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张怀会在监狱里蹲个十年半载，但一个月后，他竟堂而皇之地从拘留所里走了出来。
接到消息时，我大脑一片空白，到公安局门口时已经浑身颤抖。
“警察同志，这是怎么回事，他打人了啊，你们怎么能放他出来啊？”
负责接待我的警察脸色也很不好：“你先别激动，听我说，我们也没办法。本来已经要移送检察院了，张怀家属那边忽然提供了一份医院出具的证明，上面说张怀患有精神病……”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见了，只感觉脑子“嗡嗡”作响，精神病三个字盘旋在我头顶。
精神病？
张怀怎么可能有精神病！
“不可能！”我急忙解释，“我女儿和他恋爱到结婚至今已经两年了，从来没有提过他有精神病，我也见过他不少回，他就是好端端一个正常人，怎么忽然间就得了精神病了呢？”
警察脸色复杂：“这个您说没有也不算，因为张怀的家属出具了医院医生开的证明，这个我们也没办法……”
我没有什么文化，不知道这种东西该怎么鉴定，但我只知道，张怀不可能有精神病。
“你们不能这么久把他放了啊，他把我女儿都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啊……”我急得直跺脚，一声一声求着警察，办案警察也为难地看着我，也是面露不忍。
然而就在这时，我看见张怀大摇大摆地从审讯室出来。
他手上没了手铐，路过我时，脸上露出了挑衅的笑：“呦，叔叔，你是来接我的吗？”
我几乎快疯了，一下子扑过去抓住他的肩膀：“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然而这时张怀的父母出现在了大门外。
张恩铭的手搭在我的手臂上，当着警察的面，他一脸沉痛：“亲家，孩子出了这种事，我们也很难过，我以后一定会尽全力补偿你。”
然而在警察看不见的视线之外，他眼中闪着得意的光。
一家三口在我眼前光明正大地走出了公安局，上了门口来接他们的保时捷车。
车门关上的一刻，我看见张怀忽然转过来，对着我用口型说：
“我后悔没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