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说过,他力气真的很大?
易竹被他拎起来摔到沙发上,跟个破布娃娃似的,头发糊一脸,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她两只手腕被他摁到头顶,鼻息间铺天盖地都是他身上的熏香味儿,体温烫的惊人。
易竹徒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眼神防备,避开他凑过来的嘴,冷声质问:“陈则年,你想干什么?”
他眼中的燥郁全部化成一团浓烈的火,指尖剥开挡住那双眼睛的发丝,嗓子里漾出一声轻笑,胸膛震荡。
“易竹,你玩角色扮演么?”
“什么意思?”
他笑容越来越邪,随心所欲的,没有任何遮掩的完全展露出来。
“像不像正在被我强迫?”
“......”
易竹大脑轰地炸开,整个人都懵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下一秒,抬脚就踹。
她那点力度根本不够,陈则年纹丝未动,埋头凑近她颈间,牙齿轻轻咬上去。
所有眉眼间的故事不是喜欢就是辜负。
易竹闭上眼睛,选择不在反抗。
他牙齿贴上她皮肤的那一刻,所有藏在心底深处的獸性被唤醒,呼啸着,狂躁着侵蚀他的理智。
她耳尖泛着红,像熟透的蜜桃。
陈则年逼迫自己抬起头,呼出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她睫毛轻颤,脸蛋红扑扑的,难得乖顺。
跟只猫似的。
表面看起来无害,实则背地里藏着一副伶牙利爪的面孔。
他盯她看几秒,突然低头,深深吻了上去。
他松开摁着她的那只手。
她双手主动勾着他脖子。
这动作,像是在默许。
从地狱到天堂,她来到了人间。
他吻得又凶又急,一手扣着她脑袋,一手支撑着身体重量,动作生硬又粗暴。
她小心翼翼的勾着他脖子,微微仰着头,心尖儿都跟着发颤。
陈则年对上那双蒙了层水雾的眼睛,喉结上下滚动,吻得更凶。
她舌尖被缠得又麻又疼,拧着眉轻轻哼一声,脑袋往一旁躲。
他看出她想逃的意图,摁着她脑袋把人固定住,力道放缓。
她此时在他眼下化成一滩水。
“小舅舅......”
陈则年猛然觉醒,理智回笼,翻身从沙发下来,指着曹博义命令:“回房间去。”
小家伙抱着枕头,泪眼朦胧的站在门口。
“姐姐呢?”
易竹捂着发烫的脸,躺沙发上没动。
她祈祷这孩子什么都没看见,好减轻她心中的罪恶感。
陈则年把曹博义往客厅一推,房间门“砰”地被摔的震天响。
曹博义迈着小短腿跑到易竹面前,抱住她一只细腿。
“姐姐。”
易竹听着房间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语气平缓:“叫小姨。”
现在轮到她头疼了。
这孩子白天睡足了,晚上该怎么办?
......
陈则年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易竹正在给外卖打电话。
凉气侵身,她站在阳台上,瘦的像一支竹竿。
“有没有小孩儿能吃的东西?”
“大概......”
她回头寻找曹博义的踪迹,目光与他碰撞,顿了顿,接着说:“大概四岁左右。”
陈则年扣住她手腕,把她从阳台带进客厅,声音低沉:“四岁什么都能吃。”
那边给她的答复也差不多。
易竹问:“有没有忌口的?”
“没有。”
她衡量了一下,对店家说:“那就这些,地址我短信发给你。”
“好的,再见。”
曹博义很乖,比易竹印象中的小孩子要乖很多,不哭也不闹,安静的时候还挺得人喜欢。
他就在茶几前面的地毯上,随便几支笔,几张纸也能玩的不亦乐乎,完全顾不上这边闲聊的一对男女。
易竹随便从书架抽本书,是上次没来得及看完的心理学。
她不免想到离开已久的故人。
陈则年察觉到她在走神,抽走那本书放到一边。
“你志愿怎么填?”
易竹摇头,“不知道。”
他眼睛直直盯着她。
易竹叹了口气,说:“我想学法律。”
“你成绩去不了政法。”
够打击人的......
易竹接受现实,况且他说的也没错。
“到时看情况。”
他“嗯”了一声,没在说什么。
半个小时后,有人敲门。
易竹以为是外卖送到了,她打开门,伸手去接。
“你好,请问曹博义在吗?”
易竹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很年轻,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左右,不像是生过孩子的女人,反而像是公司里的白领。
她看易竹的目光很和善,像是个登门造访的客人。
易竹回过神,点头。
“在,你是?”
陈雅梦礼貌的对她笑了笑,说:“我是阿年的姐姐。”
陈则年皱着眉,语气不耐:“想我给你儿子当爹?”
陈雅梦离开的时间确实不算短,她半点都不生气,朝着一旁傻兮兮的曹博义张开双手。
“过来,妈妈抱。”
不亏是一家人,连这种命令的口吻都一模一样。
易竹侧过身,说:“进来坐坐。”
陈雅梦抱起曹博义,笑着拒绝:“不了,我丈夫还在下面等我,今天谢谢你照看我儿子。”
易竹抿了抿唇,没说话。
她不习惯跟初次见面的熟人打交道,也不知道这种时候该给出什么样的反应。
陈雅梦看起来并不在意,给曹博义穿上外套,礼貌道别。
她身影与外卖小哥擦身而过。
易竹把披萨接过来,关上门。
“吃饭了。”
陈则年从沙发站起来,他头发湿漉漉的还渗着水,颈线一路延伸到锁骨,线条流畅。
着寸未缕,腰上仅系着浴巾。
他刚才就是这么见他姐姐的?
易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整个脸都沉下去。
“你存心的?”
他盯她几秒,嗤笑一声:“哪来那么多歪心思?”
这还需要人往歪了想?
易竹简直对他无话可说,干脆回房间去洗手,准备吃饭。
她现在满脑子都写着尴尬,这事要放在古代,早就被人关起来,等着浸猪笼了。
披萨有点凉了。
他把一次性手套扔过去,问:“你洗手要这么久?”
易竹轻轻点头。
陈则年吃东西的速度很快,一口咬掉一半,囫囵吞枣似的,咀嚼没几下就吞了。
易竹看着都替他噎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