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雪真相
林时见深鹿2025-05-12 17:202,084

消防局档案室的铁皮柜打开时,扬起的灰尘在初雪天光里浮沉,季温暖盯着泛黄的《2005年冬火灾责任认定书》,许长林的签名在责任人栏格外刺眼——那是许念初的父亲,当年的现场指挥长。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情侣手链,链扣处的“20150520”在消防徽章的反光里,与霍明修的烈士证编号悄然重合。

“当年的电路老化报告,是许长林亲手签的。”霍沉砚的声音混着暖气片的嗡鸣,他指着认定书末页的备注,“但父亲的搜救路线图显示,他本可安全撤离,却为了救困在阁楼的孩子——”他顿住,视线落在季温暖颈间的银杏吊坠,“那个抱着银杏树苗的女孩,就是你。”

季温暖的视线模糊了,想起第二卷第五章在树洞发现的照片:七岁的自己被霍明修护在怀里,树苗的枝桠划破了他的消防服。此刻认定书的褶皱里,掉出张便签,是霍明修的字迹:“小温暖的树苗,要种在向阳处,这样她的笑容,才能永远像银杏叶般明亮。”

档案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许念初的身影裹着风雪进来,酒红色大衣上落着初雪,却没了往日的张扬。她递出个信封,封口处印着银杏叶火漆:“我父亲的道歉信,还有继母电脑里的加密文件——”她忽然轻笑,笑容里带着十年的疲惫,“关于霍叔叔牺牲的全部真相。”

霍沉砚接过信封的手在发抖,季温暖看见许念初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见了,那里留着圈苍白的痕迹,像道未愈合的伤口。信封里的文件显示,2005年的火灾确因电路疏忽而起,许长林为掩盖失职,默许继母篡改霍明修的档案,而这一切,都被继母记在日记里,锁在阁楼的保险柜。

“念初姐,为什么现在才——”

“因为我累了。”许念初打断她,视线落在消防局走廊的银杏叶装饰画上,“十七岁那年,我看见阿砚在银杏树下刻你的名字,就知道自己输了。十年里我拼命模仿你的喜好,戴银杏耳钉、学服装设计,可终究——”她指向霍沉砚腕间的银链,“比不上你刻在他骨血里的印记。”

初雪在窗外越下越大,季温暖摸着霍明修的便签,忽然想起第二卷第三章在校园树洞发现的母亲字条:“暖暖,霍家的恩情我们还不起,离开阿砚,是妈妈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此刻真相大白,所谓的“恩情”,不过是命运编织的善意谎言。

“季小姐,霍总,发布会准备就绪。”沈知遥的金丝眼镜在消防局门口反光,他递来的请柬上,“银杏巷十周年庆典”的烫金字周围,环绕着三十七片鎏金银杏叶,“许念初女士辞职前,把‘永恒之约’的真正设计稿留给了您。”

庆典现场的灯光调成3500K暖光,季温暖盯着T台中央的旋转展台,婚纱裙摆的锁链纹路里,藏着霍沉砚十年错题本的解题思路,每道辅助线都被绣成银杏枝,末端坠着极小的银锁,刻着他们分开的年月日。她的指尖划过裙摆,忽然发现内衬绣着行小字:“2025年冬,初雪,阿砚终于学会了说‘我爱你’。”

“紧张吗?”霍沉砚的声音在耳后响起,他穿着定制西装,左胸口袋露出半截银杏手帕,正是季温暖母亲用过的那方,血迹被绣成了初雪图案。季温暖看见他腕间的银链换成了全新的款式,链扣处的“20150520”被两颗交叠的银杏叶取代。

聚光灯亮起时,季温暖看见T台尽头,许念初正抱着束红玫瑰鼓掌,妆容清淡,没了往日的祖母绿耳钉。沈知遥站在后台,手中举着份经公证的文件,正是消防局的责任认定书,将在庆典尾声公开,为霍明修正名。

“接下来,有请本次大秀的灵感缪斯——霍沉砚先生。”

掌声雷动中,霍沉砚走上T台,步伐带着商业精英少见的温柔,每一步都踩在地面的银杏叶投影上。季温暖看见他解开西装领口,露出左胸的银杏叶纹身,叶脉走向在追光灯下清晰可见——那是北京到巴黎的航线,终点处标着“季温暖”的英文名。

“这件作品的名字,叫《十年茧房》。”季温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来,“三十七片银杏叶,代表三千六百五十天的思念;每道锁链,都是我们曾困住彼此的误会;而锁扣——”她指向霍沉砚腕间的新银链,“是终于打开的时光胶囊,里面藏着的,是迟来十年的‘我爱你’。”

霍沉砚停在T台中央,视线穿过层层光影,落在季温暖身上。她看见他喉结滚动,机械腕表的指针指向10:17,这个属于他们的固定时刻,此刻被初雪映得格外明亮。他忽然举起手,银链在灯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链扣处的交叠银杏叶,恰好拼成“W&H”的缩写。

庆典尾声,沈知遥公开了消防局的认定书,许长林的道歉信在大屏上滚动,季温暖看见许念初转身离开,背影不再带刺,而是带着释然的轻盈。她忽然想起第二卷第一章在医院发现的缴费单,想起那些被伪造的协议与录音,此刻都化作初雪,洗净了十年的误会。

“温暖,”霍沉砚在后台握住她的手,戒指与手链的银杏枝相互交缠,“知道我为什么选在初雪天办庆典吗?”他掏出蓝色错题本,翻到夹着初雪银杏叶的一页,“2015年的初雪,我在银杏树下刻了整整一夜的字,每一刀,都在说‘季温暖,我等你’。”

季温暖摸着错题本上的新字迹,忽然发现每道解题思路旁,都画着小小的初雪图案,像极了他们在消防局看见的、落在霍明修便签上的雪花。她忽然轻笑,将额头抵在他胸前,听着心跳声与初雪的簌簌声重叠:“阿砚,以后的每个初雪天,我们都来给父亲的银杏树浇水,好吗?”

初雪落在庆典现场的玻璃上,季温暖望着霍沉砚眼中的自己,忽然明白,十年的虐恋不是终点,而是起点。那些藏在银杏叶里的误会、锁在时光胶囊里的深情、刻在错题本上的思念,终将在初雪的洗礼后,长成最坚实的信任。

继续阅读:第17章 米兰银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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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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