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岩狰狞地笑了起来,由于长期练这种功法,整个人身上透着一股邪气。
姜池鱼刚想开口骂,却见不远处那一个个火把灭了下去,瞬间上官府又恢复成静谧的样子。
“哇狗贼啊!你竟然暗藏私兵!”
“哈哈哈哈哈——本官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这不叫暗藏私兵,叫未雨绸缪。”
“狗屁!你真是亵裤有个洞,漏了我一手啊!”
上官岩脸色一变,反应过来这句话,顿时恼怒不已:“说话如此腌臜难听,不如交给阎王爷好好教训。”
“稍等!我有很多钱,别杀我。”
“钱?本官缺钱?你去数数国库,里边儿的东西还没本官多!”
上官岩又大笑起来,爽快极了。
“那...我有很多姑娘给你练功用!”
“哦?这个倒是可以留你一条狗命。”
想了想,上官岩松了口,现在自己最缺的可就是没有及笄的少女了。
姜池鱼松了口气道:“你不会要谋杀皇子吧?”
“万不得已,也只有出此下策了。”
“是吗?如果皇上来了呢?”
上官岩身边的人都盯着姜池鱼看戏,压根儿没注意到背后的火把又亮了起来,也不会注意到,国师带着穿私服的皇帝已经到了他背后。
“皇上?皇上此时应该在乾清宫睡大觉呢。”
“真的?”
“真的。”上官岩信誓旦旦道,不过随后反应过来了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
听着还挺耳熟。
上官岩骂骂咧咧地转身,发现皇上竟然就站在他身后,狠狠擦了下眼睛。
皇上还是在那里,冷眼看着他。
“皇上饶命,臣...臣喝多了!醉酒之言不能听信啊!”
上官岩身子一抖,心里疑云乱飞,忙不迭跪下磕起头来了。
“朕不知,是什么酒让上官大人用命去喝。”
帝王龙颜大怒,夹杂内力的一巴掌劈头盖脸地就甩在了上官岩脸上。
顾渊不想管这些,他抬头看着爬在墙头带着面巾嗤嗤笑的姜池鱼,抿唇。
曲清河真的被上官府的私兵围剿了,不过紧急关头却是有一批实力不小的黑衣人冲出来相助。
局势好转就走,丝毫不留恋。
是那个女人的人,她实在是很聪明,竟然连这都想到了还会有所防备。
收回目光,顾渊合时宜地开口道:“皇上,近日罗盘指在凶上,再加上微臣又听闻民间总有妙龄少女失踪,心里十分不安。”
“七皇子也发现了此事,正巧他在府上思过无事,臣又忙于娶妻,所以便拜托七皇子查上一二。”
曲清河匆匆而来,闻言垂首道:“父皇,儿臣私自带府兵夜闯朝臣的府邸,当罚。不过儿臣却未能如意,因为上官大人权力大得很,府上有私兵。”
私兵?
帝王幽幽看了一眼上官岩。
“不是,臣...臣......”上官岩急得大汗淋漓,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那是本王的府兵。”
身后又传来一道声音,曲清玄一袭青衣走上来:“儿臣给父皇请安,前些日子儿臣的府兵竟连贼人都拦不住,权宜良久,想到上官大人想来训兵有方,便把府兵驱了不少给上官大人。”
上官岩如临大赦,赶紧点头道:“臣帮二皇子训训府兵却招来这么大的污名,往后还是不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
曲清玄一脸歉意地看着上官岩,温声道:“是本王没有考虑周全,望上官大人海涵。”
“下官不敢。”
帝王皱着的眉头舒展几分,他一直看重的臣子府上要真有私兵,那世人岂不是嘲他识人不准?
“那七皇儿是要查什么?”
曲清河没料到曲清玄会这么快就来,皱眉道:“儿臣无意间发现上官大人府上的胭脂水粉用量极多,且时常又有侍妾下葬,就派人暗中查了许久,才发现原来是上官大人练些邪祟之功,需要吸食女子精元。”
“不信父皇请看。”
曲清河招招手,惊鸿便抱着一名女子走上来。
曲清玄眸子暗了几分,他来的路上便叫人去把尸体处理了,结果在府外等了许久没见有尸体出来,倒是见里面火光四起,才赶紧来救人。
原来尸体竟然是一直在府里,什么无意间,怕是早就算计好了。
转头看了眼曲清河,曲清玄心里暗叹,他的七弟长大了啊,一出手就让他刮目相看。
皇帝见女子眉目间都结霜了,脸色苍白,刚靠过去就感觉到丝丝寒气。
“皇上龙体重要,莫要再往前靠了。”
顾渊伸出手拦住皇帝。
“上官岩,削去你手里一半兵力,明日便交予太尉。还有,新年没来,大人就好好呆在府上,朕会派个人过来伺候你。”
“七皇儿闯府不对,但抓捕有功,赏你朱雀符,明日来上朝吧。”
朱雀符。
可随处使唤三千精兵,比他手里的玄武符多了一千精兵。
曲清玄猛地抬头,发觉脸色可能有点不好看又低下头,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曲清河跪下谢礼。
帝王揉揉眉心,半晌看到墙上趴着的人:“你是何人?”
姜池鱼努力降低存在感,还以为没人注意到她呢,结果皇上一下就揪住她了。
“草民是来行窃的。”
“大胆!朝廷命官的府邸都敢行窃?”
姜池鱼连忙跳下来跪在地上:“草民知罪,但草民才刚翻进来就被上官大人府上的私兵...哦不不二皇子的府兵发现了,什么还没偷着呢。”
曲清玄闻言倒吸一口气,打量出父皇脸色没什么变化,一双凤眼便犀利地射向跪在地上的人。
猛然一愣,身影怎的如此熟悉?
皇帝已经累了,只是皱皱眉头,甩了龙袍就走。
顾渊连忙护送,飞快转头担心地看了眼姜池鱼,却见后者朝他眨眨眼。
罢了,她不把别人弄个半死都好了。
帝王都走了,其他人还愣着干啥?当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七弟!”
曲清玄叫住要走的人。
“何事啊二哥?”曲清河回头,依然笑得好生风骚漂亮。
“无事,只是觉得当年那个爱哭鼻子的人儿长大了,二哥很...欣慰。”
“哦是吗?我今年也二十四了,成家了,也该立业。”
曲清河耸耸肩随意地笑道,此话一出,火药味儿确实十足。
“那就祝七弟心想事成。”
曲清玄拱手,温和的笑了两声便离开。
背影却像是开了霜,青衣纷飞,好似诉说着断袍之举。
曲清河身子微微一僵,眼帘低垂,随后大笑着离去。
姜池鱼眨眨眼,也赶紧起身回国师府。
翌日上官岩的事便传的沸沸扬扬,万民书一出,皇帝再不愿也为了安抚民心,头疼地将上官大人降成侍郎,俸禄罚了整整半年。
曲清玄沉着脸坐在案首前,僵着手就把上官岩的名字从纸上划去。
心中怒火甚旺,直接将毛笔丢了出去。
京元的脸上洒了不少墨,却是接过毛笔又给人送了上去。
“主子,不必气恼。”
“不必?怎么个不必法?”
京元嘴角微微一勾:“属下知主子只是暂时恼怒,但是千万别伤到身子。”
曲清玄看了一眼京元,伸手接过笔又写下了一些名字。
要是顾渊有闲心去拉人下马,那他就多给他弄几个,左右不过是障眼法。
“想办法请福润公公来一趟。”
眼里闪过一丝阴戾,一身出尘的青衣也略显得阴森起来。
“是。”
国师府内。
姜池鱼站在旁边研磨,看着顾渊一手漂亮的字,龙飞凤舞颇为大气。
“夫君写的字真好看!”
“多谢夫人夸奖。”
顾渊笑着继续写信,脑海里闪过姜池鱼那狗爬字:“想学?为夫可以教你。”
姜池鱼嘟着嘴,手上的力道又大了两分:“算了吧。之前曲清玄手把手教妾身,妾身也没学会。”
手把手教?
顾渊抿唇:“哦,那你和曲清玄还做了什么事?”
语气平淡,没有任何异常。
姜池鱼还真停了手,支起脑袋认真想道:“嗯...好歹相处两个月,做的事还挺多的。比如一起吃西瓜啊、钓鱼啊、赏月什么的,还有...就...是...额没有了。”
姜池鱼声音越来越小。
顾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还有呢?怎么不说了?”
“但那都是逢场作戏啊夫君,妾身从始至终只爱你一个人!”
姜池鱼连忙跳到人身后捏起肩来,讨好地说道。
“你也没少骗为夫啊,到现在也什么都没坦白。”
啧啧。
“夫君你闻!”
“?”
“好大一股醋味,好像是醋坛子打翻了!”
顾渊冷飕飕瞥了一眼姜池鱼,又继续写起信来,不说话。
“夫君好不好奇妾身平时怎么来往消息的?”
姜池鱼把头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道。
如今再不说点实话哄哄人,那真的就没戏啦。
顾渊没说话,他是认真查了的,没有抓到一丝破绽,确实很好奇。
但是他可是堂堂国师大人诶,他会说吗?
明显是不会的。
顾渊没有说话,嘴巴抿成一条线,看起来有点委屈的样子。
“花灯,今日的糕点来了吗?”
“回禀夫人,来了。”
过了一会儿,花灯便提着食盒进来了。
“吃点东西吧夫君,信待会儿再写。”
“这件事有点棘手,还是早些处理了好。”
顾渊皱着眉头,手也没停。
“多大的事儿,等会儿妾身帮你一起想可好?”
姜池鱼吧唧一口亲在顾渊的脸上。
手微微一顿,毛笔便放了下来,顾渊一把把人拉进怀里,惩罚似的把人吻住。
“以后别再为夫面前提其他男人的名字。”
“尤其是曲清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