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传太医!再将府上的大夫喊过来。”
片刻后,大夫倒是直接站在门口,进来的是李允德。
“公主不必请太医了,帝后娘娘这是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早先陛下派人研制了方子,这便是药……”
绮瑶疑惑了片刻。
“我倒是没听说过,她有什么症疾。”
“哦,公主可能不知自从帝后娘娘生了太子殿下,这症状方才显现了。”
绮瑶半信半疑,便让他给曦玥用了此药。
曦玥自公主府休息三日后也确实是醒了。
气色也好了不少。
恹恹的初阳里,她缓缓睁开眼睛,迷蒙的看着眼前的人,浑然不知自已已经昏睡了三日。
“我这是怎么了?”
绮瑶只好如实回答。
“听李允德说,你这是打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病。”
曦玥有些迷茫。
“我自已为什么都不知道?”
她缓缓起身,不解的瞧着绮瑶。
“是吗?可是李允德手里的药倒确实管用,你服下去之后,气色好了许多。”她似乎是在试探什么试探曦玥知不知晓此事。
她倒有些不信。
曦玥微微起身,转而抬眼看着绮瑶,试探的问
“后来……顾愈回来了吗?”
绮瑶低落的摇了摇头。
这三日都在照顾她,倒是未将心思放置别处去。
“未曾!”
“你等着……”曦玥说着便开始掀被褥。
“……我将他寻回来给你赔罪。”
绮瑶静默的拉住了曦玥。
“不用了,他若无心,怎么都是无心。我也不怪他,他若不回来,我便忘了他罢了。”绮瑶低着头心灰意冷的说。
此刻正值六月天天气反复无常,晴空之下明晃晃的落了几道闪电该是要落雨了。
曦玥忽然想起来,自已心里埋藏隐约的担心。
“你送我回宫吧?”
“你这尚未养好……”
曦玥执意起了身。
“无妨,又不远,我们先回宫。
你就当多陪我几日。”
“为何这般着急回去?”曦玥问。
“席容他似乎病了?”曦玥脸上难掩担心
“他也病了?”绮瑶略微讶异。
“嗯,我不放心要回去瞧瞧,你且送我回去吧。回头我便遣人将府上的一切都撤了,免得你触景伤情。”
绮瑶低着头,应了。
“嗯!”
曦玥走到门口,瞧着这善变的天,问绮瑶。
“你可当真是不怪他吗?”
“我相信他不会无故悔婚的。”曦玥淡淡笑了。
“倘若我与他有你们半分坚定就好了。”
绮瑶明白,又像不明白。
“你们好歹在了一处,我与他,怕是难。”
“终会有那一天的,我和席容都有相守的那一天,你们也一定会有的。”
绮瑶眼底沉了些沧桑。
“这么些年,我也看清了一些。
你之所以走不掉,没有走,都是因为你们心底里对彼此有执念。只是未曾看到席容的执念便更为深重。
可我们对彼此,未必有那样深的执念,只是坚信。”
曦玥倒不是很能理解。
“你们这样信任彼此,怎么会不能在一处。
不要乱想了,我会成全你们的。”情自何处始她不知,却更不能于此时终。
“走吧。”
“嗯。”
正宏殿内。
许是白昼里的光较为微弱。
瞧着他的样子,便也是极为气虚,脸色苍白。
气息一起一伏,很不稳妥。
“这才几日不见,怎的就虚成了这般模样了?”曦玥有些心慌,却又不知自已在慌什么。
这般问着一旁的李允德。
“陛下只是累着了,还请娘娘不要担心。”
“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李允德有些难言。
“哪能出什么事?”
“那我问你,你可知顾愈的去处?”
“回娘娘!这奴才也不知!”
“行了,下去吧!”曦玥有些烦闷的说。
迷蒙间席容似乎醒了。眼前似乎有什么挡着,一点也看不清,隐约间渐渐清晰。
曦玥觉得他瞧着自已的模样很是不对劲。
像是弥留之际,又似是无比留恋。
“曦玥是你吗?”他气息有些微弱。
“自我嫁于你,为何你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了?”曦玥笑着问。
“大概,是我早些年间风餐露宿,不注意身子吧。”
瞧着曦玥低沉的眉目,便又道。
“不过我睡一阵子便好了,不必忧心。”
曦玥却是不信。
“若真是睡一时间会好的事情,你为何还起不来身?我出宫都好几日了,你也没来找我?”
李允德不是去找过你了吗?你不也是回来了吗?
“我倒想问问你,我身上有何病,我自已又为何不清楚?”
席容想了想。
“是啊!是那一日生了承晔动了元气。隐形的疾病便显现出来了。因为极少发病,所以便没告诉你。
“好吧!那顾愈去了何处,你可知情?”
席容垂眸思量了片刻。
“左右他在你手里办事,你不会不知情他的去处吧?”
“曦玥,我说出来你可不要生气。我知晓那一日是绮瑶与顾愈成婚,可北辰再没有其他可用之人了,这般……也是顾愈自已同意的。”
说到此,曦玥的眉目间,跃上了些许冷然。
“所以,他究竟去了何处?”
“去了秦关,抵挡西凉的军队!”
“什么?!曦玥有些不可置信。
为何这些消息,我事先不知情?”
“那几日你未参政,消息封锁,你自然不知,西凉的大军已然到了秦关外。”席容有些冷酷的说。
烛火在眼角微跳,曦玥有些担忧。
“那以顾愈一人可能抵挡的住?”
“虽不清楚敌情,但我方有二十万军队。若是对上鹤轻只怕难但,一切有我。”
曦玥凝重的瞧着他。
“我定会想尽办法保全顾愈的。”
半晌后,曦玥沉静的说。
“若是有事,你让我如何同绮瑶交代?”
“不会有事,哪怕牺牲一座城,也不会让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