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兔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背对着那辆黑色捷豹,也能感受里面的人散发出强烈的气场和威压。
但易竹抓着他手臂,语气哀求:“帮我一次。”
她竟然想要营造他们接吻的假象,她是不是疯了?
公兔子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他身影把易竹挡的严严实实,从那辆车的方向看,更像是他在主动靠近她。
他保持着动作,一动不敢动。
易竹目光始终盯着那辆车,眼神越来越灰暗。
“好......好了没?”
他话音刚落,肩膀被一只手摁住,猛地往旁边一推。
公兔子踉跄几步,连连后退。
易竹满脸惊愕,颤颤巍巍的抬起头:“你......”
她没说出口的话被如数吞没,陈则年摁着她脑袋,不让她挣扎,吻的又凶又急,牙齿磕着她嘴唇,火辣辣的疼。
但易竹不害怕,她踮着脚,主动搂住他脖子。
陈则年呼出一口滚烫的气息,扶着她肩膀,冷声问:“满意了?”
她眼里还泛着水光,持续加速的心跳仍在继续,失落感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公兔子还愣着缓不过神来,站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陈则年却突然转过身,一语不发的走了。
他愣头愣脑的盯着那辆捷豹冲出小区,视觉受到强烈打击,颤着声问:“你没事吧?”
这两人玩的也太刺激了吧。
易竹摇头,声音平淡:“没事,今天谢谢你。”
她雪莲似的脸庞染上一抹绯红,夕阳把她衬得柔美又纯净,皎洁的像一轮明月。
隔天,陈则年请假了。
除了不知情的人,宋梓东和沈瑜都是心照不宣,齐齐看向易竹。
她表现的很平静,像是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似乎并不知道陈则年的去向。
沈瑜忍了一上午,到底没绷住。
她中午跟易竹去食堂,语气有点急:“昨天怎么了?”
“他生气了。”
沈瑜眼睛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跟着说:“那不是挺好的吗,然后呢?”
易竹歪着头问:“什么然后?”
沈瑜直勾勾的盯着她,“你不会眼睁睁看着阿年被气走了吧?”
还真是这样。
沈瑜真想把她脑袋敲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做的,费尽心思逼陈则年吃醋,到底为了什么?
“我真是服了你了。”
易竹抿了抿唇,没说话。
沈瑜仍在自顾自的说着:“阿年对你就是块软骨头,咱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竹子,你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易竹动作几不可闻的一顿。
她昨天刚给班长上过课,转天,沈瑜就给她当头一棒。
什么叫当局者迷。
易竹几次想要给陈则年发微信,手指噼里啪啦敲出几个字,斟酌几秒钟,又删掉,反反复复。
宋梓东在一旁看得直乐,语气听不出半点玩笑的意味:“您在这儿演青春偶像剧呢?”
易竹默了默,问:“他在哪儿?”
宋梓东被沈瑜半威胁半恐吓的盯着看,他无奈的耸耸肩,说:“最近阿年家里出了事你也知道,他偶尔去他爸那,天黑以后才回去。”
......
易竹等到天黑,人也没回来。
她严重怀疑宋梓东故意整她,陈则年兴许今晚根本就不会回来。
但她不愿意就这么离开,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
晚上10:05
不远处亮着车灯,易竹眼里的希望在看到车标的那一刻,尽数破碎。
她连忙躲到树后,看到车里下来个女人。
这女人她曾经在派出所见到过,是陈则年的母亲。
没过多久,陈则年回来了。
他从车里下来,与那个女人擦肩而过,满身戾气。
陈母开口叫住他:“阿年。”
“滚。”
“你能不能别这么对妈妈?”
那一瞬间,易竹突然想到了李璨。
她有种预感,她将从这个女人口中,听到所有他隐瞒的东西。
易竹紧张的手心都在出汗,她对自己躲在树后偷听别人讲话的行为,感到不耻。
陈则年眼里都是冷意,他一声不吭的站在原地,没有把陈母晾在门外,是他对母亲最后的尊重。
陈母痛苦的发出呜咽声,抓着陈则年的手腕,却被他厌恶的推开。
“别碰我。”
“阿年......”
陈则年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我嫌你脏。”
死寂一般的沉默。
陈母擦了擦眼泪,说:“我跟易振在一起,是我自己的选择。阿年,你不能干涉我的生活,我有权利决定我的去留。”
易竹如遭雷劈,眼前阵阵发黑。
“你恶不恶心?”
陈则年语气讽刺,“这么大岁数,还学人家养小白脸那一套?”
陈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易竹捂着嘴,蹲在地上,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小心翼翼的绕到另一边,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一步步离开。
易振到处炫耀他给市委書記当司机。
那辆A8里坐着的女富婆。
陈则年突然失踪又出现。
他家里的事对她选择隐瞒。
这一系列事情联合起来,所有的谜团都有了很好的解释。
易振。
好一个易振。
她费尽心思的想要摆脱他,却没想到他给她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易竹双目通红,她恨不得陈则年给她来一巴掌,也好过装作若无其事的,死撑下去。
到现在她如果还不知道自己被宋梓东算计,那就是真的愚蠢了。
陈则年电话下一秒打来。
她死死咬住牙根,盯着手机屏幕上,熟记于心的三个字,像是烙印刻在骨子里,钻心的疼。
阿年对你就是块软骨头。
竹子,你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
易竹拨开眼前缭乱的头发,她抬起头,望着漆黑的夜空,两行清泪再也止不住。
他电话只打了一遍,易竹却足以想象他现在的心情,或许比顾斩对她的那种恨,还要生不如死。
易竹越哭越大声,撕心裂肺的哭,哭到嗓子都哑了,引得路过的流浪汉对她频频侧目。
她逐渐哭不出声了,蹲在地上,不断张嘴,吐气,努力想要发出声音,却无济于事。
流浪汉缓缓走到她面前,语气关切:“小姑娘,你没事儿吧?”
易竹拼命摇头,她想说话,却连简单的发声都做不到。
浑身脱了力,她整个人朝后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