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惹到他了,我只是开玩笑地对他说了句,“我要你呀”他就一直不理我,把我关在了门外。
事情是这样的——
“丫头,你说是不是所有男子都在想着成家啊?”他边晾着衣服边问我。
“何所言呢?”我给他打下手,递衣服。
“你看,你师兄都想着要娶你了。”他拿我打趣。
“呸呸呸,可别恶心我啦。”我不满地说到,“你是没见过他在戏园子里面看我的眼神,色眯眯的,咦惹”我回想了一下嵇朝看我的表情,打了个寒噤,转而问道,“顾长安,你怎么不娶媳妇啊?”
”怎么?你想有师娘了?”
“没有,我可没那么想。”我连连摆手。
“没有姑娘家要我呗。”他笑了,我知道他是在开玩笑的,他要是好好收拾收拾,到街上走一圈,不知会有多少姑娘追着他叫“檀郎”哩。
“我要你呀。”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然后……然后就是现在这个场面了,好吧,是我嘴贱了。
“长安师父,长安师父我知道错了。”我拍着门板子大声说道。
“……”没人理我。
“顾长安?顾长安?”我试着叫了叫他的名字。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他回避我。
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顾长安,我知道你生我气了,那我就在这里跪着,什么时候你气消了就出来见我一面,好吗?”说着,我跪在台阶下面。
他仍是不理我,我也是真的一直跪着。
跪了三天三夜,要说也是春光作美,天越来越暖和了,不然让我在冬天里跪三天三夜,我的腿肯定是受不了的。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的,悄悄说个秘密,那门那有个缝,不知道是他没关严还是门太旧了关不严。我从那门缝里可以看见院子里亮着灯,连着亮了三天了,有点时候我还能看见顾长安在院子里晃荡,还有时候他会往门这边走,但是顿了顿又甩袖而去,想了想又折了回来,如此反复。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我又念起来这首诗,我知道,这首诗是首求婿诗,我就是要一遍一遍地念给他听。
直到第三十五遍的时候,他开门了,那是个晌午,我不知道他的脸是热的还是怎样,反正就是红了。
我俩大眼对小眼地看了半天,最后还是他故作淡定地咳嗽了两声问我难道要他八抬大轿给我抬进去么。
我不是不想进,我腿麻了,跪麻了,一点都不能动。
我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然后低头揉了揉眼睛,撑开,撑一会儿,闭上眼睛在抬头眼里就有了泪花花。
他看我这幅样子,知道我是在装可怜却还是把我薅了起来扶回屋里。
“你当真跪了三天三夜?”他看着我红肿的膝盖问道。
“还能有假?”我得意地拍了拍膝盖,“嘶,疼。”
他见我这样,绷不住笑了,“你知道鹅是怎么叫的么?”
“啊?鹅?不就是那么叫的嘛!”
“记住了,鹅是这么叫的:该!”
“……”我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