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精灵王国
多罗小猫2022-07-15 16:1711,528

而后,沐夕颜便是可自由出入曼陀宫,俩姐妹常在曼陀宫的庭院散步,偶尔还会传出一阵阵如铃般的笑声。

“姐姐,父皇可晓知你是女儿身一事吗?”俩人在后院的假山旁漫步,沐夕颜倏地问起。

“上次墨修的手下潜入宫中曾告诉过我,父皇还不知这件事情,也许会认为我真的已死……”

“大哥的手下潜入宫中干什么?”沐夕颜突地捉到话中的重点。

她晓知,碎夜刚被擒来帝亚斯时,帝阎天便对外散布黑雪幻国太子殿下已死的消息,她亦深知,如此一来,是要瓦解黑雪幻国的军心。只是后来,黑雪幻国的兵将却是大多被俘虏了。

“灭口,他以为我会出卖黑雪幻国,所以派了赤可来杀我!”碎夜轻笑,却不想到在烙室内,赤可不翼而飞。随后引来赤都一并进宫送死。

沐夕颜闻言,神情略带沉重,“没想到,大哥居然想杀姐姐你!”早知她大哥野心大,又小人,一直觊觎太子之位,视碎夜为眼中肉刺,却未想到,黑雪幻国已亡,而他竟然还用了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直接派他手下进宫杀人,太无耻了。

碎夜抿唇不语,胸口有些闷,突地觉得有些疲倦,俩人走向后院中央的凉亭后,便干脆在凉亭歇息。

“姐姐,你有二哥的消息吗?”二王子幻斯是与沐夕颜同一个妃嫔所生,年长碎夜一年,幻斯自小体质较弱,因此,在黑雪幻国与帝亚斯的战争未爆发前,他便被送到无泪岚国,而后战争爆发,碎夜便命令所有的人不得销带消息给他,因为以他的武功,若是将他召回黑雪幻国的话,只会白白送命。

“并无!”她垂眸,脑海忆起以往在黑雪幻国的日子,不禁觉得有些惆怅,黑雪幻国本是安居乐业的国家,可如今却是……

“姐姐!”

突地,她手背上莫名多了一双略带温热的小手。碎夜略带疑惑的抬眸看向眼前的妹妹。只见她朝自己绽开一朵灿如阳光的笑花,心微微颤动。

“姐姐,即使我们的国家亡了,家破了散了,可我仍然会陪在你身边的!我们虽不是同个母妃所生,可我们自小感情甚好。三个兄长当中,二哥与我都是琉妃所生,可不知为何,自小就特喜欢与你在一起,姐姐懂的事情多,偶尔还会做出稀奇古怪的食物让我尝试,还有教我猫步,唱出奇怪而好听的歌,还有讲了很多有趣感人的故事给我听,在我的心目中,姐姐你是无所不能的,而且你待人和善,黑雪幻国的太子之位只有你才最合适!即使现在国亡了,姐姐你在我心目中,是一个不灭的神话!”沐夕颜蹲落在碎夜跟前,紧握住她的双手,面带着点点幸福的笑意。

一股热流在胸臆间翻涌,碎夜的眼眶被逼红,饭握住沐夕颜的小手,“夕颜,你把我讲得太神了!”

“因为在我心目中,你就是天神啊!”她坚信着,她们一定能守到真正幸福来临的时候!

还是依然那么天真,她还是自己那个无邪的妹妹!

碎夜伸手轻抚着她滑嫩的脸蛋,绽开一抹少有的笑容,“那,走一回猫步给我看看,我看你是否退步了!”

沐夕颜闻言,微挑柳眉,“姐姐,你应该说看我有没有进步了,我怎么可能会退步?”

“那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进步了!”她轻笑,眸里柔笑弥漫,绝美的容颜因此而绽开一抹夺目的笑花。

“好,那你认真的瞧清楚了!”沐夕颜直起身子,按照以往碎夜所教的步划,在碎夜跟前一步接着一步,来回走了一遍又一遍。

直至沐夕颜走得有些疲倦了,才在碎夜身旁坐下,略带撒娇的道,“姐姐,我想听你唱歌。”

“好!你想听哪首。”对于妹妹,她极少说过不字。

“……”沐夕颜还未开口,凉亭倏地多了一抹身影。

阔非站在凉亭外,微垂首,淡声道:“绿姑娘,大祭司已到,请回寝殿!”

闻言,碎夜拧眉,面露出丝丝不悦。

帝阎天未赐于她任何头衔,而这宦官是帝阎天身边的人,带令留在曼陀宫,因不知称呼自己为甚好,便常唤自己为绿姑娘。几次,她都几欲想脱口而出,其实她并不姓绿。

黑雪幻国的皇室统一以黑雪二字为姓氏,比如绿碎夜,她的全名便是绿碎夜·黑雪。只是皇室习惯不将姓氏挂在嘴边,直唤名,导致别他国误以为黑雪幻国并无姓氏。

“那,姐姐,我先回颜沅宫了!”轻拉住碎夜的双手,沐夕颜蓝眸带着丝丝不舍。

每一回都是如此,帝阎天有令,一旦祭司到曼陀宫后,沐夕颜就必须得离开。

然,最近大祭司来得不频繁,然而那个愉祭司却是经常夜访。

而且还是趁阔非去歇息后的时间,这不得不教她怀疑那个愉祭司在搞什么阴谋。

目送沐夕颜出了曼陀宫的大门,碎夜转身回到寝殿内,便瞧见坐在桌旁品茶的白衣男子,铺着锦纱流苏的桌上端放着一碗殷红液体。

寝殿门未关,阔非守在门外,碎夜在白衣男子对面坐下,垂眸睨了一眼玉碗,蘸眉微拧。神情颇显嫌恶。

“夜殿下!”对面的男子恍若察觉到她的眉宇间流露的嫌恶,轻勾唇,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俊美的脸庞略显清爽,“黑雪幻国可是将人血捧为世上最美味的的饮品,可为何夜殿下的神情告诉我,你并不喜欢饮血。”

“那又如何!”她抬眸凝望跟前的男子,淡道:“血液腥味过重,有人不喜欢那不正常吗?

“若是其他三国的人不喜的话,我能理解,可夜殿下身为黑雪幻国的人,若是不喜欢,那我还真搞不懂夜殿下是如何存活下来。”乌瞳依旧噙着一抹淡笑,大祭司伸手将跟前的玉碗推向她面前,“每五日一碗。”

“我十日一碗便可!”拧眉睨了眼底下的玉碗,碎夜微撇开眼。

笑意加深,乌瞳闪烁一抹饶味,“我不曾想过,原来黑雪幻国堂堂太子殿下,竟是怕饮血……”

“激将法吗?”她勾唇轻笑,伸手不拿玉碗,反而拿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茶。

“略带好奇而已!”

“这有何好奇,人有味觉与嗅觉,尝到自己不喜的味道便不会再吃,闻到自己不喜的味道,自然会用捏鼻,拒绝吸入自己不喜的味道。这不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吗?”放下手中的茶杯,碎夜抬眸与他相对视,蓝眸亦是毫无波澜。

大祭司闻言,略带讶异的凝着她,他还真不曾想过,她竟是会说出如此一番来,在她身上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他对她更好奇了!

“若是无话可说,以后每隔十日再送血。”她可不想一月要饮上六碗血,如此一来,一月可要受上六次煎熬。

“为确保胎儿的健康,夜殿下还是喝下吧!”她虽是嫌恶饮血,可并不代表她往后就不用饮。

闻言,碎夜拧眉,瞥见对面的白衣男子态度如此的硬,唯好伸手端起玉碗,屏住呼吸,睨了一眼对面的白衣男子,将玉碗里的血液一饮而尽,末了,她还立即倒了几口茶水灌入口中。

轻呛了几下,碎夜轻喘一口气,站起身子,后腰传来一阵阵麻痛,教她不禁拧眉。

“夜殿下,我想问一下,你听过战神的故事吗?”坐在桌旁的白衣男子倏地问。

碎夜微略一顿,随后扭头看他,“听过,只不过我听到的不知与你的一不一样!”

“那夜殿下的听到的战神故事是如何的?”他绽笑,俊美的脸庞露出丝丝兴致。

“你先说!”她的版文当然与他的版文不一样的,她的版文是从前世听来,而他……

“据祭渊大陆史书记载,战神是掌管军事战争的英雄人物,他司职战争,形象英俊,性格强暴好斗,十分喜欢打仗,而且勇猛顽强,是力量与权力的象征,好斗与屠杀的战神。但他同时是嗜杀、血腥,人类灾祸的化身。”大祭司轻抿一口茶,抬眸看她,乌瞳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碎夜拧眉,略带讶异,这战神的故事还真是和她听到版本差不多。只是不同的是,中国的神话的战神刑天是“上古十大魔神”之一

。干戚之舞,猛志常在。胸腹代首,天刑何有于我哉。《山海经·海外西经》说,刑天与天帝争位、厮杀,最后被天帝砍断了头,把他葬在常羊山麓。刑天虽断了头,却仍不泯志。他以乳头为目,以肚脐为口,操盾牌、大斧继续挥舞,与天帝再决雌雄。刑天是中国上古神话中,最具反抗精神的人物之一。

是不是英俊,她便不晓知了。

“不知夜殿下听到战神故事亦是如何?”

“和你的一样。”碎夜略带紧张的微握双手,“不过你突然问这干什么?”

大祭司站起身,反笑而不答,“传说战神的后裔是拥有不死之身!”

刚踏出曼陀宫,沐夕颜便看见站在不远处一棵银杏树下的白衣男子。心微微一颤,瞧见白衣男子朝自己微微一笑,她双颊更是不争气的微微泛红。

可勇气的驱使,她缓步走到他跟前,“祭司,你没有进去?”

“我哥在里面就可!”他淡笑,乌瞳凝着淡邪,“颜妃娘娘,微臣有事相托!”

“什么事?”沐夕颜的心一提,神情略带紧张。

传说战神的后裔是拥有不死之身!即使被兵器所伤,伤口亦会立即自动愈合!

那个大祭司所说的战神后裔,该不会是指自己吧?

夜深,碎夜彻夜未眠,坐在西窗旁,整夜,脑海里都重复着一句话。

的确,在她身上所受到的伤,若不是金属所制的兵器,伤口便会立即愈合,可说她是什么战神的后裔,她便说什么都不会相信,因为她的母后,仅是一个平凡小国的公主,会嫁于她父皇,是因为父皇一次出外守猎邂逅了母后,俩人不顾各种阻撓才在一起,可先皇仍然反对,并且还下旨,若是在二年内,她母后若是不能产下一名身怀能力的王子,他们将永远不得在一起,若是产下身怀能力的王子,不但王子会被封为太子,并且她母后还会被册封为太子妃……

因此,她一出生便被装成王子,母后也因此坐上了后位。

轻叹一口气,碎夜欲想关上西窗,便瞥见站在银杏树下的一抹黑影,神色一凛,她淡道,“不知祭司夜深造访,所为何事?”

明显的那一抹身影僵硬了一下,而后,缓缓的现出阴影,站落在月光下。

微弱的月色倾斜在他阴冷的脸庞上,深线不一的阴影更加将他的阴鸷呈现出。

“原来,祭司经常夜深造访曼陀宫!”阴冷的嗓音刚落,周围的气温立即下降几分。

碎夜的心一颤,抬眸便对落一双隐含着丝丝寒意的紫眸。

怎么每次,她不看清楚就把话脱口而出了?

深吸了一口气,碎夜迎上他阴冷的紫眸,“这不是王你所吩咐的吗?”

帝阎天勾起一抹冷笑,缓步上前,“可孤并无命他深夜造访!”

“他不常来,只是有好几次我半夜突然肚子疼才叫他来的!”碎夜转身步进寝殿内。

寝殿的大门随即被大力推开,阴沉醇厚的嗓音随即传来,“孤赏赐给你的奴才呢?”

碎夜的心一窒,头也不回的道:“不知道,也许是被我吓跑了!”

闻言,他嘲弄的嗤笑,“以你现在的能力,也可以吓跑人?”

“那又如何?”她扭头看他,“难道我现在就没有力气杀人了?”把她看得也太弱了吧。

“好,你说你有力气杀人,那么孤便站在这里让你杀!”他勾起一抹轻藐的笑意,眼底闪烁着异光。

碎夜挑眉,薄唇微抿,直视他的紫眸!

寝殿内,夜明珠亮,他冷魅的脸庞无丝毫杀气与寒意,反而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而那一抹笑意,教人看不清楚是嘲笑还是……

“我手无寸铁,你让我用指甲戳死你吗?”忍不住的,碎夜翻了翻白眼。

“哈哈哈……”怪调的语句,教他忍不住大笑几声,随即在桌旁坐下,伸手指落她乌发上的发簪,“或许,你可以用那支!”

碎夜身子一惊,伸手抚上发上的发簪,随后蓝眸盯落在他健硕的体魄上,虽说他站着让她杀,可,她用一支玉簪,在他身上,该从何下手?

深吸了一口气,她缓步上前,“用一支玉簪就让我能杀人,王,您是否太瞧得起我绿碎夜了!”她嘲弄道。

“孤以为,你有的是实力,而并非瞧不瞧得起!”他反讽刺道,随即站起身,“原来,黑雪幻国的太子殿下也不过如此!”

“是吗?”碎夜勾唇,随即劈掌袭击而去。

他扬唇,紫眸里跳动着一抹难以语言的饶味,站着不动,任她并无任何功力的掌击落在自己身上。

几掌落下,任自己如何运力击落在他身上,他都仍然挂笑,丝毫不动的笑着睨着自己,那嘲弄的笑容几欲教自己气结,犹如自己在耍猴戏般。

碎夜气愤的收回掌,垂眸凝着自己的心掌心。

那个赤都,真是有备而来的,打算废自己武功,若是帝阎天碰自己的话,便把毒素过继在他身上。

若是被发现,好让帝阎天除了她,借刀杀人!一石二鸟!

这招好狠!

他还真是死不足惜!

亏她当时还为了他的死而伤神,如今想起来,她真是太妇人之仁了!

可现在,她身上武力全无了,而仅还剩一年的寿命,又怀着帝阎天的孩子,银风紧接着离开了她,她该如何是好?

失神之际,身后一阵轻风袭过,只感觉人影闪动,跟前便多了一只大手横扫来,碎夜一惊,立即闪躲开。

帝阎天勾笑,动作仅是加快了一成,便轻而易举的将她揪入怀中,“夜殿下,啧啧啧,你说你该如何呢?本是一身好功夫,而今却是令孤的一成功力都抵不住了。”

碎夜抿唇,拧眉使劲的挣脱着他的双臂。

“不过,女子无才便是德!不会功夫并不代表不是件好事。至少孤要擒你,容易得很!”他讥笑。

“原来,王您以往捉我觉得很难啊!”她好笑的反驳道,蓝眸里隐动着一抹不屑,内心却是在惆怅,何时,她便得竟是如此的弱了。以往苦练的武功真是从此都恢复不回来了吗?

他反笑而不怒,“但夜殿下最后还不是落到孤手里了吗?”

他反笑而不怒,“但夜殿下最后还不是落到孤手里了吗?”

“那是我故意让王您擒到的!”她垂眸,伸手主动环抱住他。

明显的,拥住自己的男人明显的一僵,随即头顶传来一阵嘲笑声,“夜殿下,您现今还要来同一招魅惑孤?”语气中挟带着丝丝轻藐。

碎夜勾起一抹柔笑,幽香的娇躯更是紧密紧贴他身,尽量放柔声道,“并非,其实我在战场上第一次与王您对战,便深深地爱上你了……”

显然,头顶传来一阵冷哼声,随即本是紧握住她腰际的大手滑落。

碎夜身子一僵,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她的‘真情’告白:“但是你我是敌国,我并不知如何能接近你,所以只能假装被擒,到帝亚斯,被带到你面前,我故意与你顶嘴,挑衅你的一切,目的是要让你对我印象深刻,如今,你不但是记住了我的名,更是迷恋上我的身体,若不是我身中剧毒,你定是要了我吧……”

前世,她便是演过戏的,这一点演技,难不到她!

只是……

“是吗?孤看不到你眼中所谓的爱!”他哼笑,微将她从自己怀里揪出,紫眸与她蓝眸相对视。

碎夜心头一颤,蓝眸立即升腾起一层水雾,“王,知道您不并会相信我,所以我愿让我腹中的孩儿做证明,他绝对是属于我们的孩儿!”

紫眸深沉,帝阎天伸手扣住她下颌,冷道:“戏倒是演得不错,不过,用实际行动证明,你愿意吗?”

实际行动?

他指得是像上一次那般……

见她绝美的脸蛋带着丝丝犹豫,帝阎天嗤笑,“怎么,不是说爱孤吗?却连一点都不敢?”

碎夜抬起泪水模糊的眸,一抹浓郁的男性气息紧紧的包裹住她,伸手圈上她脖子,她便主动奉上她的唇。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二次正式接触,仅是一个吻。

碎夜略带不知所措的细吮他的唇,感觉跟前高大的身子略僵,随即灵舌钻入她唇腔缠绵。

腰部略软,碎夜整个人倾倒在他胸膛上,任凭着他的舌在腔内轻尝浓吮。

一抹恐惧在四肢蔓延,碎夜略带惊慌想要挣脱,然,他的舌,如带着莫名的魔力,教她压根挣脱不出。

明明是她先诱惑人家,现在反倒被诱惑。

碎夜暗骂自己不争气,欲想伸手摸上发上玉簪,却被压倒在锦榻上。

“绿碎夜,任何一个说爱孤的女子,孤都相信她们是爱孤的!因为她们只爱孤的权!”他呼吸略带急促,精瘦纤长的手指滑过她绝美的脸蛋,“而你说的爱,孤亦相信!”

碎夜心头一震,手落发乌上,轻悄的摘下发簪,朝他勾唇一笑,“但是你认为我的爱同样是包含着某种阴谋,我说得对吗?”

他掀唇,大手滑向她的手腕,“使用美人计,这招确实不错,不过却是用在错的人身上!”

冷魅的俊颜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大手略使力道,碎夜疼得手中玉簪滑落,蘸眉微蹙。

“王金口一开,一言九鼎!你说你站着让我杀的!”她挑眉,随着他大手滑向她腰际,她身子亦是引起一阵颤栗。

“没错,可你已经出招了!”

“但我并无用玉簪!”强忍着他大手的作乱,碎夜深吸了一口气凝着他。

“好!”突地,他猛地站起身,在锦榻旁,冷魅的俊颜略带轻藐,“孤站在这儿让你杀!”

碎夜闻言,重新拾起玉簪,心自知是伤不到他的,可……她仍是手执玉簪往他胸口刺去……

‘哧’

等来的不是玉簪一断二截,却是玉簪深入皮肉所发出闷响声。

碎夜一惊,手中已是湿漉一片。

那炽热鲜红的液体透出玉簪而缓缓的涌溢出,碎夜松开玉簪,只见他凝着自己笑,“妇人之仁!”话落,他伸手攫住玉簪,“夜殿下是不舍得杀孤了?你这一扎若是再深半寸,孤定死无疑!然而你松手了。”

碎夜瘫软的坐在锦榻上,“杀了你,我就能活着出这个皇宫吗?”

帝阎天掀唇,笑意弥漫,伸手扣住她下颌,“你仅有一年活命的时间,就算让你逃出了宫,你又能如何?”

“找一个男子强上他!”她抬眸迎上他冷魅的紫眸,蓝眸隐流着一抹闪光,“这样我不是能化解掉身上的毒素!”

“绿碎夜!”浓眉紧蹙,帝阎天紫眸绾放出一抹寒意,“孤说过的话不要再让孤重复第二遍!”

孤过用过的东西,就算是毁掉,亦不会再落向别人之手!

碎夜脑海里突地回响起这一句话。

“可我不是东西!”碎夜冷笑,带血的小手推掉他大手,“再这一年内,我不会乖乖替你生下孩子的!你若是不帮我解毒,我自有办法解掉身上的毒,算是我自大的说一句,我绿碎夜并不是没人要的!”

闻言,他讽刺的嘲弄道:“你的蓝眸,足够令人忽视你的容颜!并且,你不会有机会逃出去的!你若是仅有一年的时间,亦是在孤的宫里病发而死!”

早朝刚下,帝阎天正想回寝殿换衣,忽地,脑海回响起一把略带娇软的嗓音……

再这一年内,我不会乖乖替你生下孩子的!你若是不帮我解毒,我自有办法解掉身上的毒,算是我自大的说一句,我绿碎夜并不是没人要的!

毒……

都是那该死的毒!

思及此,他便朝身后紧跟上来的俩兄弟道,“二位祭司,跟孤来一趟御书房!”

闻言,大祭司不禁蹙眉,刚下朝没多长时间,王连衣服还未换便唤他们到御书房,恐怕是为了在曼陀宫的那位夜殿下吧。

然亓愉却是面带笑意,轻轻的道出口,“王这般的语气,是为了曼陀宫的绿碎夜吗?”

身着金边紫绣团凤白袍的男子,高大的身躯微微僵,随后一语不发的直接步向御书房的方向。

经过御花园之际,突地忆起两个月前就该重新动工的天禄楼。

“轩寒,天禄楼现进展如何?”他扭回头看向二位祭司身后的轩将军,冷声问。

“回王,一切都按照了大祭司的规划,将原本再需要一年时间完成而缩短仅需半年便可以竣工!”轩寒微拱手,如实禀报。

紫眸微动,略带黯然,倏地,御花园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

浓眉微挑,身后的轩将军立即上前,自告奋勇道:“王,让微臣前去一探!”

“免了,御花园除了妃嫔还能有谁在!轩将军以为是战场吗?”他罢了罢手,欲想通过另一条道路走过,却在这个时候响起一把熟悉的嗓音。

“打啊,有种你就打下来!”

这略带娇软的嗓音不是……

“姑娘,请跟奴才回去!王若是知道的话,定会怪罪下来的!”阔非无奈的拉着碎夜的衣袖,心中暗叹,这太子殿下,是一向如此的多管闲事吗?

“我不回去!”瞪了身旁的宦官一眼,碎夜剔挑衅的朝在跟前的雪妃道:“我腹中便是你们尊贵的王的种,你有那个胆你就打!”

“你……”雪妃气结,秋眸凝向她微隆起的小腹,心略带疑却,若她腹中的胎儿真是王的话,那么自己……

蓝雪双眸射落被碎夜护在身后的女子,低吼一声,“贱奴,还不跟本宫回去!”

“是……”身着宫女服的女子弱弱的应了一句。

暂时拿这个绿碎夜没折,总不能不能教训她自己的人吧!

“别跟她回去!”碎夜拉住女子的手腕,冷眼看向蓝雪,“这宫女,我跟你要了,你若要不服,便找王去!”说罢,拉着宫女便往回曼陀宫的方向走去。

“绿碎夜!你敢跟本宫抢人!”蓝雪身后的几名宫女快步的闪到碎夜跟前,将她们俩人包围住。

“娘娘请息怒!”阔非上前轻声劝道,“仅是一个宫女而已,娘娘若是不够人手,奴才可以到人事房调几名宫女到娘娘宫殿!”

“本宫就要她!”这一名宫女可是来自精灵王国的,虽然做事不怎样,可还歹也是一个异国的精灵,那可是她爹爹三年前从血城虏来的奴才,小巧玲珑,样貌虽是不出众,可平时心情不佳用来出口气还是挺能消气的。

方才她一时手抖打翻了茶杯烫到自己的手,她只是刚甩了她一巴掌,这个绿碎夜便忽然冒出,推开自己。占着她腹中的胎儿公然跟自己抢人!

碎夜审视几个拦在自己跟前的宫女一眼,转身冷凝一脸气愤的蓝雪,“我不但敢跟你抢人,我还抢了你男人,不是么?”

在前世里,她的男人便是被抢了!

思及此,心如被针扎,碎夜以冷笑掩饰拉着身后的宫女转身推开跟前的几名宫女便想离开。

“岂有此理!”一股怒火迅速在胸腔间形成,蓝雪紧握双拳,却未再上前拦住碎夜,而是眼睁睁的看着碎夜拉着那个精灵王国的宫女消失在自己眼底。

“那么……奴才会到人事房调几名宫女到娘娘的宫殿!”阔非见状,轻声道,心明了,这条梁子,那太子殿下跟雪妃娘娘结定了!

“不必了!”几字狠戾的字句自她咬紧的牙根迸出,蓝雪挥袖带着几名宫女欲想离开。却迎面走来几个贵妃。

“哟,雪姐姐,那个不是你带进宫的宫女吗?怎么被那一个从黑雪幻国虏来的阶下囚给带走了呢?”带头开口是与她身份同当的丽妃,面容清秀,算不上出众,一双犀利的黑眸掩藏着计算的光芒。

“罢了,仅是一名宫女,她若要,送给她便是!”蓝雪皮笑肉不笑朝几名抱着看戏状态的妃子轻声道,袖下小手不禁握紧了拳头。

心中亦在暗暗起誓,绿碎夜你给我等着!

“姐姐啊,你是不是在怕她呢?我听说啊,那个绿碎夜所中奇毒,丧失了武功!以姐姐没有武功的人,一根手指头亦能置她于死地!”再开口便是平日少出宫门的荷妃。

闻言,雪妃轻轻一笑,“妹妹言重了,绿碎夜怀着王的麟儿,姐姐岂能加害于她呢?”

“说得也是,妹妹们也是开一个玩笑罢了!”荷妃干笑几声,将凝重的气氛散去。

??碎夜拉着那一名宫女离开那一抹地令人压抑的御花园,睨了一眼身后被自己拉着的宫女。

??只见她将头垂得低低的,乌黑的秀发下露出左右两只尖尖的耳朵。

??这就是传说中精灵王国的精灵?

??碎夜突地停下脚步松开她的手腕。她略带惊慌的抬眸,碎夜这才瞧清楚了她的容颜。

??冰肌莹彻的脸蛋上,留着明显的五指红印,身材小巧玲珑,秋水伊人,碧玉年华,只是她现今的神情竟是略带惧怕。

??她在怕她?

??也对,她是传闻中嗜血的黑雪幻国的太子殿下,看到她的蓝眸,她怎么可能会不怕!

??碎夜微露出一抹笑意,淡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小小的娇躯微颤抖了一下,随即马上垂下脑袋,怯怯不敢言语。

??碎夜不禁蹙眉,随即抬眸便看见正追上来的宦官,绝美的容颜微露出丝丝烦躁,攫住跟前宫女的手腕便往曼陀宫走去。

??“夜殿下……”身后传来一把偏冷的嗓音。

??碎夜充耳不闻,直接将宫女拉进了曼陀宫。

??她厌恶一些专是欺负弱者的人,但也厌恶弱者。可眼前的女子……

??却教她莫名的产生起想保护她的冲动,所以就在方才看见蓝雪打她耳光时,冲上前推开了蓝雪。

??这是她做过第二件冲动的事情……

??可她并不后悔与蓝雪结下梁子,因为帝亚斯的人本来就是看自己不顺眼,她又何必去遵守帝亚斯的规矩!

??直接将宫女拉进寝殿内,关上了红格子木门,碎夜将她到桌子旁,想唤她坐下,可见她娇小的身躯都在抖动,不禁蹙眉。

??“其实,你不用怕我的!”碎夜握住她的手掌,只感觉到她的小手微带颤抖的挣脱着。

??有点犯贱的感觉。

??也许人家不需要自己的帮忙,可她就这么好管闲事!

??见她仍然有些恐慌,碎夜略带泄气的轻叹一口气,然,门外却在这个时候响起了一把偏冷的嗓音,穿过红格子木门,直接窜入她耳里。

??“夜殿下……”

??夜殿下……

??她已不是什么太子殿下了,帝亚斯的人老殿下殿下的唤她,想时时刻刻讽刺亦不用如此吧?

??思及此,碎夜不禁略带恼火的拉开门,朝门外之人冷声道:“麻烦请你以后不要再喊我夜殿下了!”

??站在门口的阔非显然一愣,随即面无表情的回道:“那夜殿下,想奴才喊你什么?”

??一股怒火在胸腔间暴走,碎夜微握紧了拳头,压下想打人的冲动,咬牙切齿的道:“喊什么都好,我就是不想听到夜殿下这几个字!”

??“行,太子殿下!”

??“你是在挑战我的耐心吗?”碎夜冷眼横去,寒意暴散。

??阔非轻勾唇展笑,“王未给予任何封号于你,所以奴才只能喊你以前的封号,夜殿下不是很好听吗?”

??“你在暗示我身份卑微?”这句话有点像是在说废话,整个帝亚斯,除了被她那些被俘虏的手下外,身为阶下囚的她,身份不是最卑微,难道还会是最高官不成?

??碎夜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冷凝了阔非一眼,“你喊我绿姑娘也是行,直喊我名也行!”就是别再喊她殿下了!

??“是!奴才遵命!”阔非双手拱起,笑意微挂。

??即使绿碎夜怀着王的麟儿,可碍于她的身份,王不能给予任何封号于她。且,看王的态度,他亦是不想给予封号!

??冷视了他一眼,碎夜便关上红格子木门。

??“奴婢叫紫熏!”身后传来一把细弱的嗓音。“是在血城被蓝家所虏所被带进宫的!”

??碎夜身子一震,扭回头看着站在桌旁的宫女,蓝眸里略带笑意。

??或许是因为彼此都不是这一国的人,所以碎夜对着她,便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像是亲切感……

??“你是在血城被虏的?”碎夜走上前,神色略带复杂。

??紫熏见状,微带恐慌的连退了好小几步。

??碎夜察觉到亦不好意思再逼近她,她说她是在血城的,可,她在血城生活了二十年,却未见过像她这般,乌发黑眸尖耳的人。

??“你的耳朵,又是怎么一回事?”碎夜提出心中疑惑。

??紫熏伸手微抚上自己的耳朵,神色黯然,“奴婢,奴婢是精灵王国的精灵……”越说她的嗓音便是放得越低。

??果然如自己所猜。碎夜见她失神,上前趁机拉住她细小的手腕,感觉到她的空话,她轻声安抚道:“不用害怕我的,我又不吃人……”

??“可……可你们黑雪幻国的人是吸血的……”她抬眸,乌瞳略挟恐惧。

??碎夜身子微微一震。

??御书房

??经方才御花园一观,帝阎天像似更确认了心中的某种想法。

??“王,有何事吩咐?”见兄长不语,亓愉便先开口求问。

??帝阎天微垂眼帘,良久才沉吟道:“二位祭司能找出解七煞断魂毒的办法吗?”

??大祭司闻言,秀眉拧得越紧;则愉祭司却是一脸轻笑。

黑雪幻国的人的确是吸血的,这是事实,她有何好黯伤?

碎夜推开西窗,窗外又是一片明净的天,只是……

“姑娘要出去走走吗?”紫熏手端一盆清水推门而进,小巧的脸上带着一丝怯怯的笑意。

经过一月的相处,紫熏已完全了解碎夜的为人。

她的为人就正如血城的人所传般,和善。还有一点,时而冷漠。她能静静地的一整天都不言不语。

放下清水,紫熏微抬眸。

清风灌入,碎夜的乌发微舞,一阵淡淡的清香在寝殿内弥漫。

良久,碎夜才淡淡的道:“不想出。”一出,估计就在御花园内四处走走,那定会碰到那个雪妃。

一想到她那倾城的容颜满是高傲,她眼睛便不舒服!

“可是药师说姑娘应该多出去走走,不得整日闷在房里!”紫熏可仍然记住药师每说下的一句话。

至少,她被带到曼陀宫后,碎夜待她不薄。

“……”

其实散步亦可以在曼陀宫的庭院走走。只是,紫熏说带她在宫内四处走走。

以往,得知自己被禁锢,碎夜一日到晚便想着如何出曼陀宫,可如今,她踏出宫门,曼陀宫的守卫不再拦她,她却觉得没滋味了。

毫无挑战性。

可……

碎夜伸手覆盖上已隆起的腹部上。

不晓知现在出来是最危险的吗?

而且挺着个圆圆的肚子走路,更不舒服了。

“我想回去了!”碎夜欲想转身,却被身后的紫熏拉住。

“姑娘,你这才走出来没多长时间。”紫熏睁着一双乌瞳凝着她,透出一丝天真。

碎夜拧眉,秋风抚过,她不禁拢衣,“有点冷……”

“那奴婢回去给姑娘拿衣!”紫熏闻言,轻轻一笑,便转身离去。

“不用了……”碎夜换不回她,只能往御花园的凉亭走去。

帝亚斯的皇宫,与古时候的宫殿相差不远,而这一座御花园更是一处以精巧建筑和紧凑布局取胜的宫廷园林。看似面积并不大,但古柏老槐与奇花异草,以及星罗棋布的亭台殿阁和纵横交错的花石子路,使得整个花园既古雅幽静,又不失宫廷大气。这里是帝后茶余饭后休息游乐的地方。

而碎夜这仅是第二次来,帝阎天最近未宫踏入过曼陀,虽默准她踏出曼陀宫,可她却莫名的不想出来。尤其是挺着一个微隆起的腹部。

“本宫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夜殿下!”如黄莺出谷般的嗓音从后而来,略带讽刺。

碎夜心一沉,果然,她的预感是不会错的!

这‘高傲’的雪妃娘娘散步散到御花园了。

连头也不曾扭过,碎夜微微勾唇,“真巧啊。”

“放肆,竟敢坐着跟娘娘说话!”蓝雪未出声,她身后的贴身宫女倒是大声嚷嚷。

碎夜扭头,神情颇显不满的睨着蓝雪身后的宫女,“你这么大声说话,会吓到我腹中的胎儿,万一动了胎气,你负全责吗?”

宫女明显的一愣,随即张口欲想说话,却不知该说何。

蓝雪见状,微微轻笑,在碎夜对面坐落下来,“夜殿下乃是习武之人,这练武之人的身子有这么脆弱吗?”

“这很难说,习武之人并不代表身体就一定很强壮,娘娘见过寒苦十年窗的男儿个个都考上状元?”碎夜绝美的容颜绽开一抹淡淡的笑靥,语气略带嘲弄。

“听夜殿下如此说来,夜殿下习武便是假的咯?”蓝雪笑,眉与眼里满是诡异的笑意。

碎夜蓝眸微敛,自知她话中话,可猜不出她想干什么?

难不成她还在想这凉亭上公然谋害自己不成?

蓦地,蓝雪站起身,走向凉亭一边,凝看碧河,身后的宫女便上前将饲料递上。她仅是微笑着将一小把一小把饲料撒落河面。

碎夜仰首微望,只见五颜六色的鲤鱼相涌游来,争先恐后的张嘴等饲料再次落下。

然而蓝雪的手却顿住了,没再继续,反是扭头朝她一笑,“夜殿下可知,本宫与王是如何相识的吗?”

闻言,碎夜心莫名的一窒,随后冷声道:“我没兴趣知道!”

可蓝雪并不理会,自顾自的沉溺在回忆中,“本宫只是一名普通员外的千金,在一次祭灯园上与王偶然相遇……”

碎夜拧眉,神情颇显不耐,于是连忙起身走上前伸手欲想夺过蓝雪手中饲料。

因为她看着河里的鱼期待都落空,胸腔莫名涌起一股刺酸。

可却在碎夜触碰到蓝雪的手瞬间,蓝雪突地反手握住她的双手,狠劲死掐,“夜殿下请你不要这样,夜殿下……”

碎夜未来得及反应过来,蓝雪已倾身坠落河里。

继续阅读:第16章:祭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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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做帝妃:暴君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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