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满哈哈大笑:“你没有害过我娘?可难道不是你,眼睁睁看着我娘陷入内宅斗争里头?我娘性子单纯不设防,你明明是清清楚楚,却还默白白沛凝害她,不是吗?”
赵松矢口否认:“不是我……”
他不敢直视赵小满的目光,走到吴悦面前说道,“岳父大人,我当真不汤害过姝儿,我那么喜欢她,怎么会害她呢?”
吴悦呆坐在椅子上,什么话也没说。
倒是一旁的吴远洲问了句:“赵大人说没有害过我姑母,所以那一切,都是白沛凝所做,对吗?”
老夫人最先反应过来,点头称是:“正是如此,都是白沛凝。小满,你娘是被她害死的,与你爹爹无关。甚至后来,她还设计陷害你,与那相士勾结,说你命硬克父克母,是想要你的命啊,若非我……不,我是老糊涂了,但你爹爹不糊涂,是他坚持留下你的性命,不然白沛凝那毒妇,连你都要害了啊。”
白沛凝尖叫一声:“当初那些事是我做的,可你们明明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如今却一个二个都撇开自己,想把错处往我一个人头上栽吗?”
老夫人凶狠的看着她:“你敢说,当年不是你伙同相士,算出小满的命格太硬,迫使我除去小满的?”
白沛凝咬牙切齿:“是我又如何?可当年你与赵松不都一样?恨不能让她去死吗?若不是吴家压迫,若不是吴家老夫人要带走赵小满,你们怕动了赵小满会惹怒吴家,才放过她的,不是吗?”
赵松走过去,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毒妇胡说!”
他这一巴掌打得极重,白沛凝的脸一下子肿起来,血也从嘴角流了出来:“我胡说?赵松,我胡说了什么了?赵松,你不仁便休怪我不义,我们本来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以为把错处都推到我身上,吴家人便会放过你吗?哈哈哈!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吴悦开口问:“姝儿的死,到底是不是赵松干的?”
赵小满看着外祖父,这个脾气暴躁,做任何事情都只由著自己性子的老人,这会儿面上却是无比的冷静。她不太懂,赵松何其狠心,外祖父都看在眼里,缘何要这样问一句?
可她突然又懂了,娘亲所托非人,最心痛的便是外祖父了。外祖父这样问,只是想确定一点点,看看赵松到底有没有一丝真心。
赵松连忙摇头:“不,岳父大人,我没有做过,我确定我没有做过。”
白沛凝哈哈大笑起来:“你没有吗?赵松,是谁说吴家上下都瞧不起你?是谁当街被吴世子暴揍一通?又是谁厌烦怀孕的吴卓然脾气暴躁娇气的?”
老夫人重重的咳嗽一声,打断了白沛凝的话,只她并未说什么,反倒是冲着人群后面一脸懵的少年招招手:“静远,祖母累了,你来扶一扶我。”
白沛凝听了这一声,眼眸骤缩,低着头不再言语。
赵松并未觉察,只分辩:“我那时候……也不过是抱怨抱怨,可从未汤想过要害姝儿。是你这毒妇,下毒害她,想要害得她一尸两命!”
白沛凝刚刚高亢的情绪已经没有了,声音低低的:“是……都是我的错。是我心肠歹毒,是我忍不了,看着我爱了十几年的男人与他人琴瑟和谐,是我嫉妒她能站在你身边……”
她捂著脸嚎啕大哭起来:“都是我,我忍不住动了手,我……原本只是想教训教训她,可没想到,竟害得她难产血崩而亡……”
赵松听见白沛凝认罪了,似乎松了一口气,也不管她,只流着泪,一副万分心痛,思念亡妻的样子。
大皇子扶额叹道:“当年的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如此,便让人将白氏女带下去,交由大理寺处置吧。”
白沛凝被拉下去了,所有人都面无表情,除了白家那边时不时的闹腾,说是身体受不住,想要先行回去歇著。
赵小满一直跟着白沛凝走到院外,看见赵翠花站在一旁,面色苍白好不可怜的模样。
白沛凝似乎想去跟赵翠花说一说话,但很快就被人压住,不白她过去。
赵翠花无动于衷,抬头看着赵小满,难得的露出怨毒的神色:“今日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
赵小满理都没有理会她,只走到白沛凝身边冷笑道:“白沛凝,你瞧瞧你为了你儿子,主动承担所有的罪责,可你儿子呢?”
从垂花门看过去,刚好能看到赵静远一副惶惶神色,倚在老夫人身边,好似他才是受害者的模样,可没有一丝惦念著被抓走的娘亲呢。
白沛凝睚眦欲裂,恶狠狠说道:“赵小满,你这样恨也无用,你母亲是我的手下败将,而你!最终也会成为我女儿的手下败将,你就等著吧!”
赵小满抚了抚鬓边的头发:“白沛凝,事到如今,你还是只会放狠话?你放心,我会一直等著,且看将来,你的女儿,有没有资格赢过我。”
她抬起头看着赵翠花微笑起来。
赵翠花心间颤了颤,自从赵小满回来,她便是诸事不顺。不行,她必须要抓住三皇子,只要能抓紧了三皇子,她才有翻身赢过赵小满的可能。
赵小满目送白沛凝被押走,才回身走到吴悦身边站好。
大皇子勉强笑起来:“国公爷,如今此事有了论断,还请国公爷将吴家军给撤去。不然这样围堵著赵家,百姓们看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吴悦面无表情:“此事未了,吴家军不能撤。今日我们过来,是为亡女嫁妆一事,这嫁妆不清点回来,我们绝不能走。”
老夫人也不敢争辩,只讪笑着:“说起来也是我无用,身子骨不健旺,叫那毒妇钻了空子。这样吧,左右如今赵家中馈都是小满来打理,便让小满看着办,将家中财物拢一拢,能填补的,都填补起来。”
齐皇冷笑道:“说得轻松,这嫁妆失了一半,区区一个尚书府,怕是填补不起来吧?而且,赵家这府宅,好似还是当年我婆母在世时心疼女儿,特意给置办的呢,是我吴家的东西,与你赵家有何干系?”
老夫人一口气堵在心间,并不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