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还能够淡定的与皇幽站在一起讲话,全是因为她们有共同讨厌的女人而已。
“行了,你回去休息,等会儿皇上还要来我这里用午膳,我就不留你了。”
景芷不愿多留皇幽,总结的与她说话费舌头,又惧将她惹急了出去多嘴多舌,只能将皇上压了出来。
果然说起皇上皇幽还是很安分的,一看外面太阳都快到正中心了,也是到了传膳的时候,也不便多留。
“也罢,母妃还说今儿个午膳要与哥哥和我一起用,我也就不便多留了。”
低眉福身,很随意地离开,去往了东宫,出了茹婉殿,猛一吸殿外的空气,忽觉顺畅许多,殿内的那种奇异的味道令她总有一种昏厥的感觉,头脑时而昏胀,这到了外面才清醒,回头看了眼茹婉殿的方向,嘴碎了一句,“什么香味儿,熏死本公主了。”
木菱叶懒洋洋地坐在屋顶之上,瞧着皇幽离开,自己也正准备下去。
忽听一声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景芷发了好大一通气,木菱叶多了个心眼儿,掀开了一片瓦片的一角,只露出一只眼睛的大小悄咪咪地往下看。
只见一小丫鬟手里拿着一个秀金的盒子,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细得像粉末一样放进了熏炉里,很是仔细,可能是不下心撞到了后面的柜子将手里的东西打翻了,才惹得景芷勃然大怒,那丫鬟只能跪在地上将撒乱一地的粉末给拾起来。
不就是熏香用的药粉嘛,何至于,木菱叶本不想继续往下看,可那熏香的味道从熏炉里渐渐飘进木菱叶的鼻中,木菱叶不小心吸了一口,差点儿没把自己给呛到。
用手拍了拍,这味道也太过浓郁了。
虽然不管是宫中还是寻常人家都有熏香的习惯,可熏得都是自家调制或者买来的檀木沉香,与其它一些闻起来清新淡雅的香料,总不会是呛鼻子的。
随机伴随着一阵眩晕的感觉,木菱叶头脑一晃,差点儿没让自己给栽下去,还好及时清醒了过来。
“这到底是什么熏香?”
木菱叶暗自嘀咕了一阵,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便又趴在了屋顶,眼下不急着回去,先继续看看再说。
到了午膳的时间,御膳房的丫鬟们手端着餐盘就往茹婉宫里走,一盘接一盘的美味放在了景芷面前的餐桌上,桌前之摆了两个小碟子,给主子们使用。
不一会儿先是一个太监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木菱叶正眼一瞧,正是皇上面前贴身的李公公,身材肥硕,一路跑着过来,额上全是汗水,也真是难为他了。
看着一切都布置好了才站在门口等着迎接皇上。
要不说皇宫里的规矩多,用个膳都这么讲究,忙倒一大推下人。
闻着食物的香味儿,那不争气的肚子也嘀咕嘀咕想起来。
木菱叶捂着肚子,想了想,先忍忍,皇橙一定会把好吃的给她留着,还是看下景芷在搞什么鬼名堂才是。
随着一声太监的传声,身着一身黄袍的皇上正威武不凡的朝着茹婉宫走来。
景芷已经站在门口,换了一张妩媚的笑脸出门迎接了。
特意扯了扯衣服,露出一半的香肩,娇羞道,“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眼神迷离的在景芷面前扫了一圈,很是满意。
“爱妃请起。”双手将景芷扶起,牵着她的手入了主宫。
李公公看了屋内一眼,对着外面伴驾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一窝蜂的全走了,也没有要等皇上的意思,看起来,皇上是准备留在这里了。
木菱叶颇为好奇,只是用个午膳还这么大阵仗,将士门在外面风餐露雨,皇上的待遇却如此之好,真是同人不同命,有些人一生下来就身份尊贵,吃的喝的都是常人努力一辈子也享受不起的。
两眼一翻,又朝着那小洞口看了下去。
越看越觉得不妥,总觉得自己是有点儿偷窥人家隐私的感觉。
诺大个宫殿只有景芷与皇上两人,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木菱叶还觉得奇怪,只见景芷刚夹起一块儿肉放进自己的唇畔,就这么叼着坐在了皇上的大腿上,皇上还十分乐意地咬着吊着的一部分肉放进自己嘴里。
这样的戏码木菱叶就只在花牌楼里见过,还是那些姑娘们面对那些酒客才有的动作。
终于知道皇幽的那些做派是跟谁学的,整天跟这样的人在一起,耳濡目染不就成这般风流做派了,以为更能抓住男人的心。
这皇上倒也挺能吃这一套。
又见景芷斟了一杯酒喂皇上喝下,皇上还一脸享受的样子。
借着微弱的酒气,景芷掀起自己的裙角,再拿起自己的一戳头发挑逗着皇上的喉结,一股熏香铺面而来,皇上陶醉其中,沉迷道,“爱妃今日熏的什么香啊,这般好闻?”
“皇上也太夸赞妾身了,这香不就与平时一样嘛。只不过其中添加了一味植物的花蕊,使之更加持久消除疲惫罢了,皇上可还喜欢?”
“喜欢,喜欢极了,朕一上朝仿佛鼻尖都是这样的味道,太喜欢了,日后爱妃可要天天熏此香才是。”
皇上沉醉的眯起了眼,享受其中,指尖在景芷的里衣内摩挲,忽然眼一睁就将景芷按在自己的腿上,“爱妃今日好香啊,朕闻着真舒心,让朕好好疼爱你一番。”
景芷一脸娇羞作态,小脸一红,“皇上,这可是大白天的,妾身……”
不等景芷把话说完,皇上就好像兽性大发一样撕扯起了景芷的衣服,碎衣片撒乱一地。
两人头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景芷大口喘着粗气,半推半就有一声而没一声儿的道,“皇上,你弄疼人家了!”
看到这里,木菱叶两眼一闭,很自觉的将眼睛挪开。
白日宣淫,这青天白日的也不怕影响不好,不过他是皇上,也没人敢说他不是,就算不小心被人给听见了,眼瞎的又不会是皇帝。
木菱叶捂着自己的耳朵,假装听不见低下两人那不齿的声音,翘着个二郎腿很是悠闲的样子,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低下终于是没有了声响。
出于礼貌,木菱叶没有再继续往下看,只是扯掉了堵着自己耳朵的两坨棉絮,仔细听起来两人在谈论什么。
一番风雨过后,皇上很是享受的趴在景芷的身上,抚摸着她的纤纤玉手,感叹道,“爱妃的功夫真是越发的好了。”
“皇上,你说什么呢!”
景芷更加不好意思,只是将脸别过一旁。
皇上缓过神来之后,忽想起今日有人来报,说木菱叶进了宫,想到自己的事情,难免提了一嘴。
“听说今日木菱叶进宫了,可是查到了什么?”
景芷双眼一凝,神情凝重起来。
“许是她自己得到了消息,可能猜到她那管家是被抓进了宫内。”
那么大个活人,要是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抓进宫还不被人发现,恐怕也就只有神仙能办到,何况木菱叶还有那么多的贵人。
闻此一言,皇上脸色略显沉重,“朕还真是小看木岳東那个女儿了,真想不到风靡全胥城的零零客栈居然是她开的,还干上了倒卖消息这一行,她木府可是比朕都有钱呢。”
“皇上说的极是,这件事情还是臣妾在侯府里偶然得知的,也是跟皇上一样被吓了好大一跳呢,可见木菱叶从小心思就重,皇上想搬了侯府也是人之常情。”
皇上冷哼一声,“不搬了他们,难道等他们骑在我脖子上来羞辱我吗,还有那个云风国世子,将皇幽赐婚与他那是看得起他,居然敢不知好歹,等到朕收回兵权,必将大军压进云风边境,以血耻辱。”
皇上越是想着那日与北墨尘和木菱叶的谈话,心中就越是愤怒,干脆从景芷身上坐了起来,喝起了闷酒。
景芷眼尖,穿好自己的衣服后安慰道,“皇上消消气,眼下不是有办法了嘛,只要我们从熊漫玲口中套知她们与云风国的暗线往来,就可以利用这个搞乱云风皇庭的内政,到时候皇上想收拾谁不还是看自己心情。”
不得不说景芷是个会看脸色也会揣摩皇上内心的,这一番话说的恰到好处,皇上很是受用,捏起景芷的小脸,在景芷脸上亲了一口,“知朕者爱妃也!”
景芷粉拳在皇上胸前小捶了一下,“皇上就知道讨妾身欢心。”
一脸小媳妇儿的做派让皇上不禁心猿意马起来,那香味儿扑面而来,皇上压抑不住内心的躁动,抱起了景芷朝着床塌走去。
听到这里,木菱叶什么都明白了。
皇上容不下侯府一家独大,威胁到了皇上的地位,又惧怕北墨尘与侯府联姻,他的地位岌岌可危,所以才想着除掉遂宁侯府,只是这熊漫玲怎么又跟云风国扯上关系了。
当初见到熊漫玲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家破人亡差点儿被人拐卖的姑娘,自己也悄悄派人去查过,证明了熊漫玲没有说谎,难道熊漫玲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她,没有告诉她。
想到这里,木菱叶也没有什么继续好待下去的了,飞身下地,看了眼茹婉殿大门的方向,回到了皇橙的宫内。
皇橙正百无聊赖的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想着木菱叶什么时候回来,就看见木菱叶换了一身自己的素色衣衫走了进来。
脸色泛红,看样子晒了很久的太阳。
“你是跑哪儿去了,看把你给晒的”
,木菱叶没有搭话,而是顺势坐在了皇橙身边,端起皇橙的饭碗就大口吃了起来,一点儿形象也不顾。
皇橙看着她的样子就好笑,“饿傻了吧,还知道回来,以为你死哪儿去了。”
木菱叶边吃边说道,“你知道我走了怎么不叫人来寻我,还一本正经的坐在这儿,也不怕我被你那黑心肝的太子哥哥给绑走了。”
“哪里有的事儿!”
皇橙是知道皇瀛看中了木菱叶身边的一个侍女,结果被两人好一阵的嫌弃,自从去年木菱叶回来修理了他一顿过后,倒是再也没找上人家了,很安心的在东宫读书写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皇后是跟皇上这么说的。
“太子哥哥可是看见你就怕的主儿,你就别在这里扯这些没用的,说吧,去干什么了?”
皇橙也不吃饭,一直盯着木菱叶看,就好像木菱叶脸上有花儿一样。
木菱叶也不看她,只顾自己吃着饭,等眉儿将水打来洗漱好了之后才坐在皇橙的床榻上躺了上去。
皇橙一见木菱叶这么没规没矩的样子就想起了两人小的时候,她们也是这样靠在一起睡觉,瞬间眼眶湿润起来,恍如隔世。
不过还是没有将眼泪流下来,自己坐到了木菱叶身旁,“吃完了,也该老实交代了吧!”
木菱叶瞪着一双妩媚清澈的眼睛盯着床幔,感受到身边躺下的温暖才缓缓道,“皇橙,娘娘喜欢你的父皇吗?”
皇橙侧着脑袋看着木菱叶道,“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没有,就是想到了问问而已”
“不喜欢,甚至讨厌。”
皇橙想也没想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自从生下来,我一共见父皇就没有几次,想起来才会来看母妃一眼,而母妃每次见到父皇都很不开心,总是与父皇保持着距离。
要不是因为我的原因,可能母妃都不愿再见父皇一面,我那时就问过母妃,这是为什么,别的娘娘都巴不得父皇去宫里坐坐,而母妃从来就不强求。
母妃总是很平静的说我还小,长大之后就懂了。
现在我倒是懂了,对于心无自己的人,又何必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父皇身边总是一位又一位的新人,谁都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皇橙说的很平静,仿佛在叙述别人的事情一般。
木菱叶咳嗽几声,转身拍了拍皇橙的手,皇橙被木菱叶的姿势弄得好笑,“好了,我都说完了,你总该告诉我你干什么去了吧,别拿什么赏花来戏弄我,我可不信。”
“那我说我去偷看你父皇和婉妃,你信吗?”
皇橙略显惊讶,“真的?”,后又疑惑道,“你都看到了什么,快跟我说说?”
木菱叶勾唇一笑,“我说?要我说啊,就是……”
抓起了皇橙的腰板就开始挠皇橙的痒痒,“要我说啊,就是***……”
“哈哈……哈哈……”皇橙被木菱叶挠的捧腹大笑,又开口问道,“这又是你造的什么金句,本……哈哈……本公主为何没听过。”
“没听过就对了,总之不是什么好看的事情。”
“那你还去看,都不知道多陪陪我!”
“我也只是好奇而已。”
两人玩的大汗淋漓,皇橙更是玩的开心,她好久都没有这样开心的笑过了。
也只有木菱叶在的时候,她才会开心一些。
殿外的眉儿听到屋内的欢笑声,也很是为皇橙感到开心。
两人玩笑一番,本是准备休息的,可是又都没有睡意,还是木菱叶提出说出去走走,皇橙当然会顺着她,立马拉着她去了御花园。
本是春日,御花园的花形形色色开了不少,红的粉的黄的很是养眼。
两人走在御花园的小道上,皇橙就开始缠着木菱叶给她将宫外的事情。
为了哄皇橙开心,木菱叶就想了几个民间流传的戏本子上的事情,还还是没被抓走前看的,没相到皇橙听的津津有味,乐的哈哈大笑,这爽朗的笑声在皇宫里可是鲜少听见的。
木菱叶看着皇橙的笑容,心里也暖了几分。
想着皇上今日与景芷说话的意思,怕是遂宁侯府迟早有与皇家闹翻的一天。
她了解自己的饿父亲,一辈子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到头来皇上却是这样防着自己,别说心寒了,更是会在朝堂上大闹一场。
不过木菱叶不会这么早就告诉木岳東的,她还没有查清楚熊漫玲被关押在哪里,没把事情弄清楚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借着与皇橙游园的借口,木菱叶仔细扫视了一圈皇庭的布置,肉眼可见之处是藏不了人的,那么熊漫玲一定是被藏在了皇庭里人少去的地方。
木菱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暗道,可皇城大的有半个胥城那么大,这些地方有不少都被废弃了,一天是查不完的。
况且她来了皇宫,指不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这让她的行动很是受限,不能很方便的查人。
如今也只是出来顺便看看,想想熊漫玲能被藏在何处,要是能找到那绑走熊漫玲的人就好了,一番逼问之下,总能问出来,只是当时都蒙着面,也没看清脸是谁。
想到这里不免显得失落,还是一筹莫展。
皇橙注意到了木菱叶细微的表情变化,两眼一转,对着木菱叶说道,“可是在找什么地方?”
木菱叶呵呵一笑,“你怎么猜出来的,你说你们小时候玩躲猫猫最喜欢藏在什么地方?”
木菱叶也只是顺便这么一问,没想到皇橙还真给她说了一个地方。
她指了指正西面的一个方向道,“看到那个方向了吗,那是年幼时我们最爱玩的地方,在那里我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因为那里根本就没人住的,后来不知怎的被皇后知道了,就把那个院子给封了起来,后来才听说,那是前朝关押冷宫妃子的地方,父皇请了个大师说那里是不祥之地,就没人去那里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