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刚刚看见了吗?她有没有下毒?”松柏悄悄的问着翠竹。
翠竹撇了撇嘴,“没有,我的功夫好的很,她完全看不见我。她若是敢下毒,我立马把带有毒的茶水放到她的房间,让她毒死自己。放心吧,我看的很清楚,她没有下毒。”
松柏仍然不放心:“哎,只是在外面,在我们的观察下,她不敢做什么手脚。可是姑娘却是个实在人,总是没什么心眼,就害怕那毒妇会在房间里放毒。”
翠竹倒是好心态,一直在安慰着松柏:“不会,咱们姑娘自己就是大夫,有没有毒一闻就闻出来了。你别想那些,姑娘也在提防着她呢。”
松柏也知道这个道理,而此时担心也正是多余的,无论有毒无毒,茶水已经送上去,姑娘,这下喝都该喝完了。
而程毅在用过膳之后,并未及时喝水,只是等到快出房门的时候,才拎起桌上的茶壶,喝了一口水。
水刚到嘴里,程毅就尝出来了。不对,这水的味道不对,这个味道分明是她制作的那个…程毅一时没想起来。
可是茶水却顺着喉咙,有一丝丝流进了胃里。程毅哪怕当场吐出来,却仍然避免不了喝了一小口。
还没想出药名,不知为何,却疼的不行。腹部强烈的痉挛着,程毅想大喊,却喊不出声。是啊这种疼,只有那种毒药才能做得到。刻骨铭心之毒,可将活人生生折磨三天三夜,到最后因为过分兴奋疲力尽神经爆破而亡。
程毅真没想到她竟然会被自己的毒药毒倒,这种疼痛让她满地打滚,有一种酸麻的味道,从脚底板升起,透过四肢,逐渐深入大脑。酸意渐浓,程毅没法控制,用头撞着地板。
翠竹和松柏听到动静,赶紧往药房来看。她们的姑娘,正满脸泪水疼痛不已的用头撞着地面。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中毒了,是不是那恶妇又给你下毒了?”松柏急忙忙的问道,抱着程毅想阻止她的自残行为。
程毅忍不住,只是流着眼泪,在地上满地打滚。听着松柏问话,程毅从喉咙里发出几句呜咽声。
松柏听明白了,果然是徐芳芳干的好事。
翠竹急忙在旁边说着:“别说那些了,赶紧把姑娘扶上床吧。姑娘此时疼的不行,咱们俩将她安顿好,再去把那毒妇给抓来,严刑拷打一番。让她交代清楚到底下的是哪种毒,也好给姑娘解毒呀。”
程毅疼的不行,翻来覆去一阵之后,喷出一口黑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翠竹和松柏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将程毅整理好之后。气冲冲的将徐芳芳捆绑起来。徐芳芳听说程毅中招,高兴得当场哈哈大笑。
“想让我说出毒药的名字,不可能,我就要让它痛,让她尝尝自己炼制的毒药的味道。那滋味肯定很不好受,我等了那么久,就是为了等这一天,我要亲眼看着她死。哈哈哈…”
翠竹和松柏气的不行,内心直叹徐芳芳就是个疯婆子。
反复审问了几回,翠竹和松柏,甚至动用私刑折磨徐芳芳,饶是如此,徐芳芳也不愿意说。
实在是无法,松柏最后决定,翠竹去搜徐芳芳的房间,她则是通知暗卫,将此事告知安定王。
徐芳芳压根就没想要藏药瓶,所以翠竹一翻就发现了。看着瓶身上写着刻骨铭心四个字,翠竹只叹最毒妇人心,又在瓶底见无解二字,顿时心又沉了下去。
这毒药虽是程毅自己制作的,却并未配置相应的解药,为了使用方便,程毅早已在瓶子的表面注释了一切。使用毒药的时候,到底有解无解,一看瓶底便知。
而徐芳芳下得这个独正是程毅最近才制作的,专门用来折磨犯人,疼入骨髓之毒。
翠竹气愤不已,又拿着鞭子刷刷刷的狠狠的抽在徐芳芳的身上。
徐芳芳忍受着,却仍然哈哈大笑,神色非常得意:“怎么样找到那毒瓶了吧?那毒可是无解的,我刚刚不告诉你,就是故意拖延时间。也不知中了那毒之后,到底还有几天能活。你们家姑娘看样子快要日薄西山了,哈哈哈…”
翠竹气的眼睛都红了,若不是想把这恶毒妇人交给姑娘亲自处理,她定然现在就要将她杀了。又听徐芳芳所言,顿时提醒了她,翠竹赶紧翻翻姑娘的记事簿。
姑娘曾经说过,所有的毒用毒用量,她全部一一记好,使用毒药的时候必须看清楚中毒之后的症状。
翠竹将记事簿里的毒药部分从头翻到尾,却发现此毒并未登记在案。糟糕,看样子姑娘还未来得及登记。这可如何是好,解药也未有,症状也不明。翠竹只盼着此时能有个人帮忙拿拿主意。
正在她焦急的时候,松柏带着安定王来到院子,身后还跟着一位老大夫。
那大夫给程毅诊完脉之后,一个劲的摇头,只对安定王说道:
“老夫无能,还是请王爷,另请高明吧。姑娘所中之毒,老夫从未听闻,这脉象…大约是病入膏肓,已经无治了。”
老大夫摇摇头,背着药箱就准备离开。翠竹在旁边听着,泪眼婆娑,心道姑娘的命真苦。拽着老大夫的衣裳,不让她离开,哀求着大夫再为程毅诊断诊断。
老大夫坚决的摇摇头,只道自己无能,趁着安定王没有发火,脚底抹油赶紧溜走。
之后又陆续找了几个大夫过来看,说的不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就是请王爷另请高明等话。
其实大夫们的意思很明显,不过是说程毅已彻底无救,让翠竹松柏她们准备后事罢了。但碍于安定王在此,谁也没敢将话说出来。
南宫寒一直坐在旁边。脸色阴沉,任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听着大夫每一个又一个的推辞,脸色越来越难看。
南宫寒最终大发雷霆,将那些大夫们全都赶走。
程毅一直昏迷着,刚开始身体一阵一阵的抽搐,嘴里无意识的发出痛呼声。而等到暮夜降临,程毅的脸色已开始显出青紫,眼睛底下已显出淡淡的紫色。
南宫寒一直守在旁边,伸手探她的脉,脉相快没有了,气若游丝。这分明是临死之状,南宫寒露出思索之意。
最终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轻微眨了下眼睛。沉声呼唤了一句:“暗一!”
一名黑衣男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程毅的房内,恭敬的弯着腰,“主人?”
“去,把赤炎叫来,顺便带上本王的大力回天丹。”
黑衣男子领命,点了个头,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一炷香之后,赤炎见到程毅,也感到非常惊奇。这个小妇人可真是不长记性,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在了那个毒妇手中。中的还是自己制作的毒药。
“不要多想,药带来了吗?”
知道赤炎在想什么?南宫寒打断他,沉声问道。
赤炎非常犹豫,并没有及时将丹药交出来。毕竟这个丹药非常宝贵,乃是北族蛮夷之人上进的贡品,月国上下,总共也就三颗。
传说,这大力回天丹,能解百毒,男子服用功力可迅速飞升三层,女子服用可保容颜不老。当年进宫的时候,皇上当场赏了一颗给受宠的后宫妃子,独留两颗在自己手中。
三年前,安定王奉命出巡边疆收复失地,皇上体谅安定王,见安定王受肺疾影响多年,这才大发慈悲的也赏了一颗大力回天丹。本想做保命之用,却不曾想,此药现在却要被用在这个妇人身上。
虽说王爷肺疾已不再犯,但这小妇人只是贱命一条,着实犯不着浪费如此珍贵的丹药。
赤炎在旁边劝道:“王爷,这可是唯一的一颗大力回天丹,要不然在想想别的法子吧!”
南宫寒眼神一冷,“闭嘴,把药给我!”
赤炎不敢再劝,乖乖的把药交了出来。南宫寒毫不犹豫的把药丸塞进来程毅的嘴中。
丹药果然神奇,不一会,程毅的脸色就好看很多,脸上也不再青紫。似乎是毒已退下去,南宫寒把把脉,脉搏跳动有力,似乎和正常人一样了。
南宫寒放下心来,将赤炎赶了回去,自己则在旁边守着,等程毅醒来。
可到次日早晨,程毅依旧没有醒的迹象。南宫寒觉得奇怪,分明脸色红润,气息平稳,为何还不醒来?
南宫寒无奈,吩咐翠竹找了位老大夫过来。老大夫把完脉之后却说程毅余毒未清,必须得让程毅服用一种药,将毒清完,才能将其唤醒。
南宫寒打断大夫的啰嗦:“直接明说,必须服用何药?”
“回王爷的话,此药名为睡美人。长在悬崖边上,尤其是石缝中。若是上头有老鹰的筑巢是最好的。鹰的口水有温养滋补的效果,睡美人若长在鹰的巢穴之中药效会更好,更有养阴滋补之效。”
南宫寒听完大夫的话之后,便嘱咐其在程毅身旁守候,等他把睡美人给摘回来。在他回来之前,务必要将程毅照顾好,不能让程毅再有任何不测。
南宫寒又带着一群有武功的侍卫,驾着马,往老鹰壁赶去。
老鹰壁非常大,除了上次和程毅一起寻过的悬崖壁之外,其他还有好几处悬崖。因为睡美人急着用,南宫寒便令侍卫兵分三路。
他自己也使用轻功在老鹰壁附近到处寻找着,尤其是寻找鹰巢。
大约两个时辰之后,终于传来消息。有一名侍卫,在老鹰壁的最高点,发现了一处鹰巢。樱桃底部似乎长着粉红色的小花。
南宫寒听闻,赶紧去看,的确如此,那鹰巢底部长着一小簇红色的花朵。
想到老大夫临走时描述的睡美人的形状,形状如同桃花,颜色略比桃花深一些,但整体看上去比桃花的花瓣大。如此说来,那鹰巢底部长着的花,有可能就是睡美人。
此时却面临着一个难题,睡美人长在老鹰壁的最高点。那处悬崖非常陡峭,周围没有可以借力的点,又因为高度太高,正常人无法评几身之力独自飞上去。
众侍卫也在思索当中,南宫寒最终决定,由他亲自上去摘取睡美人,毕竟在这一行人当中,他的功夫是最高的。尽管飞不到最高点,就可以落到中途,再凭借绳索,往上攀援,大约也能摘取。
尤其是程毅还在等着,南宫寒内心焦急,不待与他人商量,拿着绳索就往悬崖壁上飞去。
身后的众侍卫都在喊着:“王爷请三思,此等危险之事,还是交给我等下人去做吧。王爷!”
南宫寒理都没理,使着轻功就往悬崖上飞去。
要是南宫寒武功再高,用尽全身力气,却也离睡美人还有五十米远。南宫寒紧紧的贴在悬崖壁上,脚底只占着一小块突出的石头。
找准一个点,南宫寒拿着身上的绳子,往顶上一炮。用力的拽了拽,绳子顶端的三角钩,紧紧的勾住了某样东西。
南宫寒一边使着功夫,一边借着绳子的力量,慢慢的往上爬。
终于和鹰巢一般高度,南宫寒谨慎的伸出手去摘取睡美人。手才刚伸到鹰巢地部,此时却生出了变故。
鹰巢有一部分悬空在外,悬空在外的部分才长着睡美人,南宫寒这一伸手,鹰巢里的小鹰似乎察觉到了外敌靠近,同时齐声叫唤。
小鹰们的叫声把远在千里之外的老鹰给叫了回来,这老鹰壁原本并没有老鹰的身影,这一会儿,山底下的侍卫却见到两只巨大的老鹰在天空中盘旋着。一圈又一圈,老鹰锐利的眼神射向南宫寒。
见南宫寒虎视眈眈的盯着鹰巢,两只老鹰急速的往南宫寒的身影冲去。旁人都知道,鹰嘴非常厉害,被老鹰一啄定然是个血窟窿,同时老鹰的爪子也非常锋利,能直接把人的皮肤刺穿。
老鹰在空中发出凄厉的枭叫,警告着南宫寒。南宫寒并不畏惧,这睡美人他是摘定了。
南宫寒一伸手老鹰便以为他是准备摧毁它的鹰巢,一边发出刺耳的叫声,一边身体头朝下向南宫寒冲来。
两只老鹰,一只停在鹰巢上,一直狠狠的啄着南宫寒。缠斗之中,南宫寒的胳膊被老鹰抓伤,过一会儿,身上脖子上也被抓出几道口子。
众侍卫在底下见着都惊恐不已,一个个都拿着弓箭朝悬崖飞奔而去。在山脚下直接向山老鹰开弓,根本就够不着。飞到半山腰再开弓才略微能对老鹰造成一点威胁。
原本只有一只老鹰在与南宫寒缠斗,见一群人都奔着鹰巢过来,另一只老鹰也呆不住,飞身而起,同样攻击着南宫寒。
鹰巢里的小鹰都在鹰巢边上探着脑袋,一个个发出惊恐的叫声。
见南宫寒同时被两只老鹰攻击,众侍卫知道情况危急,想着法子引开老鹰。
众侍卫一边射着箭一边还得顾及南宫寒,着实不好受。两只老鹰似乎发狠,狠狠的啄着南宫寒。南宫寒早已取出自身带的软剑,也发狠的使出全力对付这两只老鹰。
众侍卫没有办法,想到了一个方案。几人同时开弓,将剑对准了鹰巢。果然,几箭出去之后,老鹰明白侍卫的意图,不再攻击南宫寒,而是飞到旁边保护自己的鹰仔,用身体阻挡着弓箭。
知道了老鹰的弱点,众侍卫将弓箭射出了一波又一波,其中一只老鹰竟被箭射中,发出凄惨的叫声,但仍然坚持着盘旋在半空中,用身体挡在鹰巢的前面,保护着鹰仔。
南宫寒趁着老鹰应付弓箭的时候,一个剑锋扫过去,恰到好处的将睡美人给割了下来,同时未伤鹰巢分毫。