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纤醒来的时候,是陈葛刚好把她抱回家,就是这么刚刚好,就是这么恰巧。
她假装娇弱的揉着太阳穴:“爹爹我怎么回家了?”
“别提了,都快吓死爹爹了”陈葛赶忙去给她倒了一杯茶递到嘴边“都是那个野丫头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想我哥是堂堂太傅,怎么就教出她这个坏东西!”
陈凤纤再次听到‘野丫头’这个词,眉头挑了挑:“爹爹,为什么老说知许是野丫头?野丫头说的不是没有爹娘的孩子吗?”
陈葛一愣,摸了摸鼻子:“我顺嘴说的,没什么其他意思……”
陈凤纤‘哦’了一声,然后眼珠子转了转,拉住他的手,神情委屈:“爹爹,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搬回陈家啊?我如今考进了雅潇学院需要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才行,不然会被耻笑的。”
她脸色憔悴,低着头,声音小小的,娇怯的模样让陈葛更心疼了。
他拍着胸膛保证:“纤儿放心,这件事保证爹爹身上!肯定不能让你们再跟着我受委屈。”
既然陈知许这个在外面捡回来的野杂种都能入族谱,当大小姐,纤儿为什么不能!
她可是陈家的血脉呢!
陈凤纤面露喜色:“爹爹真的说话算数?这次保证能让我和娘亲光明正大的进陈家?”
她随后想到什么,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很是伤心道:“这样的话爹爹从我记事起就说了不下十次了,这次肯定也是办不到的,纤儿也不想让爹爹为难”
“反正我和娘亲大半辈子都这么过下来了,多这一天两天也是无所谓的,但容女儿多嘴一句,娘亲自打十六岁就跟了爹爹,如今已经三十多岁,就还经常被街坊邻居嘲讽为外室,就算她不说,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如果有可能,希望爹爹能给娘亲一个名份,至于女儿自己是没有关系的”
她拉紧陈葛的手,懂事又温柔,笑眼中含着泪水,仿佛一朵迎风成长的白莲花:“只要爹爹和娘亲生活幸福美满,这是女儿最大的愿望。”
陈葛早已感动的泣不成声,用袖子把老泪抹干净:“你放心,爹爹有办法,这次不能再让你们失望了!”
他要出杀手锏!
让陈知许这个野杂种知难而退,自己收拾包袱离开陈家!
庆珂坐在回去的马车里,忽然街道上跑出了一名男子跪在了当年。
庆珂微微蹙起眉,撩起帘子看去。
原来是陆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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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四月,杂花生树。
陈知许窝在软塌上,宽松的亵裤随意被卷起半截,光洁白暂的小腿露了出来,小姑娘双手捧着一本泛黄的书卷看得认真,时不时摇晃几下搭在外面的短腿腿的。
阳光从临窗洒在她身上,娇憨又灿烂。
看完最后一页,陈知许意犹未尽得又重新看了一遍,这才把庆珂交给自己的书卷放在一旁,倒了杯茶水湿润着嗓子。
她原本以为庆珂给自己的书卷是类似女戒什么的,结果是近几年发生在帝京的犯罪档案!
不过全部是民间的案子,无关朝廷,无关权谋,所以庆珂才会把这份档案交给自己。
但好奇的是,庆珂让自己抄写这些干什么呢。
小花这时拿着玉凝脂走过来,准备为陈知许擦拭着鼻子伤口处。
小花随意看了眼书卷上的内容,虽然认识的字不多,但也看懂了大概。
“小姐你们开始学习破悬的课了啊?”
陈知许顶着一脸问号:“什么叫破悬?”
说实话,虽然她是进了雅潇学院上课,但没有一节课是认真听的,不是睡觉就是走神,反正又不是庆珂来教他们。
而且,她都抱上金大腿了!
还学什么习!
小花也是被问的一脸懵:“雅潇学院今年不是多加了一门破悬的主修课吗?”
因为就算进了雅潇学院,但真正能入朝当官的人,也没有几个,大部分都是需要继续考科举。
但为了提高大家的就业概率,就添加了一项‘破悬’的主修课进去。
如果成绩何时,从雅潇学院读完出来,可以直接去大理寺或者衙门任职。
但目前看来,能考进雅潇的十个有九个是宦官后代,他们根本不稀罕大理寺和衙门这种芝麻大的官,还挺受罪的职位。
陈知许挠了挠头:“皇上大叔又开始玩新花样了,他难道都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