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纪思瑜哪里制得住他,即便他只有一只胳膊,也能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杜秋怀在他胳肢窝下挠了几下,纪思瑜便忍不住笑得不行。
“你耍赖!”滚到了一边的纪思瑜极其不满,不过也就是杜秋怀卧室的床大,不然这人直接就滚到床底下了。
“你欺负病号我还没没说你耍赖呢。”杜秋怀还是躺在床上,不想起来,随便还踢了纪思瑜一脚。
这一天又累又刺激,他现在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只想窝着不动。
但后面的日子只会更难。
“我说,”被踢到一边的纪思瑜当然不服,他不信自己搞不定这个只有一只手的人,“你就撒个娇,叫我声哥哥,让我高兴高兴。”
纪思瑜重新爬到杜秋怀身上。
杜秋怀平时从来不用香水之类的东西,所以他的身上只有一股好闻的香皂味。
那是一股淡淡的,干净的气息,薰衣草喂的香皂味,混着房间里的酒精味,让他想上嘴咬两口。
杜秋怀从小没撒过娇,更没讨好过别人。
“你教教我?”现在两人靠的极近,杜秋怀几乎是对着他耳边说话。
说话间吐出的气息弄得纪思瑜耳朵痒痒。
耳朵痒心里更痒。
纪思瑜听出这人又想占他便宜,明明是让他说,他全反过来让自己说。
“心肝儿~宝贝儿~”纪思瑜话里带着笑意,他边说便往杜秋怀耳朵里吹气,“你要想听,我给你说一夜的情话,不光说,还不带重复的。”
杜秋怀被他腻的不行,准备再次一脚踹开他,但没想到这一脚竟没踹出去。
纪思瑜把他抓的牢牢的,他浑身使不上劲,于是偷袭失败。
“你那天在市实验讲座,说的那小孩,就是我吧?”杜秋怀被他制住,本来还想挣扎挣扎,但挣扎过后发现被这样抱着也没什么。
他很少被抱着,特别是这么亲密的抱着。
但被纪思瑜抱着,他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对呀,原本没有那个环节的,那个小故事就是临场发挥,专门讲给你听的。”见杜秋怀不挣扎了,他抱的更紧了,他几乎要把眼前这个人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要把他和自己砸烂了,碾碎了,和成泥,从新塑造才算完事。
“就为了让我知道你的经历?”
“就为了勾引你。”纪思瑜捧起杜秋怀的脸,仿佛捧着什么宝贝。
这个人是处心积虑到了什么地步,表面上装傻卖憨,实际上一开始就要把自己吃的死死的。
“十年前,你打过电话后,我去过你家,你那天在电话里告诉了我你家的地址,城东西巷,可当我去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我找不到你。
后来我上大学了,离开了A市,但我每次回家都要去看一眼,但一次都没见到你。
我跟你的邻居们了解了很多你的情况,我越来越想见到你。
直到两年前,发现一个很出名的经济犯罪案的被告律师给八年前的那个小孩重名,我在网上看到新闻,又查了资料,发现这个被告代理,就是八年前的那个小孩。
于是我又回到了A市。”纪思瑜原本撑着手,但撑着撑着手就有点麻,于是他换了个姿势,跟杜秋怀并排躺着。
但手依然不老实,搭在了杜秋怀肚子上。
杜秋怀听着纪思瑜的话,脑子里别提有多惊讶。
他本以为能跟他再次相遇只是个巧合罢了,却没想到纪思瑜居然惦记了他这么多年。
哪有什么巧合,全都是处心积虑的惦记。
他确实不是什么小白兔,他就是一只穿着小白兔外衣的大尾巴狼。
“想起来也挺失败的,惦记了这么多年,今天才好不容易勾引上。”纪思瑜手轻轻摸着杜秋怀,语气却是无比遗憾。
“我冷……”刚刚光顾着闹了,杜秋怀现在还光着身子,虽说家里暖气相当充足,室内温度都二十多度了,但这毕竟是大冬天。
杜秋怀的衣服,被子都在纪思瑜那边,纪思瑜像是抓住了他什么把柄:“快求求我,把我哄高兴了就给你衣服。”
纪思瑜一脸坏笑,他今天可算是暴露本性了。
穿什么衣服呀,不穿衣服才好看。
有些人就单单脸好看,脱了衣服身体比例,身材糟的一塌糊涂,但有的人不光脸好,身材更迷人。
杜秋怀工作再忙也会抽时间去打打拳,跑跑步,他身材相当匀称,躺在床上的时候腹肌隐隐约约,肩宽腰细,比例相当好。
纪思瑜还没看够。
“你就忍心,看我冻得瑟瑟发抖?”杜秋怀才不会去撒娇,打死他都不干。
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人!
但他会装可怜,装委屈。
他知道纪思瑜就吃这套。
“我好冷……”杜秋怀盯着他的眼睛,“我记得我小时候家里穷,没钱买煤,冬天平房还漏风,我爸妈也不管我,从小没人疼,没人爱……就跟现在差不多。”
明明知道杜秋怀就是故意这么说的,但纪思瑜还是受不了了。
他觉得自己内脏像是被针戳了似的,一跳一跳的疼。
自己怎么没早点找到他,那天怎么没早点赶到。
怎么现在才遇到他。
“哥哥抱,抱抱就不冷了。”纪思瑜给他套上了珊瑚绒的男士睡衣,顺便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