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明天禁足就解了,你可别出什么篓子!”
阿福见雁归坚持要出府,好心提醒道。
雁归也领他的情,笑着说道:“知道啦,谢谢阿福哥,我一早去净山寺还愿,很快就会回来的”
阿福听到雁归的称呼点头道:“就这样叫,叫管家听着我胡子都长出来了,记得早点回来!”
雁归见到阿福离开时跳脱的背影,想着等她忙完这一段时间,也替魏家做些什么,反正离那件事发生的时间还早……
第二天天还没亮周光就在后门等着了,雁归穿了件颜色不显眼的灰色布衣,趁着城门刚开就出了城。
之所以这么早去,是她打算去净山寺客斋找地方埋伏好,看看成静到底想去干什么。
好在有周光在,他在净山寺十几年,对于寺里的大部分地方都了若指掌。
雁归在路上跟周光确认了没有什么高深的功夫能够单凭气息找到人的位置之后,便放心了不少。
“不过,比较急促的呼吸,如果距离近到话,稍微功夫高些的人还是能感觉到的”周光提醒道。
“好,我会注意的,尽量保持呼吸平缓”
然后她用鼻子轻轻吸了一口气,并呼出,把手掌放在口鼻处检查,发现只有轻微的温度才罢休。
清早上山的人都是平民百姓,他们一步一叩首显得分外虔诚,雁归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祈求到美满的下一世,只匆匆略过他们上山进寺。
周光早就从后山进去了,他用心做了伪装,并不容易被发现本来样貌。
这时正是寺院里的僧人做早课的时间,正适合雁归行动,她按照周光的指示很快就到了客斋的范围。
客斋虽然连成一片有十几间,但是每一间都有单独的院落,雁归看着一长串的院子有些发愁,这样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就在这时,她肩膀被拍了两下,是周光。
他没出声,示意雁归跟着他走。
雁归安静的跟着他走了一段,发现自己到了客斋的后面,是一排的灶房。
然后还给她拿了一僧衣和僧帽,雁归找了间空房子换上,不仔细看的话也像那么回事。
净山寺虽然不小,但僧人之间还是比较熟悉的,客斋就不一样了,大部分人不会过分注意寺里的小沙弥。
时间紧急,雁归就趁着早课的功夫,打着送水的名义,把十二间客斋初步探了一遍。
发现除了三间从外面锁着的院子,其他的都有人住,而且大部分都是让她把水放门口,然后派下人再提进去。
要是能知道住的这些都是谁就好了……
雁归正想着,刚刚消失好一会的周光出现了,手里拿着两卷纸塞给她道:
“快看,我偷拿出来的,马上要还回去的”
她有些疑惑的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其中一本原来是香客的香油钱记录。
对了!寺庙不可能不给“大主顾”提供休息的客斋!
雁归一目十行地快速翻动,找到了好几个十分熟悉的名字,但是整整一本里面都没有成静,这更加做实了雁归的猜想,成静来这里是为了见什么人的……
雁归在排在最前面的几个大主顾间排除了上一世和江家没有一点交集的人家,最后只剩下两个名字:溧阳王齐舆平和兰贵妃娘家范阳侯。
不管是理智还是直觉都告诉雁归就是溧阳王,但是上一世江瑟瑟和汾阳公主的关系是在太好,连成静也时常到宫中陪已成为太后的兰贵妃消遣,让她不得不怀疑。
而另一卷是客斋的日常物品领用记录,上面有各府小厮的签字,雁归一下就认出了溧阳王府的小厮,其他的一个都不认识。
这下好了,只知道溧阳王的院子是哪个,其他的都对不上号,也只能去找那个院子,希望昨天晚上那里没有住人。
就在这时僧人们已经陆续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准备做事,周光去还东西,雁归暂时藏在了柴房。
然后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到了溧阳王的客斋,发现竟然是刚刚有人要水的院子。
难道昨天晚上溧阳王并没有下山?岂不是得翻墙进去?雁归只能藏在门外的大树后面等周光,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但是现在天已经蒙蒙亮了,好在已入深秋,到处笼罩着厚厚的白雾,还是有混进去的机会的。
突然,“吱呀”一声,眼前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瘦高的人影从雁归紧盯着的门出来了,然后回身虚掩了一下,没走两步他迟疑着回了头。
雁归惊地即刻屏息,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发现。
然后见那人往回走到了门口,把门带上又用锁锁上了,还扯了一下才离开。
看来这时院子里没有人。
雁归从树后面探着头到处看,想找周光,有他在的话,她应该能比较容易进去。
正当她急的准备找块大石头自己翻墙进去时,周光终于出现了。
她见周光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于是问道:“还顺利吗?”
“差点碰上我师父了,便多藏了一会才还回去,没事!”
“那就好,现在那院里没人,我们先进去找个位置猫着!”
周光点头,先查探了一下四周,挟着雁归的胳膊,两三步就上了墙。
进去之后雁归不顾周光的劝阻选了正房,偏房隔音好,并不容易听清楚隔壁说了什么。
不过周光也拒绝了雁归让他去山下等的建议,执意要在偏房埋伏,所以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只能按自己的想法做。
雁归并不是莽撞,她也惜命的很。
环顾正房,出了前厅还有屏风隔出来的后厅,里面是一排休息用的软榻,软塌后面就是窗户。
雁归摸了摸软榻下面包裹的锦布,虽然绷的紧紧的,但是里面是空的。
于是她用力把软榻搬开,用匕首把后面的罩布切开了小小的一块,然后爬了进去,用背部顶着沉重的实木榻移回了原位。
藏进了软榻底下,雁归才发现透过这外面看起来十分厚实的布料看外面,竟然十分清楚,也是意外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