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家已经傍晚了,天色暗了下来,纪思瑜兜兜转转,终于在天黑之前把他送回了家。
杜秋怀手不方便,于是纪思瑜便帮他一件一件脱下弄脏了的衣服。
血渍干了之后,整件衣服都硬邦邦的。
纪思瑜一边帮他脱衣服,一边若有若无的捏他腰。
对于这些细碎的小动作,杜秋怀自然查觉到了,但他并没制止。
他愿意摸就让他摸去吧。
现在的他,光着上半身,坐在充斥着暖气的房子里,手上还缠着自己捆绑的,木乃伊一般的歪歪扭扭的胶带。
中午在车上,杜秋怀只不过是大概的缠了缠止血,奇数奇烂,而且为了止血,绑的相当紧。
以至于现在纪思瑜脱下他的上衣发现他的胳膊已经被勒成了两个颜色。
纪思瑜默默拆开他的绷带。
伤口没有结痂,甚至拆开之后依然血肉模糊,甚至又流出了殷红的血液。
“我要给你缝合了,”纪思瑜拿出了缝合伤口的工具,“可能有点疼,我尽量轻点。”
“我是那种怕疼的人吗?”杜秋怀无所谓的安慰他,“别顾及我,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虽然胳膊上的伤口不会致命,但因为有一道伤口有些太长了,如果不缝合,会好的非常慢,而且还有感染的风险。
纪思瑜从小盒子里取出了工具,反反复复的消毒,最终把针戳到了杜秋怀的胳膊上。
纪思瑜使用的缝法是最常见的单纯间断缝合,每缝一针单独打结。
“秋怀?”纪思瑜注意到杜秋怀的眼睛还停留在自己的伤口上。
他倒是对自己狠心。
家里没有麻药,缝合的针直直戳进皮肤组织,缝合线在皮下来回穿梭,一阵一阵的刺激着皮下神经组织。
他就这样盯着针线穿梭,嘴上没喘一声大气。
一点一点,毫不回避,感受疼痛。
这是一种什么心态?
纪思瑜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杜秋怀听到他叫自己,便抬头看着纪思瑜的脸。
“你喜欢什么结?给你系个蝴蝶结怎么样?”第一针已经缝好了,就剩打结了。
“纪医生医术高明,蝴蝶结岂不是便宜了你?”杜秋怀另一这没受伤的手托着下巴,望着认真工作的纪思瑜。
“那你想要什么结?”纪思瑜一边用镊子仔细把结打好,一边问道。
当然,他并没有打什么蝴蝶结,打的是规规矩矩的方结。
“中国结怎么样?纪医生要挑战,就挑战一个高难度的。”杜秋怀笑着打趣道,仿佛这个结不是打在他身上的。
“中国结要用红绳才喜庆。”说话间,纪思瑜第二针都已经缝合好了。
纪思瑜手上没停下,眼睛却在杜秋怀裸露的皮肤上来回打量。
“红绳打在身上更好看。”纪思瑜一边说,一边把自己逗乐了。
“看不出来嘛,原来纪医生觊觎的是我的肉体。”杜秋怀知道纪思瑜是故意的。
他那么容易害羞的人,说出这种骚话,不过是想转移他的主意力。
他太清醒了,无论在什么时候,那些方面。
不过他难得,想要沉浸在这份温柔之中。
“何止肉体?”原本盯着杜秋怀伤口的纪思瑜抬起头来,“只要是你我都要,灵魂也好,肉体也罢,什么时候吃干抹净才算完。”
“杜秋怀,我这辈子算是赖上你了,你想躲也躲不掉。”纪思瑜说着,又想去亲他。
他这么一个大男人,赤条条地摆在他跟前,简直是惹他犯罪。
但就在他嘴唇快要靠上的一瞬间……
“疼……”杜秋怀就淡淡说了一句。
跟小孩似的,表情还委屈巴巴。
“哥哥疼你。”纪思瑜的那个吻,轻轻的落在了他的眼睛上。
纪思瑜相当麻利,一边说着骚话,一边就缝合完毕了,他以前练过不少伤口缝合。
这是基础,做梦也不敢忘。
缝完之后缠了个大号创可贴,动作流畅麻利,一气呵成。
杜秋怀一直在忍着,说不疼是假的,他又不是铁打的,都是肉体凡胎,布满神经,不疼才怪。
但他从小就不会喊疼。
因为喊疼也没用,从来不会有人疼他,甚至他越疼,那个人越高兴。
所以他渐渐对疼上了瘾。
纪思瑜给他处理完伤口就揽住了他,本来坐在床边上,这一揽两个人就躺在了床中央。
“秋怀?给哥哥撒个娇听听。”纪思瑜横在杜秋怀身上,按着他肩膀,手也不老实,胡乱摸索着。
“你当我只有一只胳膊?”杜秋怀那只受伤的胳膊被纪思瑜小心翼翼的隔离开来,那只好的胳膊则被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