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桃,别挑战我的底线,你见好就收!”薄应岑眼尾微微泛红,瞳孔里闪过一道冷光。
白以桃动了动睫毛,眼里水汽蒸腾着,她急促地呼吸着,将他身上的气息一卷入鼻腔,那熟悉又好闻的味道,似乎仅于她可拥有。
“我还很困,你松开我,我不习惯你抱着我睡。”白以桃动弹不得,被他禁锢于怀,耳边都是他不急不缓的心跳声。
“不会抱太久,一会儿就好。”薄应岑说话的气息喷薄在了她的脸边,有点小小的痒意,他手托着她的下颚,落下一个深吻。
吻,伴随着薄应岑惩罚的力度,白以桃被迫承受着嘴唇上的疼。
这算什么?
一个棍棒后,再施舍一颗糖果,就想把所有事给一键清理?
白以桃思绪飘得很远,根本没有在乎过他的吻有何意义。
他吻得很久,温柔与惩罚并重。
等他发现身体下的女人心思早已飘离甚远时,胸腔升起怒火,灼烫了他的心脏。
“睡吧。”薄应岑隐忍不发,装作自己没有看到,也当自己多想了。
白以桃往后挪了一下,尽量和薄应岑拉开距离,她闭上眼睛,眼前却闪过了被他吻的画面。
她惊叹。
她竟然在回味着和他接吻的感觉。
白以桃脸颊在一点点升温,她明显感觉到了很烫,此刻心也很慌。
口是心非?
白以桃悄悄地睁开眼睛,面前的男人已经在入睡的模样,闭上了眼帘,长长的睫毛微翘。
Leo睡着的样子,和薄应岑很相似,都是一样很安睡,不容易被周围环境打扰的样子。
不知道Leo现在好点了没有,她想去见见Leo了,突然之间好想好想Leo。
这个宝贝她亏欠于他的母爱,实在是太多了。
白以桃不知不觉中小手已经在薄应岑脸上,顺着他的脸部线条,抚摸着。
忽而,薄应岑睁开了眼睛,看到女人那柔情的眼神,他抬手抓住了她抚摸自己脸上的小手,握住了。
“睡不着吗?”薄应岑声音轻轻,很好听,似网络上以声哄人入睡的主播,却更胜一筹。
“你霸占了我的床,我当然睡不着,你走开了,我会睡得比什么都香甜。”白以桃嘟囔着,她鼓了鼓腮帮子,想要抽手,他依旧握着紧紧的。
“这医院都是我的,连这病房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我的,当然,也包括你在内,都是我的。何来霸占一说?”
薄应岑匪气十足,说话霸道又强势,顺势将白以桃往他身上揽。
“我离不开你,你在我这里价值连城,离婚的事,等你彻底想清楚了,再来跟我提出来。”
“我想得已经够清楚了,以牺牲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为代价,让我看明白你不值得我靠岸。”白以桃越说越激动,他怎么对她都可以,她被误会也好,被他呼来唤去也罢,牵扯到了无辜的孩子,是她最不能忍的。
“把你的眼泪收起来,哭就能让我同意离婚,你也想得太简单了!”薄应岑指腹抹去她的泪,下手很重,她似断线的珍珠,一颗又一颗滴落。
“你要钱,我能给你钱,要多少钱我都不介意你拿,关桃,别忘了,我也说过了,爱你这件事,除外。”
“你可以觉得我冷血无情,我的爱,早在阿蔡嫁人的那天,不复存在。”
白以桃凝着薄应岑,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浑身都是凉意,从心底生出来的寒凉,嘴唇抿紧了。
安静下来的空气,都夹杂着压抑的因子,白以桃抽了抽鼻子,她沙哑的声音说着:“我要你的爱有什么用,我要的是自由和平等,你当我是你买回来的物品,私人若有物!”
“不好吗?你的价格是最高的。”薄应岑不紧不慢地说道,他谈一件交易都没空去解释,他的耐心都给了她。
“你不能禁锢我!我不是你笼子里的金丝雀!我也不做菟丝子!”
“我退一步,不限制你的自由,但你的行动必须要向我汇报。”
“你在我旁边按的活体监视器还少吗?”白以桃提起这事就气急,连喘口气的空间都感觉不是自己的。
“他们都是在暗中保护你的人。”
白以桃心头一个“咯噔”,薄应岑把话说得这么好听,不过就是监视她,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薄应岑当事已翻篇,他过而不会再去翻旧事,最近影响到他的事太多,闹得工作和生活都不得和谐。
他一夜未眠,现在睡意涌上来了,在轻轻地呼吸中,闭上了沉重的眼皮,没一会儿睡着了。
白以桃睡不着了,她翻身下了床,脚上缠着纱布限制了她的行动。
嘶……
她还真是太掉以轻心了,被人盯着背后算计了。
出了病房,白以桃来到了护士的休息间。
和护士要了药水,白以桃将纱布给取下,消毒清理,上药,不再用纱布裹上。
护士看着白以桃一套的动作下来干净利索,不由得都在佩服。
“夫人是学过护理吗?”护士问着。
“会点皮毛。”
白以桃起身准备要离开,护士立马过来搀扶住了她,问着:“夫人昨晚有打一针破伤风了吗?”
这下白以桃脑子一个当机,她怎么就忘了这件事,似乎有打了,也似乎没有打。
“这貌似不影响,没多大问题。”白以桃自我安慰着。
当时情况那么紧急,她哪里还能想得到要打破伤风。
“要是夫人伤口有化脓,要及时告诉我,我方便去通知医生来。”
白以桃点点头,她还没有临床经验,不知道具体的破伤风会带来怎么样的后果。
但她刚才看脚上的细小伤口,有的还红肿一小块,大多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到了病房门口,白以桃没让护士送她进去,她开了门,轻手轻脚地,在沙发上躺下去,床那边是回不去了。
薄应岑醒来后,身边的床空了,一片冰冷的床单,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起来了。
他正震怒,要叫人去找人时,看到了沙发那边,一个小小的身体,在蜷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