜王氏开这个口？”
姜绾绾猜测到一切的根源应该是由姜姒引起的。
却不知道，这件事情几乎都是姜姒的意思。
更没有想到，事实上倒是姜王氏为了成全姜姒的意思这才开口对姜德元说起纳妾一事。
更不会想到，原本的故事剧情居然是如此发展的。
下意识的，二人的心底都是微微一怔。
“我想要的不多。”
“只是暂时还没有想好。”
“毕竟你也知道姐姐我学识不多，说不出什么厉害的话来。”
姜姒顿了顿，再次摇了摇那把小扇子。
扇子扑腾的那模样，倒是愈发有那么月下看烛火的意味了。
姜绾绾知道姜姒的话里是给自己下着套的。
但是思考思索了许久之后还是决定接下来了，毕竟她当前没有选择。
尽管即便姜姒若是开口说没有下套的话她也不信，她不相信她。
或者应该说，姜绾绾从来就没有对任何人有过相信。
即便是她的生母周茹——也不例外。
“那便击掌为誓，希望姐姐信守承诺。”
姜绾绾说完，便一饮茶水随后起身拂袖准备离开。
等走出了好几步，这才听到身后姜姒的声音。
“那是自然，对于妹妹的第一次请求我自然是得有求必应。”
姜姒看着姜绾绾潇洒消失的背影，便知道这第一步已然是成了。
至于这第二第三步嘛。
唔，慢慢来。
左右她现在啊，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而这头的姜绾绾，在得到姜姒肯定的话后便毫无负担的回去了。
关于她口中的那个所谓条件，她想了想半天没有结果。
不过，当下却也是不着急。
或许，以后再说也行。
眼下她要操心的事情是，或许自己确实是应该告诉周茹一声。
关于姜王氏那边，总算是有回转的可能了。
只是刚到院子里，却见周茹已然得到消息一般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头发都没来得及梳好，看上去倒是紧张不少。
见到姜绾绾，还没开口她便知道意图。
姜绾绾不愿意让眼前人长留，微微低头后便看向了边上的丫鬟。
“二夫人到绾绾院子，是有什么事儿吗？”
姜绾绾顿了顿，徐徐看向眼前的周茹。
周茹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发现边上还有旁的下人。
见姜绾绾点头，便像是一下子松了口气般一顿首。
“无事，就是随便过来看看。老爷刚赏了茶，拿些过来。”
周茹说着，便嘱咐边上的丫鬟下人将一个包装精致的锦盒递了过去。
姜绾绾不喜欢喝茶，但是父亲姜德元喜欢。
而因为官家小姐的身份，她也不得不学着茶道品茶。
久而久之，倒是偶尔也会喜欢上几口清茶。
周茹平日里还是挺关心她的，故而知道她的喜好。
姜绾绾眼眸微微一转，随后一个欠身。
“多谢二夫人，绾绾有礼了。”
姜绾绾说着，走近了些对眼前的周茹一番叩首。
周茹本来漫不经心的点着头，却在见到姜绾绾脸上的浅淡的红痕后一瞬顿住。
这道痕迹，看着有些力道。
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被谁打的？
姜绾绾日日都要用上胭脂水粉，更是爱护自己的脸。
自然不可能轻易对自己动手，还是脸上。
但如果不是她自己打伤的，那又是谁干的？
周茹不知道，但是想想以姜王氏如今的性子怕是也不会轻易罚人。
姜姒？
不会，她不敢。
虽然如今的她确实是府上厉害的嫡女了，但也只是看上去厉害些罢了。
真的使手段起来，她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跟她比？
更何况，姜姒哪有这个胆子跟魄力。
上回若不是因为姜王氏撑腰，怎么会有这个胆子动手？
可如果不是姜姒，这底下的奴才倒是也没这么大胆做出以下犯上的事情来。
难道是德元？
如果是姜德元，倒是一切都说得上缘由了。
只是，德元一向很喜欢姜绾绾的。
为什么，突然间要打她？
周茹的心中，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而姜绾绾看着周茹那番模样，便知道是看到了脸上的伤。
却也不想掩饰，只是给了个眼神后便对着身旁的丫鬟下人开口道：
“送二夫人。”
“是，二小姐。”
边上的丫鬟应着，将目光徐徐投了过去。
“二夫人，您请。”
说着，一番示意。
周茹还想再开口想说什么，目光却触及到姜绾绾决绝离去的背影。
身形一怔，许久没有开口说话。
“走吧。”
周茹看着那个身影，心中的滋味又是复杂。
她有什么本事能够保护姜绾绾呢？
若动手的真是她在府上唯一的依仗姜德元的话，她又怎么敢顶撞？
哎，我可怜的绾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