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的事情也不好多说,不过江芥经历了这么多世界,心里总有种预感,沾上高利贷的事情没那么容易善了。
“这两天我也不在,你别让人骗了,别跟李祯那些人多接触。”
杨聘笑了笑:“我又不熟。”
她老老实实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剧情进度竟然没落下,全自动发展,一看盈利已经五十多万了,这在当时的环境下,也算是中产家庭了。
现在离小年还有一个月,江芥怎么都没想到原主那么健壮的身体也有这么虚弱的时候,自己又是跳脱的性格,天天躺着身子骨都酥了,再待下去自己都能长蘑菇。
“咱们什么时候能出院啊?”终于杨聘过来送饭的时候,江芥忍不住了。
杨聘打开保温桶盛了一碗鸡汤,吹了又吹:“你上回说注册公司我这两天一直在跑,不用操心,你就好好在医院里把身体养好,咱们日子还长着呢。”
“这不是长不长的问题。”不知道是不是生活水平变好了的原因,杨聘也换了新衣服,穿着夹克时髦的很,说话也不像从前那么唯诺,江芥不跟他硬说,转而道:“我想回家看看羊羊,怎么说也快到上学的时候了,你可不知道,小孩子的监狱要从幼年抓起的,得重视起来。”
杨聘知道她在胡说八道:“这不是还有我吗,说的跟丧偶一样。”
江芥瘪瘪嘴,使出必杀技:“我已经好了,咱们出院好不好,老公。”
哪怕听再多次,这两个字每次还是都能击中杨聘纯情的心,他面红耳赤,磕绊的说:“不…不行的,大夫说还要观察。”
“你这个呆子!”江芥不免带了些嗔怪,一转眼瞅到床头温热的鸡汤,眼睛一转:“我想喝城里老陈家的鸡汤,咱们还没一起去过呢,我想和你,两个人一起,出去约会。”
“约会?”杨聘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江芥诚恳点头:“嗯,约会。”
“我…行、好,没问题。”嘴巴都不是自己的了。
江芥看见他手足无措的样子,麻溜换好衣服,顺手拿起了保温桶想了想又放下,又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个丝巾,遮住了脖子上的红痕:“快点,他们刚好吃饭去了。”
杨聘还在懵逼中,直到被扯出医院看见江芥张牙舞爪的打车,他才后知后觉的拉住人:“别花那冤枉钱了,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这木头疙瘩能想出什么惊喜。
下一秒一辆崭新的桑塔纳就泊到了面前,里面的年轻人一招手:“哥,我给您开过来了,我就走了啊?”
杨聘点头,那人下车给钥匙一气呵成。
江芥又惊又喜,要是她自己不进医院,本来也是打算买一辆车送给杨聘的。
要人眉眼锐利,身高腿长,小麦色的皮肤下是健壮的肌肉,可是神情又很忠厚,看人时专注,眼瞳中像藏着星子,就好像一只眼里只有你的大型犬。
江芥按耐住胸膛的跃动:“什么时候买的?”
“上周。”杨聘有点做错了事的不好意思:“我没有报备,是因为想给你一个惊喜。”
“财务自由给我报备干什么?”江芥大方的摆摆手,打趣起自己:“买车买房都是正常考量,我事事都管那不真成恶霸了。”
杨聘咳了两声,解释说:“我看你很喜欢城里,有了车,我们就可以经常过来了…约、约会也方便。”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有驾驶证吗?”江芥坐到车里,调侃道:“拖拉机证和驾驶证可不一样哦。”
“有的。”
江芥看见专注的男人,觉得真帅啊。
杨聘被盯得不好意思,差点踩到油门,结巴道:“咱们…去,去哪儿?”
“专心点。”江芥笑出声:“我不想喝鸡汤了,咱们去吃好吃的。”
杨聘呆呆道:“什么好吃?”
江芥托着腮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这个时候的美食,把这个千古难题推给了杨聘:“你是我家长,你说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
“外国人吃的那个?”杨聘摇摇头,自问自答:“不行,太油了,对你身体不好。”
江芥:“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不行!”杨聘想了好一会儿:“那小鬼子又老吃生的,不是人吃的,也不行,要不…”
“怎么?”
纠结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两个人也没进城,在镇子里一人点了一碗臊子面对付着吃,臊子全是土豆,江芥个肉食动物怎么看怎么不对味。
杨聘头一次开小轿车激动不已,吃饭的时候还在絮叨怎么开了几步就到了地方,多费油什么的。
江芥趁热打铁,想多玩一会儿,诓道:“你要是还想开,咱们回家带上羊羊去兜一圈?也给小孩长长面儿。”
杨聘为难,江芥已经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她的座位邻着窗户,往外一瞟,就看见了意料之外的一幕。
传说中拿钱回去的杨蓁蓁正在和一个头发染的花花绿绿的青年拉拉扯扯,她定睛一看,这不是李祯吗?
“诶那不是你表妹吗?”江芥想不到这演的哪一出:“她不是说李祯进局子了?”
杨聘一看,嘴里的面直接咽不下去了,皱眉说:“这几天确实没听见那小子的动静,村里人说是学咱们创业赔空,确实进去了,这会儿怎么在这里。”
“下去看看。”总归是个姑娘家,体力比不过,万一发生意外就不好了。
他们到的时候,杨蓁蓁被拽的跪在了地上,边哭边说:“李祯!我借到钱了!你别跟他们玩了行不行,我帮你还!咱们慢慢还!你还要上大学的啊!”
周围已经围了一大圈人。
李祯开始没看见两人,对围观者视若无睹,一脚踢开了杨蓁蓁:“上个屁大学,老子现在过得开心的很,你看看你那个便宜表哥,人家没书读不照样成了百万富翁,读书有什么用啊大小姐,是回来给人家打下手还是像你爸一样哪天从高架摔下来都没钱治病?”
这话说的颇为过分,杨蓁蓁因为气愤说不出话,只能含糊的指着他。
嫉妒来的总是莫名其妙,杨聘没注意到自己名字,只看见了女孩被踢的地方顿时红肿了起来,他跑过去攥住了打人者的手。
“操,谁啊!”李祯哪能跟干活的力气比,动惮不得,一抬头看见熟人,下意识遮住了自己的脸。
两人的身高差简直是大卡对婴儿车,杨聘转过来问杨蓁蓁:“你老是告诉我,那五万块花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