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米兰银杏
林时见深鹿2025-05-13 09:532,490

霍氏大厦48层的会议室飘着冷调香氛,季温暖盯着投影仪上的“霍明修消防员纪念馆”设计稿,玻璃幕墙上的银杏叶镂空雕花正将阳光切成碎片,洒在“生命之树”的主雕上——三十七根金属枝干环绕中央消防徽章,每片叶子的叶脉都暗藏霍明修的搜救路线坐标。

“季小姐对数字‘三十七’情有独钟?”意大利建筑大师马可的英语带着罗马腔,他指着主雕底部的环形水槽,“这里设计成银杏叶形状,是否与霍明修先生的牺牲日期相关?”

季温暖的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的时间轴,2005年12月24日到2025年12月24日,正好三十七季。她看见霍沉砚坐在长桌尽头,机械腕表的冷光映着设计稿上的坐标,那些点位正是他十年间偷偷去过的巴黎角落,每个坐标旁都标着“温暖今日安好”。

“三十七是银杏叶从抽芽到凋零的周期。”她听见自己说,声音里带着哽咽,“也是霍明修先生守护的女孩,从七岁到三十七岁的成长年轮。”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沈知遥的金丝眼镜在阳光下反光,他递来的信封上印着“米兰国际时装周”的烫金logo:“温暖,组委会希望你带着‘十年茧房’系列去压轴,时间定在——”他顿了顿,视线落在霍沉砚骤然收紧的指节,“12月24日,和纪念馆奠基仪式同一天。”

季温暖的呼吸骤然停滞,视线扫过霍沉砚西装内袋,那里露出半截蓝色错题本,最新的解题思路旁画着个被划掉的“冲突”。她想起第二卷第六章的初雪庆典,霍沉砚在T台走秀时,腕间银链与她的戒指交相辉映,而现在,那个瞬间即将在米兰重演,却撞上了纪念馆的重要时刻。

“我去。”霍沉砚忽然开口,声音冷得像会议室的玻璃幕墙,“季小姐的设计需要亲自讲解,纪念馆的奠基——”他指了指马可,“可以交给专业团队。”

季温暖抬头,看见他喉结滚动,腕表指针在10:17跳动——这个属于他们的固定时刻,此刻却带着离别的意味。她忽然轻笑,指尖划过设计稿上的银杏叶主雕:“阿砚,父亲的纪念馆,需要我们共同奠基,就像‘十年茧房’系列,需要我们共同完成最后一针。”

午休时,季温暖在顶楼露台找到霍沉砚,他正对着手机里的米兰地图发呆,屏幕上“银杏巷工作室”的定位被标红,旁边写着“温暖的秀场,第101次远程守护”。她的指尖划过他腕间的新银链,链扣处的交叠银杏叶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与她戒指上的枝桠完美契合。

“还在担心我会像七年前那样不告而别?”她忽然凑近,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银杏茶香,“这次换我来告诉你——”她取出沈知遥带来的邀请函,“米兰时装周的压轴秀,主题是‘时光共生’,而我的谢幕造型,会戴着你送的情侣手链。”

霍沉砚的手指猛地收紧,季温暖看见他手机相册里藏着张偷拍:她在巴黎工作室画设计稿,阳光穿过百叶窗,在她发间织成银杏叶的光影。那是2018年冬,他第一次偷偷去看她,却在楼下的咖啡馆待了整夜,没敢敲门。

“其实我早就订了机票。”他忽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个丝绒盒,里面躺着枚银杏叶形状的胸针,“许念初辞职前留给你的,说‘永恒之约’的真正设计稿,该由最懂银杏的人完成。”

季温暖打开丝绒盒,设计稿的角落贴着张字条,许念初的字迹带着少见的温柔:“季温暖,你看,红玫瑰再锋利,也抵不过银杏叶的温柔。阿砚的腕表背面,‘W’代表的从来不是‘温暖’,而是‘waiting’——他等了你十年。”

露台的风掀起季温暖的风衣,她摸着胸针上的银杏叶脉,忽然想起第二卷第五章在消防局看见的霍明修便签,想起许念初离开时的背影。此刻阳光穿过胸针,在霍沉砚脸上投下斑驳光影,像极了十七岁那年,他们在银杏树下刻字时,树叶投下的碎金。

“阿砚,”她忽然握住他的手,将胸针别在他西装领口,“许念初说对了,你确实等了十年,而我——”她指了指自己手腕,“也用十年,把‘对不起’,酿成了‘我爱你’。”

霍沉砚忽然低头,鼻尖几乎触到她眉骨:“知道我为什么支持你去米兰吗?”他的声音哑得像浸过秋霜,“因为七年前的机场,我没敢抱你;三年前的巴黎,我没敢敲门;而现在——”他取出手机,展示相册里的三百六十五张巴黎街景,“我终于有勇气,让你带着我们的故事,走向世界。”

米兰的阳光透过工作室的落地窗,季温暖盯着“永恒之约”的最终稿,婚纱腰封处的锁链纹路里,藏着霍沉砚亲手刻的“2005-2025”,那是霍明修牺牲到他们和解的时光轴。沈知遥忽然推门进来,手中举着份加急文件:“温暖,许念初在纽约的工作室被恶意举报,说她抄袭你的‘银杏之泪’系列。”

季温暖的脊背绷紧,想起第二卷第六章许念初留下的设计稿,每片银杏叶的锯齿数都是三十七,和她的“十年茧房”如出一辙。霍沉砚的指尖抵着眉心,忽然冷笑:“举报信的IP地址,来自沈氏集团楼下的咖啡馆——和七年前PS照片的发送地址一样。”

“沈明轩。”季温暖吐出这个名字,想起签约仪式上沈明轩的异常举动,“他还在为许长林的责任认定不满,所以——”

“所以想借许念初,打击我们。”霍沉砚忽然起身,西装袖口露出半截银链,“但他忘了,许念初的设计稿里,藏着最关键的证据——”他指向婚纱内衬的“砚守暖”刻字,“那是霍明修先生的字迹,也是沈氏永远抄袭不来的灵魂。”

工作室的电话突然响起,季温暖听见那头传来许念初的轻笑,混着纽约的风雪声:“季温暖,沈明轩的举报信里,附了张照片——”她忽然顿住,“是你母亲当年在霍家别墅跪求资助的监控截图,不过别担心,我已经把原版录像发给了米兰组委会。”

季温暖的指尖划过手机里的邮件,监控截图的时间戳清晰显示“2015年5月20日 03:17”,正是她离开北京的凌晨。而原版录像里,继母的身影出现在画面角落,手中拿着伪造的协议,笑容狰狞。

“念初姐,为什么?”

“因为我终于明白,”许念初的声音轻得像片银杏叶,“真正的爱,不是占有,而是——”她忽然轻笑,“看着你们把十年的误会,酿成世界上最甜的银杏蜜。”

电话挂断时,米兰的阳光正好落在婚纱的银杏叶主雕上,季温暖看见霍沉砚正在修改纪念馆的设计稿,将“生命之树”的根部,改成了两只交叠的手形——一只戴着银链,一只戴着戒指,共同托举着中央的消防徽章。

“阿砚,”她忽然指向设计稿,“这里,再加三十七片叶子吧,每片代表我们分开的春秋,等纪念馆建成,就让它们永远环绕着父亲的徽章。”

霍沉砚抬头,眼中倒映着她被阳光照亮的脸:“好。就像我们的十年,每片落叶都不是终点,而是——”他握住她的手,手链与腕表在玻璃幕墙上投下交叠的影子,“是树根吸收的养分,让下一季的银杏,开得更盛。”

继续阅读:第18章 双城银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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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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