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身周一个人也没有。
我怀疑这还是一个梦。我从妆台前拿起一个簪子，朝着手腕狠狠划去，鲜红的血液在手腕上流出，穿成一条红线滴到地上，痛觉传遍了整个神经。
这次不是了。
我松了一口气，脱力地跌在地上喘息着。
如果梦见的都是真实的事情，那么，第一个梦也会是真的。
顾长安……被人关起来了？
那么现在我需要做什么？我需要……我需要一把枪。
我冲出院子疯了般地跑回家，路上有人问我“余家丫头，跑的这么急是干什么去啊？”
我没工夫回答。
回家，慌慌忙忙地从一个暗格里掏出来那把手枪，过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还好不好用。
那时候顾长安将他埋了起来，我忍不住好奇又把它挖了出来，拍拍灰，藏到了我家这个暗格里。
那么，我该去哪里？
我现在整个人思维都是乱的，万、万一是假的呢？我安慰自己，况且根据一个梦就这么笃定的确不太好。
但是，他用迷药给我迷晕算是怎么回事？！
等等，再等等……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五天过去了……
我在戏院里唱着戏，我知道我得沉得住气，因为我知道，会有人比我更沉不住气。
不过这两天倒是没见到嵇朝来。
师父似乎每天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又过了两天，果然，沉不住气的人来了。
“师妹”嵇朝披了一身黑皮子满脸堆笑，“师兄这几天没来，想没想师兄啊？师兄可想死你了”
“哦。”我拾掇着行头，“顾长安在你那？”
“师妹真聪明，不过，我肯定会好好招待他的，毕竟师妹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呐。”他说着，朝我走过来，伸出手。
“砰”“砰”“砰”
周围一片尖叫声。我是一个枪子儿一个枪子儿给嵇朝逼到墙角的，周围的师兄妹都吓坏了。
“清欢，你冷静点。”
“清欢，把枪放下！”
“师妹，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
周围全都是劝诫的声音。
我端着枪，等着嵇朝给我一句话。
“哼！我就知道你们两个的关系不正常！一男一女天天住在一起，呸！”嵇朝怒道。
见状，我嘴角嗜着笑，“我在问你一遍，人呢？”
“人？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么？你想都别想，你个下三……”
“砰”我又开了一枪，“不好意思，我爹是军人，可我不是，我虽然从小摸枪，但是啊，枪在我手里总是走火。”我笑着说到，不得不夸一句，这个时候的我笑的真他娘的甜！
“我、我带你去还不行吗！！”
呵，怂货。
“走呗。”我把枪放下，耸了耸肩。
警察局里，我被请“喝茶”了。
“局长，就是她！这娘们居然敢拿枪对着我！”嵇朝一脸悲愤地指着我，当然，他不敢说他被我开枪吓到了。
“指着你？呵，这娘们儿小说候还对我开过枪呢。”警察长伸出肥腻的手掐住我的下巴，“果然啊，长得和你师父一样漂亮。小时候就想要我的命，也是够大胆的了，说，枪哪来的？”
“用你的枪，杀你的人，不亏吧？”我眨巴着眼睛装傻，“再说了，杀人者非我也，兵也”
“倒是个口齿伶俐的。”
“谢谢夸奖啦。”
“哼！”警察长冷哼一声用枪指着我的脑袋，“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信不信由你。”我打了个呵欠。
“真是个不怕掉脑袋的。”
“等等，局长，我看中这娘们儿好长时间了，不如……”嵇朝畏畏缩缩地说着。
“行啊，你来。”警察局长收了枪，走了。
呸，就这脑子还当警察长呢？怎么想的？
“哎！谢谢局长！谢谢局长！”嵇朝练声道谢，然后像我走了，“挣扎啊，继续倔啊。”
我一仰头，像个死肉一般地瘫在地上，“来啊，上我啊。”
“嘿！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嗯。是又怎样？”面无表情，毫无波澜。
3……2……1……
我拽开了捆着我手的绳子，从身后又摸出一把枪对着他。
“我说，你们都是怎么上位的啊？这脑子不行就罢了，技术也不行啊。”我活动了一下脑袋，“我爹绑我绑的都比你结实。”
小时候我爹为了训练我可没少花式绑我……
“你、你怎么？”
“我又不是生来给你艹的，凭什么不能自救？”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开黄腔，以前我都是听那些老兵开黄腔，但我从来没说过。
“出声我就崩了你，你呢给我带路呢我还能好好让你活着，到时候你找个漂亮媳妇儿生个胖娃过得不必现在滋润？”我拿枪抵着他的脑袋，反正我不怕死，他拍不怕我就不知道了。
“我、我带你去。”
哇，这么痛快嘛？
一扇门前，嵇朝手疾眼快地开了门，将我推了进去，然后关好门。
屋里的两人都楞了。
哇哇哇，一树梨花压海棠啊。
“余清欢，你来这里干嘛？！快、快跑！”顾长安被警察长压在身子地下。
我也想跑啊，跑出去，就把你撂这儿？不是，我能跑么？外面有个嵇朝正拿着枪找一堆人围着我呢。
我的嘴角好像在抽出。
“去找……找那个姓蒋的！”见我愣在那不动，顾长安也急了。
不信？我给你推门看看。
我推开门，果然，一个子弹打到了我身上，打出了一个血窟窿。
疼！真他娘的疼！！
顾长安是真的慌了，把那人推倒，急急忙忙地朝我跑来，“丫头！清欢！余清欢！”
我清醒的最后一小会儿就看见他抱着我喊着我的名字，我竟然有点儿感动，但是……
不是，能不能小点声，我只是睡一觉而已，万一又是梦呢？你这么大声震得我耳朵疼。
再说了，死在你怀里，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